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後我就去了黃莉工作的那家攝影店,現在已經開始營業了。
老闆挺有想法的,他把原來的門市都分成了幾個區域,有小孩子拍攝區,還有老人的拍攝區,甚至還有一個休息區。
裝修看上去就要比之前好多了,更加時尚簡約一些了。
在門市裝修這一點我很佩服成都人,在成都絕大多數的門市裝修都很有自己的風格,哪怕是連馬路上的垃圾桶和通訊光纖的交接箱都很有藝術感。
我也去了不少的城市,這是唯一在成都才能感受到的文藝氛圍。
黃莉目前在店裡既充當了助理又兼任業務員,甚至連線待都是她。
我問她覺得辛苦不,她是比起以前肯定是辛苦的,不過感覺卻比以前更有闖勁。
晚上店老闆又請問我們一起吃了飯,把黃莉送回她的出租屋後,我便獨自去公交站乘車。
就在去往公交站的途中,我遇到了孫驍驍,是在一家咖啡廳裡。
我剛好從外面路過,無意間就往咖啡廳裡看了一眼,說來也巧了,我正好就看到了孫驍驍。
她和一個我很眼熟的男人坐在一起,好像正在聊這些什麼。
那個男的是側身朝我坐的,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於是便繞了一個角度,這才看清了那男的面容。
我被嚇了一跳,那不是別人,而是之前被孫驍驍從公司開除的江楓。
我沒想到還會遇見他,也沒想到他會和孫驍驍坐在一起喝咖啡。
我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他們再聊些什麼。
我感覺孫驍驍會被他套路,這一定不是孫驍驍約的他,肯定是他主動約的孫驍驍。
只是讓我挺想不通的是,他為了和江楓見一面,也不願意跟我一起吃個飯。
我真挺想不通的,還有什麼意義和這個人見面呢?
我不想離開,我想等他們出來再看看情況。
於是就在外面等了起來,好在已經入春了,晚上也沒那麼冷了。
也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只見孫驍驍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攤開雙手好像說話很費勁似的。
就這麼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二人朝外面走了出來,我也立馬躲到了一個角落,仔細觀察著他們。
倆人出來後,就上了馬路邊停車位上的一輛寶馬車。
我一下懵了,都這麼晚了,這孫驍驍還要跟這個江楓去哪?
我擔心孫驍驍被套路,於是只好打了輛車跟在他們後面。
一路跟了有十多分鐘,他們居然在一家酒店樓下停了下來,緊接著倆人一起朝酒店裡走了進去。
我徹底懵了,這大半夜的來酒店做什麼?
似乎已經由不得我多想了,這太超出我的認知了。
我急忙付錢跟著進了酒店,可是他們已經消失在了大廳當中。
酒店前臺自然是不會透露客人隱私的,我頓時有點慌了,這孫驍驍到底搞什麼飛機啊?
我只好先離開了酒店,然後在外面拿出手機給孫驍驍打去了電話。
過了很久她才接通道:“怎麼了?”
“你……你在哪啊?”我帶著懷疑向她問道。
“我在外面談事啊,有事嗎?”
“談事?這麼晚了談什麼事?”
“一些私事,你到底怎麼了?”
“你沒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行了先不跟你說了,有什麼事明天等我來了公司再說吧。”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好像還很著急似的。
我愈發感覺不對勁了,我可不相信這大半夜的來酒店談事情,因為跟她一起來的可是江楓啊!
我真的擔心她被套路了還不自知,可是她不跟我說實話,我也屬實沒辦法。
索性我又給她發了條簡訊,告訴她說:“孫驍驍你可千萬別被人套路了,這個社會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人心是很複雜的。”
我相信她能看懂我這句話的意思,可是過了很久她都沒有回覆。
我也一直在酒店樓下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幾乎望眼欲穿也沒等等到她出來。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我長長一聲嘆息後,只好打車回了住處。
我始終想不明白孫驍驍這是為什麼,我不相信她和江楓還有什麼正事談,而且還在酒店談得這麼晚了。
不過她和誰怎麼樣似乎也不關我的事,只是我擔心他被江楓套路,因為江楓這個人之前被我得罪過。
這一夜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斷斷續續的睡著,一夜做了許多個噩夢。
次日早上醒來後頭疼的厲害,嗓子也有些發疼,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後才起床洗漱。
來到公司後我照例先處理了一些簡單的工作,然後習慣性地看起了當天的晨間新聞。
孫驍驍大約是上午十點半來的公司,她直接來到我辦公室,看上去她精神還不錯,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可我就恰恰和她相反,只感覺頭重腳輕,有種感冒的前兆。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還有那條簡訊,什麼意思?”一進辦公室,她就向我問了起來。
我示意她先把門關上,然後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後說道:“你昨晚和誰在一起?”
孫驍一愣,笑著道:“怎麼了?這你也要管嗎?”
“我不是想管,我是想知道一下。”
“沒誰,就是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我帶著懷疑的目光盯著他。
“對啊,以前的一個老同學,你到底發什麼神經啊?”
我乾乾一笑,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你和你那個老同學關係挺好的嘛,大半夜了還去酒店。”
孫驍驍自然不傻,她頓時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她皺眉道:“你跟蹤我?”
“是,我是跟了你一段路,其實我在咖啡館外面就已經發現你了,我就覺得不對勁,然後就一路跟著你來到了酒店。”
孫驍驍像是秘密被發現了似的,又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卻又苦笑一聲說道:“行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告訴你吧,我確實去和江楓見面了,但沒你想的那麼深入。”
我笑道:“我想的深入?什麼深入?”
“你說什麼?你想的什麼,還需要我說出來嗎?”
我又笑,說道:“好,那你和他見面幹什麼?不奇怪嗎?”
“我找他是因為他給我打電話說之前我還在上海的時候就簽了一份合同,不過甲方破產了,那合同卻一直沒有履行,也沒有銷燬……現在還沒有到期,結果那甲方突然又註冊起了商標,我就是去和他談這件事的。”
看著孫驍驍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卻對她產生了狐疑。
我再次向她問道:“都這麼久的事情了,為什麼現在又找上你?還有,這件事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