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陳大江被三個青年男子死死按倒在地上,他手裡抓著一隻破碎了的酒瓶子。
其中一個青年男子伸手想奪下他手中的酒瓶子,他卻死死抓住不放,任那青年男子怎麼使力都無濟於事。
而陳大江的旁邊,還站立著一個光頭男子,光頭男一臉痛苦的表情,用手按住自己的腦袋,有殷紅的鮮血從他手指縫裡流了出來。
他惱羞成怒,瞪大眼珠正盯著被按倒在地上的陳大江!
顯然,他是被陳大江開了瓢。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轉眼就看到了陳淼!
她也被一名穿花襯衫的青年按在包廂內的沙發上,那花襯衫青年用手抓著她的頭髮。
她的上杉像是被暴力撕破了,胸口露出一抹白皙,她極力地用手捂住胸口,驚恐萬狀地看著被按倒在地上的陳大江!
她不斷掙扎,不斷大喊,可是花襯衫男子卻依舊死死抓著她的頭髮不放。
我大概明白什麼情況了,五六個人,我就這麼闖進去顯然是要吃虧的。
所以我在進去之前,先拿手機給黃莉發了條訊息,告訴她我這邊遇到些情況,我在暮色夜總會三樓最裡側的包廂裡。
傳送完訊息後,我才壯著膽子走到了包廂門口。
當我出現在包廂門口時,包廂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了過來。
陳大江和陳淼也看見了我,陳大江卻衝我喊道:“豐哥,你趕緊帶淼淼走,趕緊……”
陳淼見狀也試圖從花襯衫青年手中掙脫開,可是無論她怎麼使勁,那花襯衫男子都死死抓著她的頭髮。
花襯衫青年抬起臉衝我吼道:“幹什麼的?滾一邊去!”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門旁邊站立著的一個青年男子衝我兇道,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
見我還沒要走的時候,推我這個青年隨即揚手朝我臉上扇過來。
我伸手接住他的手,腳下使了個絆子,這一帶一推間,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將他直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如果讓我跟這幾個人硬碰,我一個病號肯定是碰不過人家的。
包廂裡其他人看了看被我摔在地上的青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向我投射過來,並帶著兇狠的神色。
“怎麼回事啊?”
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於是下意識地回頭一看。
我被嚇了一大跳!
身後站著的人竟然李宇辰!
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名人高馬大的壯漢,一看就是練家子。
自從上次成都一別後,我們有小半年沒見了,他還是和那時一樣,幾乎沒什麼變化,看上去還是那麼精神。
他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西裝,西裝上的胸針一看就價值不菲,似乎還是鑲鑽的。
又在這裡碰見他了,我也大致知道什麼情況了,大概這家夜總會跟他也有些什麼關係。
他認出我的剎那,顯然也很吃驚,但他隨即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目光陰冷地盯著我,笑道:“原來是陳總啊!怎麼的呢?這是發生什麼了?”
我沉住氣,笑了笑對他說道:“李總,真巧啊!我來找我朋友,這夜總會是你的?”
李宇辰點點頭道:“對,到底怎麼回事啊?”
剛才被我弄翻在地的青年站起來,走到李宇辰身旁,附在他耳邊小聲和他說了句什麼。
只見李宇辰的眉頭不斷皺了起來,最後點頭示意明白後,又笑看著我道:“我說陳總啊!不管你信不信冤家路窄這個說法,反正我李某人是信了!”
我摸了一下鼻子,對李宇辰訕訕一笑道:“李總!我也信冤家路窄。不過,這句成語是貶義詞,如果我說這是有緣相會,你會不會覺得好聽一些?”
表面上看,或許我從很淡定,其實我的心臟也是七上八下的。
這一屋子都是李立陽的人,而我之前又和他有些過節,如果他下令關起門來,我想我是不可能豎著走出去的!
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家夜總會竟然是李宇辰的,我只知道他現在是在重慶,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李宇辰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仰頭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他覷著我道:“陳總,你這話聽起來可有諂媚的意味,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
我沉住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看著他道:“李總!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對吧?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我們為什麼總是要把對方當敵人看呢?”
我把問題拋給了他,看他怎麼回答,我先試探下他的想法,然後我再見招拆招。
李宇辰皮笑肉不笑地覷著我道:“你的問題,我先不回答,如果你有誠意,我們待會有很多時間再探討。”
他說完,停頓一下後,看著那個被陳大江開了瓢的光頭男,繼續說道:“你的朋友突然闖進來,打傷了我的人,咱們先說這筆賬怎麼算吧?”
被按在地上的陳大江忽然激動起來,破口大罵道:“放你孃的屁!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
“誰看見是我們先動手的?”李宇辰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陳大江,淡定的開口道。
陳大江雖然能說會道,可是他遇到李宇辰這種無賴加流氓,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只好嚷嚷起來:“行,有什麼衝我來,放我妹走。”
“可以啊!但你們陳總知道,我李某人是個生意人,我不做虧本的買賣。”
“你想幹什麼直接衝我來就是了,別他媽陰陽怪氣了。”
李宇辰笑了笑,又看向那光頭男問道:“你看著辦吧。”
那個被陳大江用酒瓶子砸傷的光頭,一臉地凶神惡煞,他或許正等著他主子發話了。
得到李宇辰這句話後,他隨即粗著嗓門吼道:“老闆!我要斷了這混蛋一隻手!”
說著他氣勢洶洶地奔到桌前,抓起一隻空酒瓶,往桌沿上,用力一磕。
只聽“嘭”的一聲脆響,那酒瓶碎裂,呈現出閃閃發亮銳利的鋒芒。
緊接著他走到陳大江身旁,一腳踩住陳大江持碎酒瓶的手,舉起他手中銳利的鋒芒,朝陳大江的手腕上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