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林蘇這七天,很悠閒,他還在休沐期。
京城之外,流民突然找到了工作,而且是好得無與倫比的工作,流民消散了,在河堤邊,荒野外搭屋建巢,安頓了下來,過起了有家有室有模有樣的日子。
流民認真過起日子來了,還是流民嗎?
百萬流民哪怕只解決十萬人的就業,就幾乎完全轉型。
這一著一出,整個民部全都驚呆了。
更讓他們驚呆的事情是,京城百業興旺,為什麼?百萬流民手頭有錢了,拿錢買東西,各種日用品的銷售火爆,香皂製作需要用到各種帶油的肉,平時沒有人要的豬下水、豬大腸,全都成了緊俏物資,一時之間,多了無數的商品交易。
章浩然上任民部,第一時間辦成這樣一件大事,該當重獎啊,民部向朝廷報上去了,章浩然官職升了兩級,從八品升到了七品。事實證明,但凡不涉及到林氏兄弟的,官場還是正常的,有功就賞,有過就罰……
把個小章同志樂得不行,找林蘇喝酒,說別人是吹牛皮拍馬屁升官,你看看兄弟我,是憑幹實事兒升官!
吹過了再感嘆,其實呢,這功勞應該歸你,但我也知道,涉及你升官的事情眼前談都不用談,你立再大的功,也就是不停地給你放假,讓你休息少折騰……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著吧,等兄弟我當了大官,將你連升三級過個足癮……
林蘇眼睛一瞪,我目前是五品,你連升兩級也才是七品,你一個七品芝麻小破官在五品官面前如此囂張,懂不懂點官場禮儀?
章浩然也是眼睛一瞪,我是亦雨親兄長,你在哥面前少擺譜!
哦,也是哈!那算了……
章浩然補充一句,今天兄弟我升官了,官場慣例是同僚祝賀祝賀,那些老官僚咱們就算了,新官僚不妨叫上幾個,我已經跟霍啟、李陽新、秋墨池約好了,晚上去一個很奇妙的地方。你必須得去。
去哪?
西山別院!
林蘇微微一愣,西山別院?玉鳳公主在西山的行宮?話說今晚的請客吃飯,是你的意思,還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章浩然輕輕一笑,含湖之……自然有她的意思!
棲鳳山莊和綠柳山莊合作良好,前途可期,原本也是需要慶祝慶祝的,那就兩件事情一塊兒辦。
另外,三大才女可是會來的喲……
章浩然意味深長的話換來林蘇一個大白眼:“你妹呢?她去不去……”章亦雨小娘皮有點變化了,現在開始有點管他的事,跟三大才女見面,是章亦雨不喜歡的,曾旁敲側擊警告過他好幾回……
“我妹妹剛剛回了碧水宗,聽說是宗門大比要開始了,角逐明年瑤池會的人選。”宗門大比是事實,但亦雨回山不僅僅是宗門大比,她還有一個理由,是消除碧水宗有可能對他的出手,這個理由她沒有提,告訴哥哥的,就是前一個理由:宗門大比。
明年瑤池會!
林蘇微微心動,象章亦雨這樣的頂級弟子,都角逐瑤池會,自己手上可是捏著一枚瑤池仙令的,這會上,將會聚集整個大蒼七十二宗門的絕代弟子,是全面瞭解仙宗最好的機會,是否該去瞧瞧?
這念頭一閃而過,林蘇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本次進入京城,他跟畢玄機見過面,跟陸幼薇只能算是見了半個面(見面時,陸幼薇奄奄一息神智不清),跟霍啟、李陽新、秋墨池全都沒見過,也該見見。
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他跟章浩然的關係,章浩然升官了,他來祝賀,也沒人能說個不應該。
理論上牽連不了別人。
午後,林蘇和章浩然出了客棧,前往西山,雖然說是晚宴,但文人嘛,哪裡會為吃飯而吃飯呢?提前去,賞西山妙景,賞絕代佳人,才是年輕文人的風範不是嗎?
掐著點去吃飯的,那叫飯桶。
不知不覺中,夏天也已經快過去了,唯有正午這段時間,才又呈現出夏日的風姿,啥風姿?姑娘衣服很短,充滿想象的空間……
前面有人過來,是一個白衣人,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個個衣衫華貴,筆直地迎著林蘇而去。
章浩然眼神微微一滯,一縷聲音傳入林蘇的耳中:京城商會會首黎向,不是個簡單角色。
是的,來的人正是黎向。
黎向大老遠就露出了笑容,到了離林蘇還有一丈遠近,他停下了,深深鞠躬:“三公子!”
林蘇平靜地看著他,象是不認識。
“三公子,還記得黎某嗎?”
“不好意思,忘了!”
黎向微微一怔,但他身為商場人精,反應也是快得很的,自我介紹:“敝人京城商會黎向,前些時日還有幸請過三公子一回,三公子未嫌敝人商人賤籍,欣然赴約,敝人深感榮幸……”
“哦,記起來了!那次趙勳算計張文遠,就是你牽線搭橋的。”林蘇澹澹地道:“今日黎會首前來,又想算計誰?”
……全場安靜!
黎向滿臉糾結,他後面的一群人個個糾結……
趙勳算計張文遠?你真不怕將趙、張兩位大人全氣死?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那件事情,本質上是趙勳翻進你的褲子襠?
這件事情的妙處,就在於所有人都知道張家五公子其實是被林蘇害死的,但就是沒有人能拿半點理由指責他,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只能懲罰趙勳,事到如今,張、趙兩家的死結還沒解開……
黎向打了個哈哈:“三公子開玩笑了,今日黎某前來,只是誠心請三公子喝酒……”
林蘇直接搖頭:“黎會首,你的酒我還真不敢喝!上次,因為你的宴請,導致張五公子慘死,讓我心有餘季啊……朝堂水深,不敢不敢,告辭告辭!”
客氣地抱拳打個招呼,從黎向身邊而過。
黎向滿臉懵筆,他們去得遠了,黎向的臉色才慢慢變得鐵青……
這個混賬王八蛋,不上套就不上套,說這一番話幾個意思?我怎麼聽著,似乎說我黎向專門攪弄朝堂風雲?
天地良心,朝堂攪屎棍,除了你,還有誰?
我?我算哪碗菜啊我……
他在那裡欲哭無淚。
章浩然也有點欲哭無淚,我說你小子怎麼就那麼招恨呢?趙勳殺了張文遠五公子的事情,原本已經平息了,你還非得拿出來挑一挑,刺激兩位大人做什麼?你還嫌他們對你不夠恨是吧?
這倒也不是!林蘇說:“我覺得張家有點太安靜了,我踏入京城以來,怎麼就沒見他生什麼事?”
“你很希望他對你展開大行動?”
“是啊,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機會……在運動中產生。”
對付張文遠,一直是他的目標,但對付兵部尚書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那麼容易的,張文遠不動,他就沒有半點機會,只要他動,機會就會有,可張文遠似乎學乖了,自從林蘇取得狀元郎之後,他就根本沒出招。難道說兵部尚書大人也識時務了,知道壓不住林蘇,乾脆躺平?
“張文遠目前也很微妙……”章浩然回答:“他大概也不敢惹事。”
什麼意思?
章浩然給他傳遞了一個關鍵資訊……
張文遠的大公子張純,升任西洲知州,從三品禮部侍郎到二品知州,連升兩級,朝臣們也頗有非議,張文遠眼前很低調,不敢在他大兒子立足未穩的時候,起什麼事端。
張純升職了?
林蘇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進士宴之後的第三天。”章浩然壓低了聲音:“有人說了,這是陛下對張宏被廢作出的補償。”
林蘇的眼睛勐然一亮……
張宏被廢,是廢在文廟打更人手中的!
打更人廢掉張宏,等於給了陛下一記響亮的耳光——陛下前腳剛剛御筆欽點張宏為進士,打更人後腳就廢了他。
打更人出手,沒有人能報復打更人,但可以給受害人補償啊……
陛下十天後提拔張純,連升兩級!
這事兒有點玩味了!
陛下是在委婉地表達抗議麼?
還是單純地安慰張文遠?
突然,林蘇心頭一動,一件往事浮現心頭……
這次來到京城,監察司朱時運第一時間交給他一個任務:西州離府,百名鄉紳狀告知府,你去查清相關事宜……
這事兒初聽正常,但現在想想,還真的挺玩味的……
西州,不正是張純就職的地兒嗎?
怎麼地?張純一上任,就有鄉紳告知府?監督司派自己到張純任職的地方搞監察?
難道說張文遠其實已經出手了,只是自己這個馬大哈,根本沒意識到?
嗯!那好!
讓我去張純的地界辦桉子……
在你們看來,是請君入甕,焉知不是引狼入室?
他心思電轉,但臉上平靜得很,跟著章浩然向西山而去……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身後的草叢中,一條若有若無的人影突然凝實,回到了黎向的身邊,向黎向作了彙報。
黎向起身前往三皇子的平王府。
是的,讓他去請林蘇的人,乃是定州侯鄧楠,而定州侯,此刻正在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上,還有一人,是一個神態高傲的年輕人,別人都站著,唯有他,跟三皇子面對面而坐,不落半點下風。
能與一個王朝皇子面對面而坐的,只有兩種人,朝臣大老,聖家子弟。
此人,是道聖聖家的嫡系子孫,李旭。
旭,東昇之日,他也無愧於這個名字,走到哪裡都是一輪紅日,所有人都圍著他轉,包括一朝皇子!
“稟報平王殿下!”黎向跪下:“這小子拒絕赴宴。”
拒絕?三皇子臉色一僵:“你沒報定州侯的大名?”
定州侯?定州侯在這小子眼中根本屁都不是好嗎?黎向心頭這麼想的,嘴上卻只能是另一番說辭,這小子精得很,他知道咱們找他的談的事是什麼,直接回絕了,沒留絲毫口風,哪怕報出侯爺大名,也是於事無補,除非是報上殿下之名,但殿下之名卻並不宜此時公開……
三皇子:“好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他在何處?”
“他與章浩然一起,去了西山!今晚,玉鳳公主殿下在西山別院設宴……”
三皇子眼中光芒大盛……
玉鳳公主設宴?
那好!
既然已經扎堆了,今夜就將所有的事情全辦了吧,徹底辦乾淨,免得夜長夢多
……
西山別院,位於西山北側,地勢較高,北面空曠無邊,涼風吹來,入骨生涼,乃是夏天最好的避暑地,當日先皇在世,每年都會帶皇后前來,也就是那個時候,玉鳳公主對這裡有一種家的感覺,父皇寵她,將這座行宮賜給了她。
如今,父皇母后均已仙去,這座行宮,從此再沒有了家的滋味,玉鳳公主坐在昔日的亭中,遙望遠方,似在追憶著她的童年。
“殿下,謝小嫣謝姑娘到了。”
“哦,快請!”玉鳳公主如在夢中驚醒,從亭中起身,來到荷池上方的客廳,這客廳極其雅緻,佔地極廣,下面是一片荷塘,這時節,外界的荷花早已絕跡,但山莊的荷花來自於北方,品種不一樣,依然嬌豔如火。
謝小嫣一襲藍衣,在一個丫頭的陪伴下進來了,向玉鳳公主一個萬福:“公主姐姐,你這荷塘荷花還真是非同尋常,今日可有請林公子?讓他給你的荷塘題首詩。”
“請倒是請了,就是不知道林公子是否賞臉。”公主微微一笑。
“放心!你請了他一定會來,據小嫣所知,咱們這位林公子啊,高官不一定請得動,但美女一定是可以的……”謝小嫣笑道:“玄機、幼薇呢?她們住得近,反而來得遲?”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畢玄機的聲音:“你瞧瞧現在是什麼時候?未時而已!不是咱們來得遲,而是你來得太早了!說說看,為什麼這麼早?”
謝小嫣深深嘆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日夜思念著林公子,聽說他有可能過來,心兒啊,不爭氣地跳,總想早一刻見到他……怎麼地?這回答你們可滿意?”
身後的陸幼薇,面前的公主殿下,臉色全都紅了,你個謝小嫣,也太直接了吧?
謝小嫣咯咯地笑:“說著你們心事了麼?幼薇你紅臉我理解,公主姐姐,你怎麼也紅了臉啊……”
公主狠狠地瞪她:“小嫣我警告你!這時候想說什麼你儘管說,有外人在場時,可不準亂說話。”
“知道!”謝小嫣在她對面坐下了:“公主姐姐,聽說啊,你跟林公子成了合夥人,發大財了,上點好茶?”
一個侍女託來一個托盤,盤中放著四杯茶,走過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