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寞還打算和容月淵商量一下價格,然後把這棵嫩草買了移到藥王谷繼續栽種。
沒想到這宋以枝二話不說就把這幼苗給拔了!
如果不是容月淵在一旁,可能夜寞已經跳起來將宋以枝打一頓了。
這暴殄天物的倒黴孩子!
宋以枝眨眨眼睛,無辜又不解的開口,“這難種嗎?”
血玉棕蓮這玩意兒難道不是隨便一種就能種一片的嗎?
“……”夜寞心梗,他指著宋以枝和容月淵說,“容月淵你趕緊給我管管這個倒黴孩子!她不知道血玉棕蓮有多珍貴,你也不知道了嗎?!”
血玉棕蓮啊!六品靈植啊!
他現在正缺血玉棕蓮研究然後給容月淵研製解藥啊!
他翻遍整個藥王谷硬是沒有找到一棵血玉棕蓮,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棵嫩芽還被宋以枝這倒黴孩子給拔了!
這就相當於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然後宋以枝一下子就把希望給掐滅了。
容月淵溫和開口,“灶臺下面還有些曬乾被她當引火草的血玉棕蓮,你要去看看嗎?”
????
夜寞一下子被這句話砸的腦袋空白。
什麼引火草?
血什麼蓮什麼引火草?
誰用血玉棕蓮當引火草??
容月淵看著終於反應過來的夜寞,好心的抬手指了指廚房。
夜寞不顧形象的跑過去,然後就在灶臺下面看到了一堆整整齊齊的……血玉棕蓮!
夜寞眼前一黑。
容月淵和宋以枝慢悠悠走到廚房門口。
“誰特麼這麼喪盡天良用血玉棕蓮當引火草啊!?”夜寞身體晃了晃,顯然是被刺激到了。
聽著這咆哮聲,宋以枝往容月淵身後躲了躲,然後探出一個去看這位藥王谷谷主。
可別被刺激出事啊!
她才不想去思過崖呢!
容月淵抬手拍了拍宋以枝的腦袋,讓她安心。
夜寞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乾脆易碎的血玉棕蓮,轉頭看著躲在容月淵身後的宋以枝,氣得罵道,“曬乾的血玉棕蓮也能煉丹啊!這是六品靈植啊!六品靈植!!你拿血玉棕蓮當引火草,你家是有靈石礦脈嗎?!”
宋以枝:“……”
這,總不能說自己真有一座靈石礦脈吧?
“你先冷靜一下。”容月淵不是煉丹師,雖然不能理解但也表示同情。
“我沒法冷靜!”夜寞將血玉棕蓮往灶臺上一放,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緩了一會兒繼續沒好氣開口,“你知不知道血玉棕蓮有多珍貴啊!我如今正缺血玉棕蓮給你研製解藥!”
被連帶罵了一句的容月淵微微無奈。
夜寞氣得指著容月淵和宋以枝一起罵道,“敗家玩意,一群敗家子!”
“那個……”宋以枝弱弱開口說,“還有點,你要嗎?”
“要你個頭!”夜寞瞪了一眼宋以枝,他抬手擺了擺,“你趕緊走,現在走,我怕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宋蘿那瘋子的女兒也是個小瘋子!這敗家起來和她母親一模一樣!
實在是太!氣!人!了!
宋以枝撇了撇嘴,她看了眼容月淵,走了。
看著宋以枝走到桌前乖乖坐下,容月淵看著夜寞,“稍稍冷靜一點,她手上還有血玉棕蓮,你若需要我讓她去採摘。”
“你別!!”夜寞心肝顫了又顫,“血玉棕蓮嬌氣,那倒黴孩子下手沒輕沒重,而且血玉棕蓮有劇毒,她要是中毒了怎麼辦?我可不敢保證能及時解毒!”
容月淵想,要不要將宋以枝對血玉棕蓮毒免疫一事告訴夜寞,最後他還是沒說。
緩了好一會兒,夜寞總算是找回了身為谷主的穩重和理智。
“你可以和她探討一下培育血玉棕蓮的方法,她確實是種了不少。”容月淵看了一眼那些被當成引火草的血玉棕蓮。
“……”夜寞緩了緩,然後沒好氣的說道,“和她母親一模一樣!”
這母女兩都是能讓他丟下涵養氣得跳腳。
容月淵微微揚眉。
夜寞也不做多解釋,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先前罵了她兩句,小姑娘都好面子,我去給她道個歉。”
容月淵微微搖頭。
夜寞越過容月淵走過去,而後向宋以枝微微頷首,態度謙和,“先前兇了你兩句是我不對,那是你的東西我不該如此,這是一些洗髓丹和駐顏丹作為賠禮,小姑娘可別生氣了啊。”
宋以枝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就多了一個儲物袋。
看著低頭和自己道歉的夜寞,宋以枝愣了一下急急忙忙起身抬手作揖,“谷主言重,血玉棕蓮確實是珍稀,谷主愛藥如命一時氣極也很正常,我並沒有沒生氣。”
難怪這位谷主和五長老能處成好友,這脾氣也忒好了!
夜寞笑了笑,儒雅隨和。
也是夜寞的態度,宋以枝大大方方的開口,“若谷主不嫌棄,我可以將培育血玉棕蓮的心得盡數告知。”
原本她也只是想跟在二長老面前在夜寞露個臉就好,但夜寞如今的態度讓她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對靈植的喜愛純粹,所以他會斥責不珍惜靈植的人,但他涵養很好,所以會道歉賠禮,這二者其實不衝突。
反而,也是正因如此,她也才會忽然改變了主意。
五長老交友的眼光可真不低啊。
夜寞頓時喜上眉梢,他抬手向宋以枝一禮,珍重又認真的開口,“夜寞在此提前感謝小友傾囊相授!”
宋以枝提著裙子跳開,嘴裡嘟嚷著,“別這樣啊,我會折壽的!”
容月淵走上來,虛扶了一把夜寞,“你好歹也是渡劫大能,她一個築基受不起,還是坐著聊吧。”
夜寞坐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宋以枝。
宋以枝將自己栽種血玉棕蓮的心得一點一點告訴夜寞。
夜寞時不時會提出一些自己的疑問,宋以枝對答如流,但同時也被拓展開了思路,兩人聊的有來有往。
宋以枝的很多想法比較古怪,夜寞覺得有問題,兩人一合計,爭來爭去也沒用,不如地裡見真章。
然後,兩人就下地了。
中午時分,容月淵看了眼天色。
今天的課怕是得讓宋以衡代一天了。
事實證明容月淵猜對了。
夜色降臨,兩人說得依舊起勁。
從地的這邊說到了那邊,一天時間他們兩人將地裡的靈蔬說了個遍,連田埂上的靈植都沒放過。
容月淵看著給他們大有秉燭夜談的架勢,給他們多點了兩盞燈,而後坐在桌前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