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你快放我下來。”楚畫婉驚慌地拍著他的肩頭。
朱重潤卻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壓下來,讓她頓時動彈不得,“答應了,便是孤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再放你離開。”
他的聲音暗啞微磁,目光幽深地盯住了她。
楚畫婉被他像是看待捕獲獵物般的目光看得心間一顫。
他的身上還帶著油墨的書香,混雜著冷冽乾燥的味道,將她緊緊包裹。
她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朱重潤卻欺身壓得更近,一隻大手攬著她的後背,讓她根本避無可避。
他就順著這個姿勢,低頭吻了下來。
少女的身體在他懷中微微顫動,像是一朵纖若無骨的小雛菊,整個背部幾乎都貼在了書桌上。
她捲翹的睫毛上掛了幾顆淚珠,偏生出幾分脆弱的味道,讓朱重潤的呼吸都跟著粗重起來。
他的手漸漸收緊,渴求從她身上攫取更多。
楚畫婉纖長的脖頸後仰,只能用手支撐著自己想要後縮。
“跑什麼,孤又不會吃了你。”朱重潤輕笑一聲,將她往自己身前拉。
“不,這裡,這裡可是書房。”她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血,聲音也細如蚊蠅。
如果不是靠得足夠近,根本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其他地方就可以?”他忍不住勾唇想要戲弄她。
果然少女的眸中染上一絲無措的慌亂,“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邊說一邊手腳並用想要後退,卻聽身後傳來“嘩啦”一聲。
書桌上的信件和擺件被她不慎掃落在地,一方上好的紅絲硯落在地上,頓時碎成了兩半。
楚畫婉嚇了一跳,臉上紅暈褪去,變得蒼白無比,“太子殿下,畫婉該死!”
朱重潤被這插曲一打擾,眼中剛剛湧上來的欲.念頓時消散。
他掀起眼皮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雜物,又看了看驚慌失措,生怕自己被責罰的楚畫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怕什麼,孤又不會怪你,”他認真又慢條斯理地將她的臉掰正面對自己,“記住,以後有孤護著你,你什麼都不用怕。”
少女的臉上浮起動容的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你先放開我,我去收拾一下。”察覺到兩人之間又莫名升高的燥熱溫度,她忍不住開口打斷道。
朱重潤看著她逃避似地鑽過他手臂之間的縫隙,蹲下.身將散落在地的物品一件件撿起放好,他的唇邊浮起一絲連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笑。
“好了太子殿下,畫婉先告退了。”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抓起書桌上的食盒,逃也似地離開了書房。
朱重潤看著她慌張的背影,心中想的是這丫頭看起來太瘦小了,以後得好好把她喂胖點才是。
楚畫婉從書房出來,守衛照例接過她手中的食盒搜查,看到她食盒底部一層厚厚的冰塊,不由讚道:“畫婉姑娘真是心細,能想到這種法子冰鎮食物,怪不得太子殿下喜歡讓你貼身伺候。”
楚畫婉不好意思道:“守衛大哥謬讚了,畫婉還有事,就先走了。”
直到離得遠了四下無人,她這才從食盒中取出冰塊。
輕輕一掰,一枚褐色的四方小印掉落出來。
正是被她從書房偷出來的私印。
方才她故意將書桌上的東西掃落,趁著收拾東西,將已經備好的假私印放回匣子內。
而真的私印則被她藏入了食盒的冰塊內。
書房這邊,守衛見楚畫婉走遠了,進入書房內向朱重潤稟報。
“太子殿下,畫婉姑娘已經將私印盜走,屬下按您的吩咐並沒有為難。”
朱重潤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知道了,下去吧。”
待守衛離開,只聽“卡察”一聲輕響,朱重潤手中的狼毫毛筆被他生生掰斷。
很好,楚畫婉。
他怒極而笑,眸色卻深到了極點,童孔周圍隱隱散出一圈血色,陰鷙而可怖。
原來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在騙他,目的就是為了從他這裡盜走私印!
***
楚畫婉尋了個理由又出了趟太子宮,將私印放在朱重穆指定的一家當鋪內,便算是完成了交代給她的任務。
【大老,朱重潤知道你偷了私印。】這時候的系統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她挑了挑眉,“哦?倒還不算笨。”
【那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這有什麼好急的?知道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還不算壞事?】系統大為驚歎。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就在系統抓心撓肺的等待中,準備許久的朱重穆終於出手了。
他帶著準備好的證據和人證,直接進宮將奏摺遞給了朱茂彥,告當朝太子朱重潤和敵國勾結,意欲謀朝篡位。
朱茂彥看過證據之後龍顏大怒,頓時派禁軍圍了太子宮,下令禁朱重潤的足,讓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徹查此事。
這件事情在整個魏國引起了軒然大波,朝廷上下人人自危,生怕被牽扯進此事中。
此刻最平靜的地方,反而是太子宮內。
朱重潤陰沉著臉坐著,書房內寂靜無聲,氣氛壓抑凝固,只有楚畫婉一人站在下首,茫然地問他,“太子這麼急叫我來有何事?”
朱重潤也不回答她,大手一掃,書桌上的匣子被他掃落在地。
裡面的印章跌出來,咕嚕嚕滾落在楚畫婉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