-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這縷聖光如同黑夜中的一點微光,撕破層層黑幕,哧地一聲射向全場,繞全場一圈,然而射出圈子,繞外面的守軍一圈。
電光石火之間,兩支軍隊換了個位置。
大蒼軍到了外圍,外圍以逸待勞等著摘果子的守城大軍到了棄獸的包圍圈。
那個將領眼睛勐地睜大,我c!
什麼情況?
轟地一聲,無數棄獸撲來,守城大軍一個照面就死了上千人……
將領的心頭都快滴血了……
他們剛才在外圍觀戰,還沒到真正動手的時機,為了不浪費戰力,也就沒有真正結成軍陣,打算積蓄力量在最後關頭再出手,一戰定乾坤。
現在突然之間被神奇的兵法力量捲入戰團,想結軍陣時,大軍已經被棄獸衝得四散。
“結陣,結陣……”將領大呼。
每一個瞬間,都是數以百人的傷亡……
有的軍陣,還沒開始結,旗就倒了。
有的軍陣,剛剛成型,烏泱泱的棄獸大軍一衝,又散了,再想結,估計得等到下輩子。
首領畢竟是首領,手中大刀橫卷,斬殺七頭棄獸,身邊的親衛軍陣終於結了起來,大旗一指,前面清空……
首領長吁一口氣,目光一落,肺都快氣炸了。
只這一瞬間的衝擊,他的八千大軍居然只剩下一半,而且這四千多人組成的軍陣,還被包在棄獸的核心,被不斷地衝擊,每一波衝擊,總會有幾十人慘叫死亡,他成了磨盤之中的穀子,一點點被剝去外殼。
更可氣的是,外圍還站著一支隊伍,正是剛才在戲臺上唱戲的那群人,現在換了個個兒了,大隅軍成了戲臺上可笑的猴子,上蹦下跳,而先前臺上的戲子,在旁邊抱胸看他們演戲……
“野星空……棄獸失控,趕緊控制……”
這聲音一出,軍陣中計程車兵全都不慌了。
對啊,這棄獸是他們這邊的,讓御獸師給收了就行了,還真讓他們跟自己的棄獸拼命不成?
但是,他們沒算到一件事情。
城堡之中某個黑衣人手中哨子剛剛舉起的瞬間,一道劍光掠過他的脖子,這名黑衣人眼睛睜得老大,手中那隻如同蛇一般的哨子飛起,一隻手輕輕接過,握在手心。
那個黑衣人盯著突然出現的林蘇,滿是不敢置信,他身為御獸師,本身實力並不強悍,所以他精通縹緲之音,他的縹緲之音一出,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縱然是道果之人,都找不到他。
但是,面前之人精準地找到了他,怎麼做到的?
他死不瞑目。
林蘇站在窗臺,向棄獸群中圍著的大隅守軍招招手:“各位大隅將士,努力殺,你們一定可以殺掉棄獸,你們行的!”
那個將領目光一抬,盯著林蘇手上輕輕搖晃的哨子,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棄獸,是他們拿來對付林蘇的壓箱底利器。
他們對林蘇也足夠重視,棄獸一用就是幾千只,可惜,當時的重視程度有多高,他此刻的麻煩就有多大,因為棄獸攻擊的是他們自己。
如果御獸師還在,可以停下攻擊,但御獸師已經不在了,棄獸的攻擊將是無止無休。
要麼,他們這支軍隊殺光棄獸,要麼,棄獸攻破他們的軍陣,殺光他們。
沒有中間路線!
只能殺了!
下方大隅軍與棄獸瘋狂拼殺,連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上方,林蘇坐在窗臺上抱著一罈白雲邊,邊喝酒邊叫喚:“各位大隅勇士們,努力殺啊,棄獸已經不多了,再加一把勁就能夠全部殺完,大蒼三千軍士還在外面等著你們呢,我們大老遠的過來,總不能就看你們演戲吧……”
那個首領仰天怒吼:“林蘇,我c你祖宗十八代……”
外圍三千大蒼將士面面相覷,又是驚奇又是好笑。
畢玄機手抬起,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什麼人啊……
戰局進入到一個奇妙的階段……
大隅軍與棄獸瘋狂拼殺,外圍三千大蒼軍結著軍陣虎視眈眈。
大隅軍越殺越不是滋味。
棄獸殺得越多,意味著他們跟大蒼軍短兵相接的時間就越近。
他們的人數已經不佔優,瘋狂拼殺下體力不佔優,中了對方兵法毒計,士氣更加不佔優,以這種狀態跟大蒼軍正面拼殺,他們必敗無疑。
一旦殺完棄獸,他們與大蒼軍之間的障礙就全部掃清,面臨的就是他們的末日。
從這種意義上說,棄獸他們不能殺。
可問題是,棄獸已經將他們包圍了,不殺棄獸,這畜生殺他們啊。
這仗沒法兒打了。
士氣已經崩了。
將領快瘋了。
內心將林蘇祖宗十八代罵得翻轉來,但也依然無損於結局的步步推進。
最後一頭棄獸被大隅軍幹掉,僅存的一千多大隅軍迎來的不是戰爭勝利的喜悅,而是更大的恐懼……
杜玉亭大旗一舉,殺!
二十多名道果、窺空當先而來,只一個照面,飽受摧殘的大隅戰士就被切了一半,十大軍陣緊隨其後,將領顫抖的手舉著最後一面大旗,遙望北方,一聲大吼如狼如獅……
哧!
乾淨了!
“散!”林蘇一個字吐出,漫天厭氣驅散,他的酒罈高高舉起,一線清流流下。
白衣如雪,對酒當歌,縱然戰場慘烈,我自豪邁逍遙!
這幅形象,即便是章浩然等人,都看呆了。
霍啟哈哈大笑:“林兄,送你一首詩如何?”
“念來!”
“邊關萬里北雁高,子弟三千出戰壕,碧血黃沙壺中酒,從此千軍避白袍!”
“哈哈哈哈,好詩好詩!好一個從此千軍避白袍!林兄,你‘白袍戰神’稱號看來是逃不掉了。”李陽新大笑。
秋墨池也湊趣:“可惜啊,今日軍中無女人,不然,林兄恐怕又得多一個傾慕紅顏。”
畢玄機目光轉向了秋墨池,面具之下的神色沒有人知,沒有女人?我不是嗎?你少在那裡撩……
突然,她的目光抬起,盯著天邊。
天邊一座雪山飄然而至……
章浩然等人臉色一下子冷了……
世上有一種人,很討厭。
世上有一種囂張,很煩心。
是什麼?
就是軍士贏得大戰之時,軍心大振之際,敵方一個高人飄然而來,如同仙人一般一腳踏上他們的頭頂,讓你又氣又恨但又偏偏無可奈何。
“林宗師,又見面了!”吳心月頭頂月亮出現在林蘇面前。
林蘇點點頭:“吳聖子,你又來收集戰場情報了?”
“是啊,本座總得弄明白,為何你的兵法,能在數千棄獸包圍圈中施展,為何給你量身定製的殺局功敗垂成。”
這句話,直接回答了今日戰局的因由。
今日的戰局,就是他昨日收集戰場情報之後,量身定製的。
今日如果大蒼軍無法突圍,如果林蘇無法突圍,他們的死,面前這個人就是元兇。
三千大蒼軍大怒。
章浩然等人大怒。
但沒有人出手,因為他們知道,面前之人身懷聖寶,他們根本無奈他何。
林蘇道:“聖子需要明白,你收集戰場情報,反饋給對方統帥,在戰爭之中,已是不折不扣的參戰行為。”
“參戰又如何?不參戰又如何?”他頭頂月亮亮起,剛才戰局中的一切在他頭頂重新演繹……
一邊跟林蘇斯斯文文地對話,一邊當眾收集戰場情報。
所有人臉色全都鐵青。
林蘇道:“你不參戰,我看在畫聖老人家的面子上,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你若參戰,就需要有戰死沙場的覺悟。”
“戰死沙場?”吳心月哈哈大笑:“林宗師,你也是學過史的,大蒼也好,大隅也罷,上下三千年,有沒有過身懷聖寶,死於世俗戰場的先例?”
“沒有!”
“那不就結了?”吳心月道:“所以,本座參戰不參戰,你都只能看著,不服麼?你也只能憋著……情報收集完畢,告辭了!”
他漫步走向前面的臺階,身後傳來林蘇的聲音:“吳聖子,給你一個忠告。”
“說來聽聽?”
吳心月慢慢回頭。
“賀蘭城決戰之時,我不希望看到你!”
“好的!”吳心月點頭:“賀蘭城見!”
飄然而去。
他這一去,章浩然直接爆了:“有沒有辦法弄死他?我現在一看到他這張臉就噁心!”
“如果……如果有退路的話,還是不要太過激,吳心月雖然討厭,但他畢竟是畫聖聖家的當代聖子,跟他對上,事兒就真大了。”霍啟道。
“退路不退路的重要嗎?”秋墨池爆了:“咱們根本沒辦法弄死他,此人乃是文界,還身懷聖寶,縱然整個大蒼皇室齊上,他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林蘇手輕輕一抬:“你們,進屋!”
斗方城,名如其城,城池其實很小,斗方之間。
所以,城堡也很小,林蘇將眾人召集進來的地方,也只是一間斗室。
三十餘人站著,滿滿當當。
“拿下斗方城,背靠大渡河,進一步驅除胡虜,退一步前功盡棄!”林蘇道:“我們自出龍城以來,連戰連捷,目前還剩最後一戰,這一戰,不同尋常。各位是否有這個認知?”
“自然是!”杜玉亭道:“斗方城無非是賀蘭城的一個前哨,敵人就已經佈下絕戶之策,更何況是賀蘭城本身?最大的危險還來自於資訊外洩,敵人已經知道林大人你親至,而且還知道你神妙之兵法,基於此,有理由相信,賀蘭城中,必定聚結了敵人整個南征大軍的精銳。”
“不止這些!”畢玄機開口,此刻,她全身上下都是男人裝扮,連聲音都是男中音:“必定還有大隅北邊各大仙宗高手,大隅與大蒼不同,大隅的仙宗與皇室聯絡異常緊密,對方對林大人兵法知之甚深,我認為,他們或以仙宗修行高手為主力,以避兵法之鋒芒。”
這話一出,眾位將領齊齊一驚。
是啊,他們這支三千人的兵馬,最大的戰力,並非軍隊本身,而是兵法。
敵人在兵法之下吃盡了苦頭,絕對不會拿常規戰力與他們拼,最好的辦法就是修行高手,修行高手不是兵,兵法在他們身上無法應用,這樣一來,軍事優勢蕩然無存,變成了個人實力的大比拼。
個人實力,他們中的高手不過數十人,如何敵得過大隅舉國之力召集的各路高手?
如果他們中有一個象天法地,他們這群人估計就得喝一壺,有兩三個象天法地,他們全都得玩完,你能指望一個大國,連幾個象天法地或者窺天都派不出來麼?
一想到這裡,屋裡的人,心頭同時一涼。
先前連戰連捷,每個人都有某種程度的膨脹,但現在畢玄機這麼一點醒,他們才知道情況遠不象他們想的那麼樂觀。
這場北征之戰,一開始就與常規意義上的大戰不同。
他們是一支孤軍,他們中還有一位是雙方皇室都想拿下的重要人物,基於此,他們面對的敵人就不止是軍隊。
章浩然道:“還有一層!畫聖聖家!吳心月公然參戰,誰知道畫聖聖家目前有多少長老身在賀蘭城?聖家之道,鬼神莫測。”
好了,又增加了一重極大的不安定因素……
眾人額頭開始有了汗水。
他們怎麼突然發現,他們這支隊伍,要面對的敵人,什麼人都有?
拜託,他們只有三千人!
他們是一小支隊伍!
林蘇手抬起:“各位都分析出來了,這就是這場戰役的不尋常之處,我們三千人,要面對的是大隅各路頂尖勢力,憑常規方式,斷然沒有勝算,所以,我要安排一個非常規方式!這個方式非常絕,這個方式也非常苛刻,任何人,任何節點,都不允許出現半分差錯,只要一個人出了差錯,我們三千人,都將身死邊城!但是,如果成功的話……賀蘭城,將會成為整個大隅的噩夢!”
眾人一齊站直,眼睛同時大亮。
……
賀蘭山,山風獵獵。
雁回峰,如飛雁凌空,山風吹在山峰上,如同鬼哭。
賀蘭城,統帥府。
孤燈搖曳。
盧賓王久久地盯著虛空之中的畫面,臉色極度陰沉,帳中各路將領臉色更是陰沉。
又是一招鬼神莫測的兵法,叫“李代桃僵”。
僅憑這一招兵法,林蘇就破了昨夜賀蘭帥府連夜制定的絕戶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