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海和孟小海是親兄弟,他們兩兄弟,以及喬遠山三人,都是劍門弟子。
明卉原本以為他們和南萍一樣,就是普通的江湖客,卻沒想到,這五人竟然都是劍門弟子。
明卉想起前世她見過的幾個劍門弟子,都做道士打扮,便問道:“你們也是道門中人嗎?”
五人心中都是一凜,這位新夫人竟然知道劍門中有道士?這雖然不是秘密,但新夫人一個閨閣女子,理應不會知曉的啊。
喬遠山連忙解釋,說道:“回夫人,劍門分為南劍和北劍,南劍是道門中人,北劍則是俗家,我等都是北劍弟子。”
明卉頷首:“原來如此。”
這時,孟大海抓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可以聽從夫人的安排,可若是讓我們去買繡花線的這樣的差使,我們也辦不好啊。”
話音剛落,他的親弟弟孟小海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霍譽冷冷地看過去,孟小海嚇得縮了縮脖子。
“買繡花線這樣的差使,我的丫鬟們便能辦,她們隨便一個,就能比你們辦得好,我讓你們辦的,自然不會是這種小事。”
明卉說到這裡,頓了頓,忽然笑了,說道:“繡花線不用你們去買,但明天你們去一趟豐臺,買上幾盆花吧。”
五人俱是一怔,買花?
聞昌看看明卉,又看看霍譽,不是,這夫妻倆的笑容怎麼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莫非你們兩個是失散已久的兄妹?
聞昌為自己的忽發奇想感到歡喜,哈哈!
明卉說了五個花名,每人一種,讓他們去豐臺買回來,且每種只買一盆。
聞昌覺得這和讓他們去買繡花線也沒有區別,甚至更容易。
繡花線或許不會買,但是隻要不傻,即使不懂花,問問賣花的也就懂了。
五人領了差事告辭離去,明卉問霍譽:“他們住在哪裡?”
霍譽說道:“他們在天橋附近租了一個院子,就住在那裡。”
明卉原本是想讓他們在老書院街租個院子的,但是聽說他們住在天橋附近,覺得那裡三教九流,反而比住在這邊更加方便,便沒有異議。
霍譽又看向聞昌,目光意味不明。
聞昌被他看得發毛,指著鼻子說道:“霍保住,你該不會連我也打上主意了吧,我可告訴你,義父雖說讓我跟著你,可沒說讓你把我當成孟大他們那樣的,任你使喚。”
明卉被這新的稱呼吸引住了,眼睛閃了閃,霍保住啊,這是乳名嗎?
霍譽冷哼一聲,對聞昌說道:“要麼你跟我去軍營,要麼你就回衛輝侍候師父他老人家,你自己選吧。”
“不去,我才不去軍營,我這麼一個多愁多病的身,你這個沒心肝的,想要看我早死嗎?”聞昌一臉的委屈,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那你回衛輝吧,師父身邊也缺一個端茶送水的。”霍譽冷聲說道。
“霍保住,你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你的良心讓狗給吃了嗎?你忘了咱倆鑽一個被窩的情分了嗎?”聞昌字字血聲聲淚,頓時化身聞香蓮。
明卉驚愕地看向霍譽,啊,你竟是這樣的人?
霍譽......我不是!
明卉......我不聽,我不聽!
明卉那副原來你們是契兄弟的表情,大大取悅了聞昌,他心滿意足,霍譽的小媳婦很上道,就該這樣,今天晚上讓霍保住睡書房!
“你既不想去軍營,又不想回衛輝,那你想怎麼樣?”霍譽沒好氣地問道。
“哼!”聞昌別過臉不理霍譽,卻看向明卉,“保住媳婦,你陪嫁的有莊子和鋪子吧,你可別說沒有,你的嫁妝可有好多人看到過,我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明卉忍著笑,問道:“莫非你想幫我打理嫁妝?”
聞昌連連點頭,霍譽畢竟是霍展鵬的兒子,霍展鵬沒死呢,霍譽便不能置辦私產,所以霍譽是個窮光蛋,若不是當年他借給宋彥一筆錢,恐怕連娶媳婦的銀子也拿不出來。
所以他就不指望霍譽了,只能從霍譽的小媳婦下手了。
“你問霍保住,我除了不會武功以外,什麼都會。”聞昌得意洋洋,他就是雜學大師。
明卉想了想,道:“我的嫁妝暫時還沒缺人打理,不過,我手頭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一個幫手,不知聞兄可否屈就?”
聞昌一怔,忽然就興奮起來,先是對霍譽說道:“你看你看,你媳婦可比你有眼光。”
接著,衝著明卉便是一禮:“弟妹,什麼屈就不屈就的,有用的到我的,只管開口!”
霍譽不理他,拉著明卉便往外走,這人的年紀真是白長了,為了能不去軍營不回衛輝,他快要連臉都不要了。
身後傳來聞昌的喊聲:“霍保住,那我明天就搬過來住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晚上,放下帳子,明卉抬腿就是一腳,霍譽沒防備,差點被踹到床下,多虧拔步床夠大。
“怎麼了?”霍譽委屈,小媳婦變臉上癮了?說翻臉就翻臉,一點前兆也沒有?
“聞昌說的是什麼事?”明卉問道。
霍譽無奈搖頭:“我和你說過他的事吧,他從小就有病,後來雖然治好了,但身體虧損,卻是補不回來的,小時候,有一次他半夜說冷,要和我睡一個被窩,說兩個人擠著睡會暖和一些,可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我是被他騙了,他尿床,把自己的被窩尿溼了,所以才跑到我的被窩裡去。就那麼一次,真的,我就讓他鑽過一次被窩。”
“那霍保住是誰?你小名叫保住嗎?”明卉好奇地問道。
“嗯,我乳名叫保住,我娘生產的時候很是兇險,多虧明老太爺的老參,我娘才能將生下來,我娘擔心我坐不住,便給我取了這麼一個乳名。”霍譽說道。
“保住,保住,哈,還挺好聽的,那我以後也叫你保住,好不好?”為了補償剛剛踹的那一腳,明卉主動把自己的腳丫搭到霍譽腿上。
“好,你喜歡叫什麼都行,對了,聞昌一身懶筋,你如果想用他,就不能由著他,有什麼事只管告訴我,還有,他身體不好,不能騎馬,如果讓他出城辦事,就要多給他些時間。”
明卉一一記下,又問了孟大海五人的事,便心滿意足地等著那五個人從豐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