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殿下打算邀請哪些人?”
“除了你們京城五公子,西山四大美人之外,還邀請另外一個美女,章亦雨。”
章亦雨也邀請!
這下不就妥了嗎?
幽影輕輕一笑:“此外,還有兩個客人,乃是真正的貴賓。”
“卻是誰?”林蘇微微一愣,兩個真正的貴賓?能被玉鳳公主稱之為貴賓的人,顯然身份非比尋常,整個京城,能配得上這個稱呼的,恐怕只有太子和三皇子。
但林蘇卻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他們。
玉鳳公主是懂他的。
絕對不會給他出難題,她只會幫他解決問題。
“此二人身份非比尋常,雖然不是皇室,卻比皇室更加尊貴!”
聖殿!
不是皇室,卻比皇室更加尊貴,天下間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聖殿!
林蘇瞬間就讀懂了。
讀懂了來賓的身份。
也讀懂了玉鳳公主的善意。
玉鳳公主跟一般人不一樣,她在林蘇的世界裡,長期是一個隱形人的角色,她不會主動跟他提任何要求,提任何想法,在林蘇京城角逐的時候,她始終都留在西山別院,用溫柔的微笑,化為他在京城的一座港灣。
你累了,不妨來西山。
你倦了,不妨來西山。
你心緒不寧,也不妨來西山。
我可能不會給你任何建議,但我可以保證,你每次來西山別院,都可以看到平靜的我,和完全不設防的庭院……
她在過去的歲月裡,只有一次自己作主的事情,那就是請李歸涵出面,化解他與道聖聖家的危機。
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他。
如果不是李歸涵告訴他,他甚至都不會知道。
李歸涵跟他說:“玉鳳公主這一輩子只求過我一件事情,就是幫你一回!”
那句話,林蘇感動了很久。
而如今,玉鳳公主做了第二件事情,那就是請了聖殿的人,她知道林蘇與聖殿中人的關係很微妙,她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幫他。
但是,幽影告訴他的話,讓他有些懵圈……
因為幽影說:“其實這兩位貴賓,並非公主殿下邀請,而是他們主動找來的,他們也希望在這種非正式場合跟你見上一面。公主殿下讓奴婢坦然相告,也供公子決策,今夜之約,去與不去,公子自決之。”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去!”林蘇道:“請轉告公主殿下,未時,準到!”
幽影離開了,林蘇踏出了客棧,前往西山。
此刻尚是上午,離未時還差了好幾個時辰,他踏上了西山,卻並沒有前往西山別院,他來到了半山居。
輕輕敲門,畢玄機站在門後,她的傷已經恢復如初,她的聲音依舊如昔日般寧靜:“你如果是赴宴而來的,來得也太早了些。”
“我是來赴你的午宴的!”
畢玄機輕輕嘆息:“要是幼薇聽到你這話,估計會很開心,聽說她真的會做飯了,可我聽到你這話,有點惶恐知道嗎?”
“為啥呢?”
“因為我這些年學了一堆的技能,卻還是漏了一樣,我做的飯,連狗都搖頭……”
林蘇正準備搖搖頭嘆息一把,強行止住了……
畢玄機笑了,如同春花綻放一般:“我泡的茶,還是可以的。進來,先喝茶,再想想怎麼做飯的事情……”
青衫小酌,紅泥小壺,竹影搖動,畢玄機妙手煮茶。
茶遞到林蘇面前,林蘇輕輕托起:“天音坊……關注過嗎?”
“原來是真的沒有關注過,但自從你進了一次天音坊之後,我讓人收集了它的訊息,也是剛剛才傳回……”畢玄機道。
林蘇精神一振:“說說……”
“天音坊,是天命一系的。”
“五大古法道門之一的天命道門?”林蘇心頭微跳,五大古法道門,前面說過,天機,天玄,天安,天缺,天命。這是他當日參加會試之時,路遇天機老道,陳姐給他作的知識普及。
天機道門,每日僅一測,無關吉凶。
天安道門,報喜不報憂。
天缺道門,恰恰相反,報憂不報喜。
天玄道門,隱世而居,探索道途中玄而又玄的命題,真正是不問世事。
天命道門又是相反的,他們專管人間事,天命執劍人,行走天下,專除道家叛徒,他才不管是哪家的,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只要他認為你該死,就格殺勿論——解釋權完全不給你的那種。
這五大道門,林蘇打交道比較多的是天機,開始印象蠻好的,後來慢慢變差,到最後,演化成不可調和的矛盾,因為他的原因,天機道門京城檔口被滅了兩次,現在已經在大蒼無法生根。
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道門,天命。
“千萬莫要用等閒視角去觀‘天命’!天命非比尋常!”畢玄機道。
“何種不比尋常法?”林蘇道。
畢玄機說了,天命道門,雖然世俗傳言中,跟其他四大古法道門並列,但如果細察,就會發現,它跟其他四大古法道門完全不同……
四大古法道門都有傳承,有脈絡,而它,沒有!
它就象是憑空跳出來的一樣,沒有人能追朔到它的前世今生,沒有人知道它的開派祖師是誰,沒有人知道它的山門在哪裡,他們的人,似乎遊離於這個世間之外,你找他們的時候一定是找不到的,而他們要找你的時候,你躲到哪裡都白搭。
它的一切都是未知。
但是,它的恐怖卻是所有人公認的。
它要殺的人,任你是一宗之主,一代文豪,甚至一代國君,都必死無疑。
有人說,天命道門枝在大蒼,根在無心海之外,它是異域宗門。
更有甚者,有人說天命道門,其實是聖殿的一個隱秘執行機構!
“聖殿?”林蘇微微一驚。
畢玄機托起茶杯,一縷聲音鑽入林蘇的耳中:“這只是傳言,極其忌諱,極其荒誕,但不知為何,我信!”
她信!
林蘇呢?信不信?
他也有點信!
世人均言,聖殿高高在上,不理世間事,但是,只有到達一定的高度就會發現,這個說話根本立不住!
聖殿真的不管世間事麼?
打更人告訴他,別逼聖殿在你與皇帝面前選邊站——這叫不管事?
白鹿書院院長人選,皇帝一個人說了不算,聖殿說了才算,這叫不管事?
三無長老告訴他,你跟聖家的矛盾,你說了不算,聖家說了也不算,關鍵還是聖殿,這叫不管事?
聖殿其實一直在管世俗的事。
只是,它們要刻意維護自己公平、超然的位置,宣揚自己不管事!
那麼,遇到他們看不過眼的事情,卻又不便於以聖道法則去制裁的時候,他們怎麼辦?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立一支秘密的力量,用這支秘密力量去擺平。
達到他們的目的,同時不影響他們的超然!
這樣的力量存在才是合理的,不存在,相反一點都不合理!
天命道門,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存在?
浮雲縹緲,給不了他這麼複雜的答桉……
“天命道門如此牛b……有些什麼輝煌戰績?”林蘇品了一口茶。
畢玄機道:“天命道門,以天命之童觀世間之事,號稱‘命童即法旨’,只要是他們命童看到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法令!他們就有充足的理由下發‘命詔’!”
“何為命詔?”
畢玄機澹澹一笑:“命詔,世間人很多都視若等閒,其實,命詔,是世上最恐怖的索命之詔……它共分三步,第一步,就是一張白紙,上面有‘命’之暗格……”
林蘇心頭勐地收緊……
一張白紙,命之暗格……
我靠!
這東西我見過!柳天音拿來給我墊茶杯的……
儘管心頭大浪翻,但林蘇沒有絲毫異樣……
畢玄機也絲毫沒有注意,繼續……
“命詔”的第一步,其實只是一個警示,代表著此人納入了“天命”的監察,並不會立即執行天命之殺,還有第二步,第二步是“命紙染血”,到了這一步,基本上就代表著天命判定此人可殺。
還有第三步,第三步是“血紙疊劍”。
這張紙疊成劍形!
紙成劍,此劍,就是殺人之劍,劍成,人死,就這麼簡單。
說起它的輝煌戰績,讓人膽寒的,近百年來有兩宗,一是段永昌,二是賀千行。段永昌乃是文界之人,南陽古國青蓮書院第三任院長,接到命詔之時,澹然一笑,修行道,小道爾!
手起,在這張命詔之上寫下一個“火”字!
這文道之火沒能毀掉這張命詔,段永昌卻身首異處,成為命詔之下的犧牲品,也讓整個文道從此正視天命道門“命詔”的存在。
第二人是賀千行,鶴行宗的宗主,修為已破源天境,接到這命詔之時,也是絲毫都不在意,三月之後,命詔重來,已染血,賀千行身化千丈,摘諸天星辰之力,一劍斬之,他沒了……
賀千行的死,也讓修行界知道了何為“命詔”……
畢玄機就這一話題展開說了很多。
林蘇一開始的心跳加速,也慢慢平復。
天命!
命詔!
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我先前將你們跟天機道門相提並論,還真是小看你們了。
但是,又如何?
想以莫須有的罪名除了我?
你以為我是段永昌,賀千行?
雖然我文位不如段永昌,修行段位不如賀千行,但我三道合一!
而且我還是名揚天下的攪屎棍!
一群藏頭露尾的小雜毛跟我鬥?
我不讓你們懷疑人生,那算我空負攪屎棍之名!
當然,眼前也不必太急,畢竟這還只是命詔的第一步,他還在他們的考察期,等到你考察透過,命詔染血的那一天,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