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旺聞言,悚然一驚。
這可是大事。
別看白家老祖受傷,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不大。
可他此時所在的,乃是鳳鳴塢坊市。
而鳳鳴塢坊市,又是由白家管理。
上層動盪,自然會引發下層的重重波動。
更別說,這是一個以武力,力量決定成敗的世界,秩序薄弱無比,因此引發的波動,更將無比劇烈。
“那都有誰動心思?”
周長旺忍不住追問道。
“陳家?吳家?甚至是外來勢力?
誰知道?”
錢小月無奈搖頭,說道:“我也只是一個小散修,瞭解的情況有限。
只希望,當事情爆發之時,不要波及到我們就行。”
“那,有沒有考慮過搬進坊市內城?避一避這次可能出現的災禍。”
周長旺想到了之前陳管事的提醒,忍不住提議道。
至於陳家,吳家,他也知道。
其實也都是附近的修仙家族。
在鳳鳴塢坊市內的勢力不小。
其中陳家也有三位築基真修,族長更是達到了築基境第七層,不比白家老祖弱上多少。
至於吳家,則有兩位築基真修,族長吳永昌是位築基境第四層的強大劍修,家族內的另一位築基真修雖然才築基境第一層,卻是位二階煉丹師,據說可以煉製築基丹,交友廣泛。
當然,三大修仙家族的家族駐地都不在坊市內。
這裡,只是他們的一個利益爭奪點而已。
“租不起。”
錢小月白了周長旺一眼,隨後說道:“而且闢禍的話……真要戰鬥起來,內城可不一定比外圍區域安全。
畢竟,那裡,才是主要戰場,是高階修士必爭之地。
一個法術下來,波及範圍數十米,憑你我的實力,估計一個照面就死了。
還不如繼續窩在外圍,雖然可能會很混亂,但遇到的威脅,也要小很多。”
“這倒也是。”
周長旺點頭附和。
心裡其實也清楚,危險與否,都是相對的。
一旦爆發混亂,內城或許還有強大修士出手鎮壓,可在這外圍,就不一定了。
越是混亂,就越危險。
因為很多劫修,甚至平時看起來老實普通的散修,會視這樣的混亂,為一場盛宴。
“而我,身邊就住了兩個劫修?”
想到這裡,周長旺心底又是一沉。
……
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家中。
面對父親的詢問,他只說找錢小月買了一些符紙,倒沒有多言。
畢竟父親馬上就要離開,前往世俗世界過安生日子,他自然不想讓他擔心。
“只希望,這幾天不要出什麼變故就好。”
周長旺心中嘀咕著。
不過第二天,周長旺還是出了門。
他必須要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變故,多做準備才行。
不說一些防身的符籙,就是法術,他也必須添置一些,特別是防禦之法,乃是底層散修保命的必備之物。
因此,第二天一早,他就匆匆出了門。
恰好碰到了住在隔壁的兄弟倆,他還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不打招呼不行啊,都知道人家是劫修了,還敢擺臉色?不怕人家第一個拿自己開刀啊?
只希望能混個臉熟,看在相熟的份上,放自己一馬……
“我這不是慫,乃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離開之後,周長旺自我安慰道。
這一次,因為是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周長旺可不敢再去散修集市掏東西了,而是直接來了東邊的各大商鋪所在。
踏入東街。
周長旺明顯能夠看到,大街寬敞了許多,往來人流雖然比不上散修集市,但一個個的氣息都更為不凡。
練氣期中階修士,隨處可見,高階修士,也是不少。就算是走在其中的低階修士,一個個也都穿著華貴法衣,一舉一動間都與普通散修不同。
這裡,就是坊市東街。
任何一件東西,都與靈石掛鉤。
不過周長旺的感受倒是不深。
前世的商業街區,他去的也不少了,一些商業服務,也曾在做銷售之時,跟著某個領導享受過幾次,倒也並不怯場。
唯有在看到那天香樓之時,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雖然只是清早,但偶爾從裡面走出的豪客,還有迎送出來的那些身段婀娜,一舉一動之間就充滿魅惑之氣的女修,就足以讓人移不開目光了。
特別是當其中一個女修忽然展顏,對周長旺一笑。
周長旺先是一呆,隨即立即嚇得一個機靈,連忙小步跑開。
“妖精,真妖精。
怪不得那些好於此道的,根本戒不了,有這媚術,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周長旺心中嘀咕著,一陣搖頭。
他可是知道,靈農中就有一位,本來是出了名的種田能手,平均畝產可達到七百斤,結果因為迷上此道,十幾畝靈田都近乎荒廢了,只每隔個三五天才去照看一二,臨收之時,畝產能有個兩三百斤都算不錯了。
心中想著,周長旺正要離開,目光突然一滯,看著又一位從天香樓中走出來的豪客。
王暢?竟正是他剛剛才想起的,因為經常出入天香樓而荒廢了田產的那位靈農。
不過兩人雖然相識卻並不熟,反倒是徐忠與他頗有幾分交情,畢竟乃是經常出入天香樓的‘戰友’。
只是前幾天他還聽徐忠吐槽,說王暢找他借過靈石,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見到對方。
“周長旺?
怎麼,你也想進去逛逛?”
沒想到這王暢眼睛尖的很,直接認出了周長旺,不由一臉嬉笑的走了過來,還一把攀上他的肩膀,一副十分相熟的模樣。
“沒,我只是路過。”
周長旺直接搖頭,不動聲色的將他手臂推開。
“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帶你來,包你滿意,享受不盡。”
王暢也不以為意,連忙開口,臉上更露出了一種莫名愉悅的笑容。
“不用了,我對這個沒興趣。
王大哥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周長旺可不想與對方搭上關係,只是拱了拱手,然後匆匆走開。
甩開王暢,周長旺心情並不美妙,因為對方,讓他想起了他前世的一個表哥,先是沾色,後來沾賭,本來大好年華,搞得負載累累,然後在一次突然找上門來,也是這樣把肩膀一攀,就從他身上借去了一筆,數年也沒聽個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