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轉向懷珈的腳,“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正常走路已經沒什麼問題,但是也不能長時間走,而且腳型也無法恢復到正常人的大小。”
懷珈為了舒適,特地找人定做的牛津白鞋,碼數比一般人要小很多,看起來有些怪異。
柯里臉上卻絲毫沒有嫌棄的表情,“能恢復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其他女效能有你這樣的決心和毅力,那她們受到的壓迫會小很多。”
懷珈的表情舒展開來,“要是其他男效能有你這樣的思想和覺悟,那女性受到的壓迫也會更小。”
兩人相視一笑。
“我要去熱身了,記得給我加油。”柯里向她揮了揮手就被隊友喊走了。
比賽已經進入準備階段,剛剛的吳澤生和其他人也都換好了球衣回到場上。
懷珈坐下來,周圍的聲音嘈雜紛鬧卻又鮮活熱烈。
旁邊有人在小聲議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幼卿笑呢,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臉王。”
“是啊是啊,這個女生什麼來頭,難道是他的女朋友?”
“不對吧沒聽說他有女朋友啊,而且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也不親密呢。”
“要不要去問下?”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入懷珈的耳中。
幼卿?這是他的中文名嗎?似乎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懷珈轉頭大大方方對她們道:“不是女朋友哦,我是他的病人。”
女生們沒想到她會回應,隨即其中一人瞭然道:“是呢,我聽說幼卿已經在醫院實習了。”
“原來是病人,這我就放心了。”
“對了姐姐你的髮型真,叫什麼?哪裡燙的?”解除危機後女生的注意力就轉到她的打扮上來。
“梨花燙,在河西路的一家燙髮店。”懷珈答道。
“我們禮拜天的時候也去燙這個髮型吧。”有女生建議。
“啊我剛剛把頭髮剪短,可惜了。”
……
幾個女生正聊得火熱,一陣哨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時下籃球從西方傳入日久,不少學校都有自己的球隊,會時不時組織對抗賽。
更有富商以及熱愛體育的人士出資贊助,可以說是大學生中最流行的運動了。
懷珈只是來感受下運動的氛圍,對場上的比分不甚關注。
倒是旁邊的幾個女生時不時傳來加油助威的尖叫聲,比賽狀況激烈而緊張,整個場地上回蕩著震耳欲聾的喝彩聲。
最後自然是由幼卿和吳澤生所在的燕西聯合大學勝出。
“好厲害,果然有幼卿的加入就是不一樣。”女生興奮地感嘆道。
“對呀對呀,我記得去年的比賽我們輸的可慘,連吳學長都黑了臉呢。”
“他們兩人好有默契,不愧是……”
懷珈聽女生們討論到一半,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幼卿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剛剛我的表現怎麼樣?”他的身上還帶著劇烈運動過後的汗意,一雙眼睛亮得出奇。
懷珈著實沒怎麼關注他,如今也只能含湖其辭道:“恩,不錯,恭喜你。”
“這也太敷衍了吧?旁邊的人都一直在給我加油呢。”他的視線看向她身邊的女生。
幾個女生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起紅暈,其中一個大著膽子把手中的水瓶遞給他。
“你渴了吧?要不要喝點水?”
幼卿搖了搖頭,“我要喝她給我的。”
說完看著她空空如也的手,頓時滿臉失望,“不是吧,我送你一張票,你連瓶水都捨不得給我買?”
懷珈一臉黑線。
我之前怎麼知道你要上場?
幼卿也沒過多糾結,只是朝她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在這裡等我會,我換完衣服來找你,別走啊。”
懷珈疑惑,“什麼事?”
“等等你就知道了,記住,就在這裡別走。”說完也不等懷珈答應,一陣風似地跑遠了。
幾個女生也滿臉失望地離開。
觀眾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人。
懷珈留在觀眾席上走不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留下。
吳澤生和隊友贏了比賽意氣風發地笑鬧完,一個隊友捅了捅他的手臂道:“誒你看,這是不是剛剛那個女生,是在你等你麼?”
吳澤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懷珈正孤零零地坐在觀眾席上。
嘖,這女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
吳澤生擦擦頭上的汗,面色不善地向她走去。
“凌毓蘭,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走到懷珈面前問。
懷珈皺眉抬頭,看到吳澤生黑著的一張臉。
“我想做什麼?”懷珈指了指自己,“你不會真的自戀到以為我是為了你來的吧?”
“不然呢?那你倒是說說看,這裡除了我,你在等誰?”
這種臭屁的性格實在令懷珈不喜。
“反正不是你,沒事的話趕緊滾,少來我面前晃悠。”她挑眉冷嘲。
“你!”吳澤生氣得七竅生煙,“我告訴你,不論是誰讓你來,我都不會回去的,你就繼續嘴硬吧,我們走!”他帶著兄弟離開。
“噯老大等一下。”一個隊友止住腳步,從褲兜裡拿出一枚金色的徽章遞給懷珈。
懷珈歪頭疑惑,這是做什麼?
“既然老大不喜歡你,你看看我怎麼樣?”那名隊友捏著徽章對著她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