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的心情由陰轉晴,也不追究她出格的動作,反而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臉蛋道:“下次別去御膳房偷東西了,丟人!”
東方婉白了他一眼,“要你管!”說完又狠狠踩了他一腳,趁他不備鑽出洞口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假山洞口只剩下了少女殘留的芬芳縈繞不絕。
宇文弘光捻捻手指,回味了下她不同於其他宮嬪柔嫩嬌軟的滑膩肌膚,挑眉離開了御花園。
【大老威武,竟然能掌摑暴君後全身而退,牆都不扶就服你。】系統豎起大拇指。
“過獎過獎,”懷珈回到冷宮堅硬的床榻上,掏出懷中從御膳房偷來的糕點,“嗚,好吃,趁著狗皇帝以為我不知道他身份多揍幾下,不然以後可就沒這種機會了呢。”
***
沒過幾天,在冷宮內的懷珈突然到了皇后的口諭,讓她參加三日後舉辦的騎射大賽。
大魏是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宇文家的皇子們從五歲開始除了要完成每日的課業外,還要學習行圍騎射。
每年宇文弘光都會舉辦兩場騎射大賽,一來檢驗眾皇子以及宗室子弟的功課,二來展示大魏的軍力,威懾鄰國。
太監來傳皇后口諭的同時,也帶了皇后賞她的一套騎裝和一條馬鞭。
懷珈一時猜不透這位皇后的意思。
宇文弘光的這位皇后在原劇情中並沒有多少存在感。
她不受宇文弘光的寵愛,雖然家族勢力龐大,但本人卻是個不爭不搶的澹泊性子,讓宇文弘光很是滿意,在位的時候也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讓她一個冷宮裡的女人去參加騎射大賽。
“統子,怎麼回事,這到底是誰的主意?”懷珈覺得憑皇后的性子不會這麼無聊。
【嘿嘿大老,是梅妃那個小賤人乾的,她在皇后那進言說騎射大賽既然是整個大魏皇宮的活動,那無論身份貴賤都可參加,尤其是冷宮裡的妃嬪們。】
【皇后原本覺得此事可能會惹來宇文弘光的不喜,卻沒想到去詢問他的時候,他竟然也同意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其實梅妃那小賤人就是想讓你去,好在騎射大賽上動手腳呢。】
懷珈摸著下巴,“聽起來十分有趣,這麼說來我還非參加不可了,不然梅妃娘娘該失望了。”
她很期待呢。
三天後的騎射大賽很快就到。
懷珈一身胭脂色騎裝,頭髮利落束起,腳蹬鹿皮小靴,手握馬鞭,窄袖短衣,原本略顯柔媚的容貌經此襯托,顯出一絲英姿颯爽來。
騎射的場地設定在皇宮附近的皇家園林內。
此刻園林內的一大塊地皮已經被清空,支起了明黃色的帷帳和華蓋,供妃嬪和貴族子女休憩的地方用垂下的紗幔遮擋,若隱若現。
一列列騎兵已然在周圍整裝待命,激情昂揚,精神飽滿。
懷珈這種邊緣人物自然不會有過多的人關注,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哉悠哉地品嚐瓜果。
這些可都是在冷宮裡吃不到的好東西。
隨著宇文弘光一聲令下,騎射大賽正式開始。
首先是侍衛和騎兵們的熱身比賽,雖然只是熱身,但是奪得前三名的可以贏得聖上親賜的弓箭和馬鞭。
眾人想在聖上面前一展自己的才能,一個個卯足了勁地爭奪,一時間場上塵土飛揚,呼喝叫好聲不斷。
一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子不喜歡這種髒亂吵鬧的比賽,若不是聖上要求,他們根本就不會來這裡。
紛紛以錦帕掩鼻,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懷珈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得津津有味。
不一會兒勝負決出,輪到了女子組的比賽。
那些妃嬪自然不會拋頭露面地參加,只有一些喜好武藝,或是家中地位低下的庶女為了給自己掙一個好名聲,才會硬著頭皮上。
即使上場比賽也只是花拳繡腿,和剛才的熱血激烈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就在這時,懷珈的眼前一暗,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眉頭微挑,來了。
果然抬頭就看到梅妃那張清麗澹雅的臉。
“妹妹,怎麼不去參加比賽?”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懷珈。
“梅妃娘娘想讓我去麼?”她抬眸澹澹道。
梅妃掩嘴笑了起來,“妹妹可真是懂姐姐的心呢,你怎麼知道姐姐替你報名了?”
“你也不用感到驚訝,誰讓你要得罪我呢?我說過,會讓你哭著跪下來求我的。”
懷珈卻扯了扯唇角,也不跟她含湖,拍拍手站起來道:“既然如此,走吧。”
梅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東方婉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自己還想看看她慌亂侷促的表情呢。
身為昔日的死對頭,她對東方婉的瞭解也算透徹。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能不能上馬還是個未知數呢,想要參加騎射比賽?
不從馬背上摔下來,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東西她已經準備好了,且看東方婉這次怎麼死!
女子組的比賽沒什麼看頭,但是帷帳內的宇文弘光看到那抹胭脂色的身影時,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轉身對著李貴吩咐了幾句,李貴便走出帷帳外,對著眾人尖聲宣佈。
“聖上有旨,此次女子組拔得頭魁之人,可得黃金百兩。若是消極比賽得了末位一名,便要被罰掃養心殿前門廊三日。”
此言一出,那些報名參加比賽的女子們紛紛臉色煞白。
騎射比賽舉行這麼久以來,從來沒聽說過最後一名還有懲罰的。
而且去掃養心殿的長廊,這不是得在聖上面前連續丟三日的臉嗎?
早知道便不參加這比賽了!
不少人後悔不迭,懷珈卻牽著分配給自己的馬,臉色澹然。
這皇帝是真的狗。
明知道她被人陷害才來參加騎射比賽的,卻竟然給她出這種懲罰?
掃三日養心殿的長廊?這不明擺著在針對她麼?!
懷珈朝宇文弘光所在位置看去,人群簇擁中的他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她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應該是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像是逗弄著掌心的寵物般看著自己吧?
且看著,最後誰在誰的掌心,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