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上皇態度堅決,不肯退讓,在場的大臣們便也不再苦勸。
終歸這是太上皇與新君之間的事情,大臣們不願參與過深。
朱祁鎮見大臣們沉默,便向李實問道:“李愛卿,朕回城是一定需要下罪己詔的嗎?新君有明確提過?”
李實聞言搖搖頭:“啟稟陛下,新君倒是沒有明說。下罪己詔只是微臣一家之言,但微臣還是堅持認為陛下應該給天下臣民一個交待。”
朱祁鎮擺擺手:“好了,知道了,朕會考慮的,你們回去覆命吧。”
打發走了這幫不識趣的大臣,朱祁鎮在教坊司左司樂晉榮、與東廠提督太監興安的了陪伴下,來到旁邊新搭的氈帳,準備選兩個女人發洩一下。
一進入氈帳,朱祁鎮就傻眼了,只見二三十名女子整整齊齊地跪在地毯上。最前面是四位貴人,後面兩排是新來的八位才人,這倒還正常。
後面三排,每排跪了五名女子,皆是一絲不掛,只以一方輕紗覆面,絕美的風景看得人是血脈賁張。
朱祁鎮雖然貴為天子,御極十四年,一向卻並不奢靡;妃嬪雖然不少,但御幸之時,也都是中規中矩,並未搞過什麼花樣。
一旁的興安,剛進氈帳,站在朱祁鎮身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雖然皇帝行事不太避諱太監,但眼前這畢竟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就算自己好意思看,太上皇未必就願意有人旁觀。
反正要是換成朱祁鈺,絕對不會讓別人看自己的女人一眼的,哪怕是太監也不行。而朱祁鎮倒是不大理會這些,反而關注到帳中少了一人,便向晉榮問道:
“皇后不是送來了十二名姬妾嗎,加上之前的四個,一共十六名。怎麼現在少了一個人?”
晉榮聞言回道:“陛下目光如炬,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陛下。那是一個名叫靈兒的小姑娘,才十四歲,雖是教坊司妓女,但還未開苞,是皇后特意送來給陛下嚐鮮的。
只是沒想到靈兒姑娘來了之後,突然就不願意侍寢了,便央求袁彬搭救。袁彬竟然以靈兒是皇后賜給他的侍妾為由,拒絕讓靈兒過來侍寢。”
朱祁鎮聞言惱怒,當下便命興安親自將二人召來。而朱祁鎮自己,則在十五名姬妾中挑挑揀揀一番,最後掀了其中兩個的面紗,將人帶回自己的氈帳之中享用。
興安領了詔命,不多時便將兩人帶了來。
依朱祁鎮原本的意思,教訓教訓兩人一翻也就罷了。區區一個小女子,袁彬喜歡,真賜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在見到靈兒這位極品小尤物之後,朱祁鎮瞬間便改變了主意。
只能說周皇后與齊王妃的默契配合,已經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一個熟悉朱祁鎮的性格與喜好,一個瞭解男人的心理與欲求。所以偏偏在十幾個成熟的女子之中混入了這樣一個既擁有絕美容顏,又性格倔強的小姑娘,成功勾起了朱祁鎮的征服欲。
於是朱祁鎮向袁彬笑道:“袁愛卿,你這些姬妾,雖說名義上是皇后賜給你們的,但其實是送來供朕享用的。這位靈兒姑娘甚和朕的眼緣,朕便將其留下了。
如果伱非覺得不妥的話,皇后賜給你的其餘三個姬妾,朕不要了,便真的賜給你罷了。”
袁彬搖搖頭,表示不肯妥協。
令人詫異的是,朱祁鎮並沒有作出什麼懲罰,只是命袁彬不許碰靈兒姑娘,便打發兩人走了。
就算是一旁的興安和晉榮,都摸不著頭腦。
朱祁鎮拉著興安到帳外無人處,單獨跟興安交待起了秘密任務。朱祁鎮也不是真傻,也知道在新君身邊安插人手。
朱祁鎮與朱祁鈺這對難兄難弟,開始了互派臥底,接下來就看哪一方手段更高明,能夠成功臥底成功了。
興安現在是司禮監第二號人物,掌著東廠,朱祁鎮命興安無論用何種手段,都要投靠新君,取得新君的信任,以備將來有一天對自己的弟弟發動致命一擊。
在真實的歷史上,朱祁鎮就是這樣安排的,興安也就是這樣做的。偏偏景泰真的上當了,被興安玩的團團轉,最後竟然玩出了奪門之變。
所以當興安的臥底身份真相大白的時候,群臣激憤,紛紛要求將興安正法。可惜為時已晚,景泰及其親信大臣就這樣被活生生玩死了。
不過歷史是歷史,現在是現在。朱祁鈺可不是那麼好騙的,此時正帶著自己的寵妃們,蹲在庫房裡,指揮著親衛將一件件奇珍異寶裝車外運。
朱祁鈺一邊點看寶貝,一邊讚道:“還是王妃聰明,趁著募捐的機會,把這些沒用的破銅爛鐵賣了,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這次大賺一筆,又夠我揮霍好幾個月了。”
聽到自己的夫君將這些珍寶形容為破銅爛鐵,在場的寵妃們都笑了起來。
朱祁鈺只喜歡美玉、翡翠、瑪瑙、琉璃等等簡單純粹的寶物。至於府庫中的金銀器物,漆器、木雕之類的,不管在世人眼裡多麼珍貴,朱祁鈺統統看也不看,便命搬走,送去接天樓,在晚宴上拍賣給那些人傻錢多的京城權貴豪富。
見朱祁鈺幾乎要抄家式地變賣這些財寶,林香玉禁不住勸道:“夫君您要不要悠著點,那些權貴雖然人傻錢多,但也禁不住夫君這樣大幾百件珍品一口氣丟擲去吧。”
“好吧好吧,我看著這些東西就心煩,反正有機會你就把這些東西全部處理了吧。換成白銀拿在手裡,隨時可以給親信們發錢。
哎,我又要給大臣們長俸祿,又要給全國百姓免稅免徭役一年,這些錢還沒有著落呢。”
林香玉笑道:“身為夫君的女人,說您是活該好像有點過分。但您一下子做了這麼大的許諾,真真可謂是自找的煩惱。”
“哎,老百姓不容易啊,就算朕苦一點,也得給百姓們有個喘息的時間。你是不知道,南方已經被宣德和正統兩朝徹底搞崩潰了。
現在南方到處都是造反的,除了南直隸,簡直連一個完全太平的省份都沒有了。
北京離著南方太遠,太宗遷都北京的負面影響正在逐漸顯現,南方已經開始失控了。你看著吧,等再過個百八十年,南方就開始收不上稅來了。
而且北方也沒比南方好到哪裡去,到處都是一鍋爛粥,你說不改革行嗎?
現在的問題難就難在,既要休養生息,又要對外用兵。兩者非常矛盾,但哪一樣不幹都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