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穆陰陽怪氣的腔調,玄痛,玄難等人有些生氣。
而玄慈方丈確是笑著說道:“呵呵!這是自然。我佛普度眾生,自然也庇護世人。”
趙穆說道:“那麼我伯父伯母,日後就有勞少林照料了。”
玄慈依舊是滿臉慈笑的躬身作揖道:“一定,一定。”
玄慈滿口答應下來後,便對兩人說道:“喬幫主與趙公子遠道而來甚是勞苦,老衲已經命本寺僧侶打掃出了兩間廂房,還請兩位暫歇。”
趙穆與喬峰對視一眼,也只得客隨主便。隨後便在小沙彌的引領下來到了兩人居住的廂房別苑。
待小沙彌走後,喬峰望向趙穆說道:“賢弟,為什麼玄慈方丈對你這般客氣?愚兄自幼長在少林,當年師從玄苦大師學藝之時,玄慈方丈已經為少林寺主持。而他雖然不似戒律院的大師那般威嚴,但卻也不是多麼慈祥之人。為何今日賢弟縱使對他出言不遜,他還這般禮遇賢弟?莫非賢弟同少林寺有淵源?”
趙穆聞言笑道:“跟少林寺有淵源的是大哥,而非是小弟。”
喬峰笑道:“賢弟取笑為兄了。”
趙穆雖然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能確定的就只有一點,他們敬的或許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皇室背景。
不過趙穆很奇怪,他一向與佛派的人毫無瓜葛。
縱使是自己的母親也對和尚多有偏見。當年母親趙姬在揚州為瘦馬教養的時候,見到過不少不遵守清規戒律的和尚前往花樓尋歡作樂。甚至還從一些好事者的口中得知了“寺院求子”的真相。從此趙姬便對和尚非常的反感牴觸。因此趙穆從小到大都跟和尚們沒有什麼瓜葛。
但眼下看玄慈的反應,彷彿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一般。這倒是讓趙穆有些好奇。
不過雖然好奇,但趙穆也沒有往心裡去。只要事情辦成了,他最後的目的達到了,怎麼樣都無所謂。
趙穆說道:“或許我的身份被玄慈方丈看穿了。他敬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
喬峰聞言點點頭。
兩人在此對視良久。喬峰望著趙穆的眼神,擺出了一個疑問的表情。
兩人相視多少有點尷尬,趙穆此時輕咳一聲說道:“咳咳,大哥難道對小弟的身份不好奇了嗎?”
喬峰搖搖頭說道:“不好奇。”
趙穆心想:“你能好奇一下嗎?”本來趙穆打算喬峰再問的時候,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他,然後換喬峰一個大大地驚訝表情,最後自己好好的裝個那啥。
但喬峰一句“不好奇”,一下子把趙穆給整不會了。
喬峰此時拍著趙穆的肩膀笑著說道:“呵呵,我與賢弟是金蘭兄弟。無論你是皇帝也好,乞丐也罷。無論兄弟你是誰,都是我喬峰的義弟。我喬峰與你相交敬的是兄弟你的為人,而非是伱的什麼身份。因此你無論是什麼,都無所謂。”
趙穆聞言也是笑道:“大哥所言甚是,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有如水一般澄澈的交往才是真情真義。”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趕了一天的路,也是有些乏了,兩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兩人在少林小住了兩日。
一來是喬氏夫婦居住在此,需要喬峰上下知會打點一下,讓自己的師兄弟們日後替他照拂一下自己的父母,二來趙穆是想防備著蕭遠山動手。
畢竟這少林寺是蕭遠山的地盤,他在少林蟄伏多年,縱使是趙穆的眼力也沒能察覺出蕭遠山和慕容博的下落。
不過趙穆成功的一件事,就是讓喬氏夫婦跟掃地僧搭上了線。
雖然趙穆不喜歡這個隨便寬恕劊子手的和尚。
不過在趙穆眼中,沒有沒用的東西,只有不會用的人,填個蛤蟆尚且多四兩力,哪怕是一坨“翔”只要運用得當,也能發揮出它的價值。一坨“翔”尚且如此,更別說掃地僧一個大活人了,而且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
只要喬三槐夫婦天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要是他們夫妻兩人還是出事了,那麼只能證明這個老和尚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若是那樣的話,等趙穆北冥神功大成之後,並不介意將他也當成自己的養料。
喬三槐夫婦雖然被當成了座上客,但是他們夫妻兩人也不是閒得住的人。
喬三槐就幫著掃地僧在寺院當中灑掃灑掃,而喬母就幫著寺中的師父們洗洗衣服。若是閒暇了,就去佛堂去給丈夫兒子祈福,祈求佛祖保佑丈夫長命百歲,保佑兒子能早日尋得一個心儀的姑娘。
趙穆覺得差不多,他也尋思該離開少林去京城看看了。在京城述職後,再才買一些禮物便立即打道回府探望母親和母親身邊的兩個小丫頭。而且趙穆這幾天也實在憋不住了,他是個貪淫好色且嘴饞的人。
沒有姑娘陪伴倒是沒什麼,但是幾天吃不著酒肉,這讓他有些受不了。而少林寺內又明令禁止酒肉,這讓趙穆有點抓狂了。
趙穆現在很好奇,少林寺的武僧們,不吃肉是哪來的力氣練武的。不過這畢竟是個武俠平行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去揣測。
這天晚上趙穆正在喬峰的房中,面對沒有酒肉的“佛門清淨地”,兄弟倆都很撓頭。
喬峰喝了一口桌上寡淡的茶水,他說道:“唉!整天喝這些東西。”
趙穆輕輕地品著香茗說道:“玄慈方丈倒是好客的很,咱們喝的可是上等的安溪鐵觀音,若是在京城的話,一般都是特供給一二品的朝臣,以及世襲貴胄的。尋常的官員和百姓們可都是喝不著的。想來是京中的某位高官來此進香祈福,特意送給玄慈方丈的吧。”
喬峰苦笑一聲說道:“呵呵,這東西倒是對賢弟的口味。唉!可惜愚兄就是個粗人,俗人了。這茶葉雖好,但是到了愚兄的嘴中都是一股苦味,還不如街邊賣的高沫好喝。這多日沒喝酒了,肚子裡的酒蟲現在開始發作了。”
趙穆放下茶杯說道:“小弟也是一樣。這整天青菜豆腐白米飯,多日未曾進葷腥了。這少林寺小弟可是待不下去了,大哥您多留幾日安頓好伯父伯母,小弟明日先‘撤’了,去京中述職了。”
喬峰聞言笑道:“呵呵,賢弟當真是性情中人。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咱們兄弟都在這裡‘受苦’,再過幾日爹孃適應了寺中的生活後,為兄也要回洛陽總舵去了。只是不知道此一別,你我兄弟何日再能想見了。”
趙穆微笑道:“天下雖然沒有不散的筵席,但你我兄弟定然還有再會之日。”
正在兩人說話間,只聽得屋外聲音嘈雜,趙穆和喬峰都是一臉懵。
兩人正要出門檢視,一幫武僧手執棍棒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