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柔呼吸急促。
維持不住表面的冷靜。
她們絞盡腦汁讓盛紀羽被生死局絆住腳,只要繼續打壓冒牌貨,讓人身敗名裂,她就能趁機取而代之。
只差一點。
時桑憑什麼摧毀她的希望?
憑什麼!?
時桑搖頭:“盛紀羽?錯了,她不姓盛,她姓時。”
她糾正盛柔對養女的稱呼。
時紀羽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徒弟,她那集種植與理財於一身的優質首徒。
鮮花不必爭取,就有雨露和微風,但生長在戈壁灘的沙漠玫瑰不同,本就活得艱難,卻還要慘遭他人覬覦。
時桑的大徒弟沒有飛昇成功,而是和她一樣來到了話本世界,不同的是對方正被一群豺狼虎豹盯著。
這不是一個好訊息。
她寧願永遠不見時紀羽,也不想再見是在這種情況下。
憤懣讓時桑的眼眸變成重瞳,但轉瞬即逝,快的好像幻覺。
盛柔吞嚥口水,拒絕與時桑對視,被時桑的視線鎖定,她有種身體被裹屍布蓋住的恐懼感,刺人的涼意彷彿能滲透她的面板,爬進她的骨髓。
盛銘還想將事情糊弄過去:“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時桑微微一笑:“沒關係,我理解你,已經有熱心水友報#,我們待會見面再論,就是二面之詞了。”
盛銘:“……”
誰在乎一面還是二面!?
時桑關閉連麥。
在關直播前笑道:“我要送人進橘子了,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
時桑沒理會水友的阻攔,她把手機揣進兜,來到磨完兩把桃木劍、一堆桃木釘子的陸憶思身邊。
陸憶思撓頭:“師父,盛……時紀羽我聽說過,她被圈內很多人譽為最有經商、經農頭腦的天賦型霸總,我爺爺生前一直想讓我跟她學習怎麼種植。”
他沒有詢問時紀羽和時桑的關係,倆人可能是同為孤兒時認識的,但無論什麼關係,他都能接受。
卻沒想到。
時紀羽是他大師姐。
陸憶思以為他聽錯了,他重複詢問:“師父剛才說什麼?”
時桑解開纏在樹梢的氣球線:“去接你大師姐回家。”
她招來翠芬,將詭異拴在翠芬腿上,二人一鵝一球風風火火出發。
陸憶思屬實沒想到盛家董事長會是他師父的大徒弟。
師門上下太優秀。
他,仍需努力.jpg
途中。
陸憶思背好被風吹斜的桃木劍:“師父,大師姐會劍術嗎?”
時桑反問:“你能指望一個農民會開坦克嗎?”
陸憶思搖頭:“不能。”
時桑嘆氣:“同理,我們不能指望一個靈植師會劍術。”
陸憶思眨了眨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磨劍之前,他師父就說過師門上下都不擅長劍術。
所以。
他又要去別家門派學習?
會不會被趕出來呢~
時桑摸了摸頭髮和衣服,懷念道:“不過為師有位修理髮型、裁剪衣裳、做飯管家,劍術還是top1的傀儡。”
陸憶思眼冒羨慕:這樣多功能型傀儡請給他來一沓!
縱使是人形傀儡,也沒有靈魂意識,時桑算不到傀儡是否還健在。
時桑抿嘴後道:“他應該死了。”
陸憶思:“……”
什麼是應該?
師父身上的秘密好多。
時桑目光向前:“說來話長,不說了,先去接你大師姐。”
撿傀儡的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她只知道在她飛昇失敗之際,給她護法的傀儡必定落得個身死魂消的境地。
好在傀儡歷來修煉的書都在她的白棋空間,日後解開空間,傳給同為金靈根的陸憶思再合適不過。
陸憶思:乖巧.jpg
時桑迎著風,突然嚴肅道:“記住,劍修的劍和老婆一樣重要!”
陸憶思扭頭看了眼背在身後的桃木劍,一臉懵逼。
他有老婆了?
還是兩個?
·
與此同時。
盛銘被突如其來的訊息砸得一團亂麻,他反應過來後急忙帶著盛柔回了家,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盛家爸媽。
盛媽沉著臉瞪著盛銘:“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斥責讓盛銘低下頭。
他怎麼也想不到爸媽對盛柔的愛答不理只是一種假象。
盛柔連忙道:“這事不怪大哥,他只是不知道我們的思量,才會好心辦了壞事。爸媽,現在怎麼辦?”
她不知道時桑是誰,也不知道時桑的本事有沒有金龍寺的大師厲害,但她始終忘不了時桑看她的眼神。
那太可怕了。
好像她是將死之人一樣。
盛爸嚴肅:“那就只能加快進度了,不用再管什麼氣運,趕在她們來之前把盛紀羽的靈根和命格替換給小柔。”
盛媽抱著盛柔:“雖然倉促了點,但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家小柔才是天之驕子。”
盛柔依偎在盛媽懷裡。
她知道家裡人都是愛她的。
盛銘皺眉:“靈根和命格是什麼?我們的行為不會犯法嗎?”
他再次因家人的行為震驚。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聽說靈根和命格,且,他們還是掠奪方。
盛爸冷笑:“法?那也要有法律效力,市面上沒有東西能檢測到靈根和命格,事成之後,我們頂多會被拉去教育。”
他們秘密籌謀這件事,不告訴除盛柔以外的其他人,就是知道盛銘是扶不起的阿斗,知道盛爾心地善良。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盛家人一言不合闖進時紀羽的房子。
盛爾正在時紀羽房間寫作業,聽到動靜率先跑了出來,激動道:“爸媽,你們終於意識到錯,求姐姐回家的嗎?”
盛媽不悅的瞪著小女兒:“蠢貨,小柔才是你親姐姐。”
盛爾指著盛柔,訴說著內心的不平衡:“可是她只會貶低我,認為我一無是處,覺得我事事都該聽她的。”
她也為盛柔想過,覺得盛柔一個人在外過的很不容易。
但盛柔只會順杆往上爬,把她的心疼當成耀武揚威的資本。
她也是人。
她能感受到誰對她好。
盛銘朝盛爾招手:“過來大哥這邊,今天的事和你沒關係。”
盛爾狂搖頭。
此時,數名武僧熟練的開始擺弄法器,這讓她嗅到陰謀,她擋在時紀羽面前,小心告訴對方盛家來者不善。
時紀羽從盛爾的身後走出來,面無表情的盯著盛家人。
原先黑到反光的面板因為浴泥白了幾分,那張與盛柔一模一樣的臉,此刻彷彿染上了寒霜、可以刺人的匕首。
盛家人剝離最外層的偽裝,暴露出掩飾已久的貪婪本性。
從裡到外,壞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