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得到這話,欣喜地馬上讓心腹長隨去取藥。
沒一會兒,長隨就在方喜雲說的那個鳥窩裡找到了那個竹筒。不過他沒有馬上回正屋,而是照朱勇之前的吩咐,繞到了偷偷摸摸揹人到了後五間,找到了在那裡等候他的錦香,然後錦香把竹筒和清單一起送到了蕭明珠面前。
知夏開啟竹筒,仔細了藥丸子檢查之後,道:“王妃,這顆藥與之前那顆一模一樣,應該是同樣的藥。”
008也迅速的進行掃描分析,把結果亮給蕭明珠看:【boss,是真藥。】
聽到這話,蕭明珠才鬆了口氣。不過想到要放過方喜雲一馬,她心裡又不是滋味了。她默默的念著: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君子報仇,十年都不晚!
看著她不停蠕動的嘴唇,韓允鈞輕笑著點了一下她的唇瓣,低聲笑道:“不用十年,最多今晚。”
藥到手了,那方喜雲自然就沒用了。
“啊……”你們不是說,留著她有用嗎?
蕭明珠差點兒脫口而出,想到這還是朱府,馬上就把話給嚥了下去:“走走,我們回府。”離開朱府,她才能大膽放心的問出心頭的疑惑。
馬車剛使出朱府的那條巷子,蕭明珠就不依不饒的追問,韓允鈞也無心瞞她,笑道:“當朱勇豈是好惹的?方喜雲他們,踩到他的底線了。”
戰場上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人,又會有幾個對敵人心慈手軟的,方喜雲想用這樣的方法在朱勇身上謀場富貴,那簡單就是把自己送到了刀尖上。還有韓允牧,他也低估了朱勇身上的血性,相信他很快會後悔不已的。
“可是現在就翻臉的話,那最後一顆藥怎麼辦?”蕭明珠還是不放心。那些解毒丸是真的,但服下解藥的時候,也等於是把體內的毒質給刺激了起來。服用得解藥越多,毒發時候就越短,直到所有解藥服完,才會一舉清除乾淨。眼下朱勇一共得到了三顆藥,全吃了就等於把毒發的時候縮到了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內他得不到第四顆,最後可憐的還是蕭清荷母子。
“你認為朱勇沒有把握,會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藥現在他手上,他未必會一口氣把那兩粒都服下。這樣一來,他至少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韓允鈞輕笑著點了點她的臉:“那些人安排他們冒充兄妹接近朱勇,只怕就是想形成一條控制住朱勇的繩索,那馬家和選擇了向我們設誠,那方喜雲還有什麼用呢?”
而且,他也會利用自己的渠道,幫著朱勇把這些事都稟報給父皇,接下來的一切,朱勇聽從父皇的吩咐,不管是與韓允牧虛以委蛇,還是什麼,又豈會有錯?
蕭明珠恍然大悟,原來馬家和在這裡還坑了方喜雲一把。
【嘖,這一招狠啊,釜底抽薪!】008讚道,又默默的替方喜雲點了一支蠟。
果不然,就如韓允鈞所料,朱勇在蕭明珠他們離開之後,就服下了一顆藥,待到身體時的毒素排出後,只覺得身體輕鬆了大半,已經可以不用人攙扶著下床自動活動了。隨後,他就吩咐心腹把方喜雲關進了後院的地窖裡。
看著比大理寺大牢還要陰森的地窖,方喜雲整個人徹底的懵了,她尖聲大叫:“你們要做什麼?朱勇呢,我要見朱勇。”
朱勇慢吞吞的走了下來,微弱的蠟光下,他原本留了傷疤的臉變得格外的猙獰,
其猙獰可怖的面龐將方喜雲嚇得魂不附體,不過為了自己,她還是強忍著害怕問道:“朱勇,你要做什麼,你是不想活了嗎?”
“哈哈……”朱勇大笑著,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就憑你也想左右我的生死?”他一抬手,心腹狠狠的一馬鞭就抽了過去,方喜雲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火辣辣的疼,方喜雲放聲大叫,白日的死亡恐懼再一次揪住了她。
她尖聲大叫著:“朱勇,你不想要解藥了嗎?明天我哥哥若是收不到我的回信,他一定會把解藥毀掉的。”想到這,她充滿了恨意地道:“你就算想把我哥也一起抓來殺掉,那也沒用,最後一顆藥,你絕對是得不到的。”
朱勇大笑:“你認為,死了你這張屠夫,我就得吃帶毛豬?好好,讓你死得徹底一些。”他拍了兩下手,一個身影從他身後閃出,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方喜雲連叫也叫不出聲了,那女子的五官與她現在的這張臉一模一樣,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癱軟在地。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色厲內荏的喊道:“不,你們安排的這個冒牌貨絕對騙不過我哥哥的眼睛。”
“我們為什麼要騙他呢?”朱勇笑著,又下了一記重藥:“他可比你聰明得多,知道怎麼做才對他們兄妹最有利的。不過……你是他親妹妹嗎,你認為他會護著你?”
最後這一句話,成了壓跨方喜雲的最後一根稻草:“你們……都知道了?他他……他出賣了我?馬家和、好你個馬家和!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只可惜,你想做鬼也沒機會,你若死,我也會讓人打散你的三魂七魄,讓你無法成鬼,也無法再轉世投胎!”朱勇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用力的碾了一下,方喜雲臉上的傷口瞬間被他給碾得皮肉往外翻,血流加速,方喜雲痛得暈了過去,不過馬上就被鹽水給潑醒了。
“你若老實交代,讓我心情好了,我倒是可能留你一命!”朱勇嫌棄地在地上蹭了踏靴底,惡狠狠的下了最後的通牒。
方喜雲的心防已經徹底被擊潰了,救生的慾望佔了大半,她老老實實的把她是如何被人抓了,如何接受的任務,已經替主子做了什麼事,以及進朱府的任務,與馬家和聯絡外的緊急聯絡方式等等,都一一講了出來。
朱勇把這些都一一記下,才滿意的道:“你最好不要撒謊,要不然你會知道什麼才叫做悔。”說著,帶著人離開了地窖。
方喜雲蜷縮在黑乎乎的地窖中,這一刻,她才終於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轉頭回望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只餘下滿心的荒謬和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