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甩不掉後面那輛越野車了,吳迪也隨之向我問道:“陳哥,現在咋辦?要停下來嗎?”
我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那輛車依舊在後面緊緊跟著,也沒有要超過的意思,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思考了一下後,我對吳迪說道:“保持之前的車速吧,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嘛。”
吳迪點了點頭,整個人也隨之緊繃了起來,眼神變得嚴肅了許多。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因為不確定後面那輛車到底是什麼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最關鍵的是他們為何不直接超過去將我們攔下,而是一直在後面跟著?
就在我這麼想著時,那輛越野車忽然加油從我們旁邊開了過去。
就在我以為他準備在我們前面停下時,他卻加大油門離開了。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又或者只是虛驚一場。
可我不認為是虛驚一場,因為那輛越野車真的很奇怪,跟了我們至少有二十分鐘了,一直在後面跟著,我們加速他就加速,我們減速他也減速,這很不對勁。
可是他卻超過我們就這麼加大油門離開了,又是幾個意思?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那輛越野車超過我們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要是晚上,多少有點瘮得慌。
不過我還是因此鬆了口氣,繼而又有了一種虛脫的感覺。
車子很快又進入到高海拔的雪山上,車外的溫度驟然下降,我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雪下得很大,我們的車速也不得已降到了30碼的龜速。
沒辦法,在這種極端的天氣狀況下,我們只能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往前行駛。
現在是李坤在開車了,我坐在副駕駛位上,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那漫天的雪花,心裡想的卻是自己最喜歡的豔陽天。
我渴望陽光,無時無刻都渴望陽光。
越往山頂走,雪就越大了,我習慣性的點上了一根菸,面對這逼人的寒氣,也就只有燃燒的香菸,能給我帶來一絲暖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路過來神經一直緊繃著,此刻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睡著了。
我做夢了,夢中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我孤零零的站在一個陌生城市的廣場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
我很冷,也很渴望有那麼一個人能給我送來一件禦寒的棉衣,可是整座城市卻極其肅靜,街道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
而那漫天大雪就像一個結界,徹底封印了這座城市。
我知道這是一個夢,夢裡的城市也是不存在的,它就是我的內心世界,恐懼且迷茫無措……
直到我感覺車子沒有繼續往前行駛後,才從這場夢中醒了過來。
車子是停下了,不過好像是堵車了,在我們前面還停著一輛貨車。
我扭頭向吳迪問道:“怎麼了?小吳。”
“陳哥,剛剛這邊的交通管理員來說下面的路因為大雪封路了,施工車輛還在清掃積雪,可能要在這裡停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又扭頭看了一眼後座上的楊子琪,她不知何時也已經睡了過去。
我又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過了,手機在這裡也沒有訊號,應該是在兩座大山之間的位置。
我往車窗外看了一眼,這場雪根本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跡象,都說瑞雪兆豐年,但對我來說卻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需要的是一路暢通,這種滯留,必然會給我的這一路帶來很多不穩定的因素。
可是現在著急也沒用,這是路政封的路,也只能在這裡等著了。
在車裡坐久了,全身都不舒服,正好下車活動活動,也順便撒個尿。
開啟車門那一瞬間,刺骨的寒冷便向我全身襲來,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又在原地蹦躂了幾下來活動活動身體。
我往前面走了幾步,在一個橋洞下面撒了尿,又回到馬路上,往前面看了一眼,我們前面只有幾輛車,也不知道這要堵到什麼時候。
我索性向前面進行交通管制的那個工作人員走了過去,我拿出煙發給他一根後,問道:“大哥,這大概還要堵多久啊?”
那大哥接過煙,對我說道:“估計還得一兩個小時,你們去哪?”
“芒康。”
“喲!那就只有這條路,要是去別的地兒,還可以倒回去從另一條路走。”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天黑之前是能通的吧?”
“天黑之前肯定能通的,不過你們去芒康的話,也要趕夜路了,現在山上下著很大的雪,你們是來這邊旅遊的吧?”
我點了點頭,那大哥又說道:“那我勸你們返回找個地方先住下吧,這大晚上又遇到這麼大的雪,你們對這邊路況不熟悉,還是不要冒險開夜車了。”
我笑了笑道:“沒事,我車技夠硬。”
那大哥也笑了笑,和他簡單聊了兩句後,我又才回到了車上。
楊子琪也已經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向我問道:“大哥,這怎麼停下了啊?”
“大雪封山,走不了咯。”
“啊!那多久才能通啊?”
“兩個小時吧,只有等著了。”
這兩個小時也挺煎熬的,我也不能和李坤聯絡,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哪兒了?
會不會就在前面等著我,又會不會已經在我附近了……
一直提心吊膽的,很難靜下心來,看著這越下越大的雪,心裡更加煩躁了。
後座上的楊子琪絲毫沒有被這種情況所影響,她甚至下車玩起了雪來,還讓我幫她拍照,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獨自在雪地裡玩了一會兒後,她回到車上,忽然疑神疑鬼的說道:“大哥,咱們後面有輛皮卡車,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當即一愣,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後面不是一輛麵包車麼?哪來的皮卡車?”
“後面第二輛。”
我又將頭伸出去看了一眼,在我們後面的第二輛還真是一輛皮卡車,而且是那種四驅的皮卡。
不過出現在這種地方也不奇怪,在藏區的這種山路,皮卡其實比很多越野車都管用,而且還是這種四驅的皮卡。
我問楊子琪怎麼個奇怪法?
她緊張兮兮的對我說道:“剛剛我在外頭玩雪,我看見車裡有好幾個人,他們都盯著我,那眼神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說完,她又沉聲道:“你相信女人的第七感嗎?我感覺那輛皮卡車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