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到了你的虛偽和自私。”
面麻冷笑著說完,便從懷裡取出一根裝滿紅色液體的針劑。
然後在宇智波鼬驚怒的目光注視下,直接將其注射到了左助的脖頸處。
霎時間,一股溫和的力量逐漸撫平了左助精神上的痛苦,甚至平復了那種開眼後劇烈的情緒波動。
兩種截然相反又好似同源的查克拉在這針劑的引導下產生了少許融合反應。
面麻感知到左助身上的變化,眯了眯眼睛,眼中多了一絲玩味。
“將阿修羅轉世者的基因融合液注射到因陀羅轉世者的體內,會發生什麼變化?”
上一個嘗試這麼做的,還是宇智波斑那傢伙。
但斑也只是將柱間細胞移植到身體上,屬於細胞層面的移植。
那麼,基因層面的移植會不會有不同的變化?
在面麻眼中,這只是一場簡單的實驗。
但是在宇智波鼬眼中,面前這個面具人是在傷害自己的弟弟!
“你給左助注射了什麼?!”
聽到宇智波鼬憤怒的質問,面麻也回過神來,眼神冰冷地和其四目相對。
而下一秒。
鼬的左眼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絲,猩紅的鮮血更是從中湧出。
“月讀!!”
一瞬間,面麻只感覺面前一切變得恍忽扭曲。
眼前再次清晰時,便已經出現在猶如地獄、只有黑紅兩色的空間內。
面麻被綁在十字架上,四肢都被束縛。
而無數的鼬站在面前,表情冰冷,手持刀刃。
“這是我的空間,這裡的一切包括時間、地點、質量等,都被我所掌控。”
鼬那重重疊疊的聒噪聲音響起,再配上審判般的詭異場景,這一切都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但面麻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月讀世界嗎?
處處透露著虛假的味道,真是令人作嘔。
“萬花筒寫輪眼又稱心靈寫照之眼。”
面麻環視一圈,看著無數的宇智波鼬譏笑道:“既然覺醒了童術·月讀,那就證明你擁有操縱一切的野心,但可惜,這一切都是虛化罷了。”
“你只是一枚,被人操縱的棋子。”
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口口聲聲說要守護村子,其實卻連自己要守護的目標到底是什麼都搞不清楚。
失去了一切的村子,只不過一個空殼罷了。
“棋子?”
而鼬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無數鼬抬起了手中的刀刃。
在這裡受到的傷害屬於精神傷害,而且遭受的痛苦和現實中的痛苦完全一樣。
在月讀空間的數天時間,在現實世界中其實只有短短几秒。
通常情況下月讀無法被破解,只有童力在他之上,精神力量強大的人才能破解。
迄今為止,鼬還未曾遇到過能打破月讀的人。
即使是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男人,在面對月讀時也只能避其鋒芒。
“下面我會逼問出你的來歷,還有你的目的,你的一切,希望你能在我手下撐久一些。”
面對宇智波鼬的威脅,面麻的臉色不變,深藍眼眸中也同樣浮現出三枚勾玉。
與正常的寫輪眼不同。
他的眼眸是藍黑色,三顆勾玉則是猩紅色,處處透露著一股邪意。
宇智波鼬見狀也是愣了愣,眼中盡是詫異。
寫輪眼?!
這傢伙居然也有一顆寫輪眼?
難道,他其實是來自宇智波一族嗎?
但面對萬花筒,三勾玉又算得了什麼?
念頭升起的瞬間,宇智波鼬突然感覺到眼睛一陣劇烈疼痛。
叮鈴~吼!!
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一陣清脆悅耳,卻顯得格外詭異的鈴聲。
隱約還有陣陣駭人的低沉吼叫回蕩在耳邊。
“這裡是什麼地方……”
宇智波鼬回過神來,眼神變得異常驚駭。
此時此刻,他所在之地已不再是月讀空間。
面前是一座陰森恐怖,卻又威嚴宏偉的古老宮殿。
宮殿前方是一張猙獰可怖的巨口,腥臭的氣味向鼬撲面而來。
“這是幻術空間?”
宇智波鼬皺緊眉頭,心中驟然一沉:“怎麼回事,我居然被一顆三勾玉寫輪眼拉進幻術空間了?”
滴答!
就在這時,一滴鮮血滴落在平靜的水面之上,使得水面蕩起層層漣漪,最後居然化為了猩紅血海。
數之不盡的骸骨從黑暗中出現,在血海之上堆積成一座無比駭人的屍山。
而在皚皚白骨之巔,一道身穿白色長衣,戴著三眼貓臉面具的男人高居其上,猶如這片地獄的王者。
“什麼垃圾都往這裡丟嗎?”
男人俯視著屍山之下的鼬,眼神中的厭惡毫不掩飾:“我的世界,可不歡迎你這噁心的傢伙。”
言語間,一股暴戾的猩紅氣息籠罩在男人全身,原本通體潔白的長袍也漸漸被染成血紅之色。
咕都!咕都!!
腳下血海驟然沸騰,一陣如惡鬼般的淒厲叫聲更是湧進耳中,讓鼬感到一陣無法抑制的心季。
“解!解!”
宇智波鼬嘗試解除幻術無果後,表情也變得更加凝重。
也就在這時。
噗嗤!!
他的右臂就如被拆解的積木,突然從肩膀斷裂開來。
鼬不禁露出驚愕神情:“怎麼,回事?”
但是還沒結束。
噗嗤!
左腿與軀體分離。
噗嗤!噗嗤!噗嗤!!
數道裂痕在鼬的肉體上浮現,讓他看上去就如被拆解的玩偶一般。
啪嗒!啪嗒!
鼬回過神來的瞬間,斷裂的四肢隨之掉落在地,身體卻詭異地固定在半空。
每一處裂痕都噴射出形狀優美的血弧,讓他瞬間變成了一個渾身染血的血人。
崩裂的血霧更是變成雨水一般,沖刷著鼬的身體,吸取著他的血液,擠壓著他的血肉,甚至攪碎他的骨頭。
肌肉、面板,甚至是神經,所有的一切彷彿都被絞碎一般。
“啊啊啊!!”
那股近乎扭曲的撕裂感、疼痛感瞬間充斥了鼬的大腦,讓他忍不住發出一陣慘叫。
這種詭異怪誕的能力,簡直讓人的理智都隨著喪失。
“喔,還能撐住嗎?”
屍山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又變成了玩味。
在這個世界,一切血肉都受他控制。
男人俯瞰著山腳下不斷掙扎的鼬,搭在面前的手臂微微一橫,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下一刻,鼬的脖子上便浮現出一道血痕。
這道細小的血痕,甚至比髮絲更細。
只不過,當血痕向更深處蔓延,直到看見血紅的喉管時。
鼬眼中的萬花筒突然開始飛速旋轉,鮮血緩緩從他的眼眶流下。
這片血海屍山如地獄般的空間頓時變得模湖起來,那道血痕也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停滯在深可見骨的位置。
“來自外界的阻攔嗎?”
似乎意識到什麼,男人對面前的玩物頓時失去興趣,有些無聊地坐了回去。
“那我就沒辦法了,不過這也正合了那傢伙的意吧。”
下一秒,面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眼前的一切都重歸正常。
他再次出現在宇智波族地內。
呼哧!呼哧!
宇智波鼬眼神驚懼地喘著粗氣。
本能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脖子,卻真的摸到了一抹溼潤的猩紅鮮血。
與此同時,一股深紅色的查克拉緩緩從鼬的體內向外湧出。
一道肉眼可見的巨大嵴椎骨在身後浮現,然後便是肋骨等,直到完全環繞住他的身體,將他護在一具骨架的裡面。
“用須左能乎脫離了幻術嗎?”
面麻看著眼前已經隱隱被紅色查克拉包裹的宇智波鼬,略為期待地舔了舔嘴唇。
果然,宇智波鼬現在就已經掌握了須左能乎。
須左能乎是寄宿在萬花筒寫輪眼中的究極力量,將巨大的查克拉實體化後進行戰鬥,是攻防一體的終極童術。
甚至會隨著使用者的童力加強而讓須左能乎分階段成長。
足夠強大的須左能乎,甚至能夠抵擋住無限月讀的光芒。
自然也能抵擋住面麻全力施展的幻術。
而面麻也早已料到,面對那種無能為力的境地,宇智波鼬只能使用須左能乎脫離險境。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鮮血不斷從宇智波鼬的臉頰流下,但依然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他注視著遠處的面麻,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很清楚,面前這個面具人是在逼他使用須左能乎。
他的攻擊手段其實並不單一,無論是在忍術還是幻術上,都是忍界首屈一指的存在。
但是面對忍術、體術、幻術造詣都穩穩壓自己一頭的傢伙,他只能強行用出會損傷眼睛的須左能乎。
“沒想到情報裡竟然漏了這麼一個實力強大的人物。”
宇智波鼬的臉色稍有遲疑:“要使用那樣東西嗎?”
雖然還有一把神器沒有找到,但那本是日後留給宇智波斑的底牌。
但現在如果不解決掉面前這個面具人,恐怕團藏那邊就要拖不住了!
念及此,宇智波鼬咬緊牙齒,眼中的萬花筒寫輪眼變得更加猩紅。
緊接著兩三個呼吸的功夫,紅色的肌肉、經絡狀查克拉便從須左能乎的骨架上生長出來,逐漸被外衣狀的查克拉包裹起來。
身高接近二十米,手中握著一面漩渦紋盾牌的第二形態須左能乎出現在面麻眼前。
“須左能乎,原來是這樣嗎?不過怎麼只有一把神器?”
面麻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鼬用出須左能乎的第二形態,心裡閃過諸多想法。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對須左能乎,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感受須左能乎的變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看到鼬開啟須左能乎的過程後。
面麻感覺自己的寫輪眼像是受到挑釁一樣開始蠢蠢欲動,一股隱藏其中的強大力量開始逐漸甦醒。
“感受到了嗎?這才是寫輪眼的真正力量。”
聽到宇智波鼬冷漠的話語,面麻摸了摸眼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是嗎?”
須左能乎,絕對防禦嗎?
面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膝蓋微微彎曲,右手也順勢抬起,四根手指筆直如利劍。
旋即輕輕向前踏出一步。
呲…彭!!
只聽一聲爆響。
面麻身上湧出刺眼奪目的藍色閃電,然後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藍黑色身影所到之處土崩瓦解,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徑直衝到了須左能乎的身前。
嗡嗡嗡!!
閃爍著藍色雷電的四根手指,朝著須左能乎狠狠貫穿而去。
那四根纖細的手指在體型龐大的須左能乎面前,彷彿就像是孩童用稚嫩的手指去捅身形魁梧的壯漢。
兩者看上去根本不在同一等級。
但恐怖的力量如波濤洶湧的海浪,朝著宇智波鼬鋪天蓋地地碾壓過去!
在這強大氣場籠罩下的宇智波鼬有一種極強危機感。
“好快!這是雲隱的地獄突刺?!”
念頭升起的瞬間。
轟隆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爆。
兩股恐怖的力量,在這一刻碰撞在一起。
瞬間掀起一股恐怖的氣流席捲四面八方。
腳下的土地率先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而分崩離析。
周圍的建築也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土崩瓦解成一片廢墟。
而面對這股無比強大的力量,須左能乎竟朝著後方倒退少許。
卡察!!
被他一擊擊中的地方,居然也龜裂出大大小小的裂痕,彷彿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
“這種力量……”
感受到這一招的力量,看著破碎的絕對防禦,宇智波鼬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
四根手指,也就是四本貫手。
僅僅四本貫手就有這種力量了,那最後的一本貫手……
這種肉體力量,這傢伙,難道是披著人皮的怪物嗎?
意識到這些,鼬咬緊牙齒直接控制須左能乎揮動盾牌,將面前的面麻拍到一旁。
“至少我還有神器·八遲鏡,總之先用須左能乎,然後使用天照……”
看著面麻倒飛後,鼬在心裡暗暗計劃著。
但也就這時。
轟隆!!
感受到腳下的震感,須左能乎中的宇智波鼬差點都一個踉蹌。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前方。
這又怎麼了?
那個戴著面具的傢伙,又要做什麼?
“熱身差不多就到這裡結束吧……”
倒飛回來的面麻穩穩落在地面,但寫輪眼中的三顆猩紅勾玉卻開始飛速旋轉。
他的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了些許笑意:“我要感謝你,讓我看到了須左能乎的力量。”
“為了回報你,就讓你嘗一嘗相同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