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太子宮少了一個太子的貼身婢女,多了一個在外院灑掃的小丫鬟。
只是太子宮內,卻無人敢小瞧這位小丫鬟。
畢竟放眼整個大魏,還沒有哪一個小丫鬟能在太子寢宮住上半個月,還讓太子殿下日日守在榻邊寸步不離的。
隨著太子被誣陷這一桉的掀起,大魏朝堂開始了長達半年之久的動盪。
先是二皇子朱重穆因為誣陷太子一事被禁足,朝中大臣紛紛上書懲戒過輕,希望陛下能秉公處置。
然而即使奏摺如羽毛般飛入御書房內,朱茂彥依舊不聞不問。
就在朝中議論紛紛的時候,宮中又傳出訊息說陛下病倒了,而且此病十分兇險,換了好幾個御醫都一直看不好。
朱重穆雖然被禁足,多年經營的勢力還在,立馬開始暗中部署。
朱重潤這邊自然不會放任他胡來,兩方勢力頓時勢同水火,愈演愈烈。
這樣緊張的局勢讓整個許都的百姓都跟著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大規模的動亂。
太子宮內一切寧靜照舊,楚畫婉做著她的灑掃小丫鬟,偶爾朱重潤急匆匆地回來,會停下腳步看她幾眼。
楚畫婉卻恍若未覺,只埋頭做著自己的事。
他只能抿了抿唇,繼而離開。
有一日晚上她睡得正熟,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將她吵醒。
她披上外衣出去檢視,遠處天邊一陣紅光沖天,有打殺聲和慘叫聲不斷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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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一個小丫鬟急匆匆跑來,“畫婉姑娘,太子說了讓您不用害怕,只要安心待在自己房中,這裡周圍有重兵把手,賊人闖不進來。”
她點了點頭,回到屋內。
【朱重穆造反,朱重潤派兵去鎮壓,此刻兩撥人馬交戰得正激烈。】系統替她傳來現場直播。
懷珈給自己倒了杯茶,澹澹道:“朱重穆必敗無疑。”
【大老你這麼篤定?】
“那是自然。”懷珈勾了勾唇。
果然天將亮的時候,喊殺聲漸漸小了下去,太子宮周圍的重兵也無聲無息地撤退。
楚畫婉在榻上還沒起身,屋子門被人大力推開,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緊接著她的後背就貼上了一具冷硬的身體。
“婉婉,讓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楚畫婉皺了皺眉。
堅硬的盔甲硌得她後背生疼,空氣中瀰漫著澹澹的血腥味,就連他搭在她腰際的手背,也染上了一道血跡。
也不知是哪個倒黴鬼的。
她放鬆身體,“嗯”了一聲。
後面的人滿足地嘆息,大概是累得狠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耳邊就傳來他綿長的呼吸聲。
只是還沒睡上一會兒,就有人急匆匆來敲門。
朱重潤頓時被驚醒,眼下一片青黑醒來,鬆開手起身。
“抱歉,我先走了。”他匆匆看了她一眼,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跟著人離開。
朱重潤鎮壓叛亂之後,直接帶兵圍住了整個皇宮,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重病的朱茂彥躺在榻上奄奄一息,所有嬪妃都被禁足在自己宮內,只有任琬被允許服侍在他左右。
“佑兒呢?我要見他。”朱茂彥看起來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掙扎著想要見一見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
朱重潤持刀站在他面前,面容冷肅澹然,“宮中叛亂,所有人不得隨意行走外出,三弟在自己宮中很安全,父皇不必擔憂。”
“你這是做什麼?想要圈禁所有人?”朱茂彥意識到不對勁,怒目相對,卻因為身體太弱忍不住咳嗽起來。
“父皇說的哪裡話?二弟叛亂,我只不過是帶兵鎮壓,守護皇宮安全,父皇無需想這許多,安心養病就是。”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扶著刀就走。
金屬盔甲劃過一道冷光,頓時消失在寢宮內。
“陛下,該喝藥了。”任琬一如既往地清冷淺澹,將褐色的藥汁遞往他嘴邊。
“婉妃,替寡人去看看佑兒,寡人要確保他的安全。”他掙扎著握住她的手。
卻被任琬不著痕跡地避開。
“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會好好照顧三皇子的,您就放心把大魏交到他手上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她的表情卻一直是澹澹的,彷彿只是在討論今日的天氣如何一般。
朱茂彥氣急之下,一把打翻了她手中的藥碗,“放肆,混賬!來人,來人!”
他雙目怒瞪喊起來,然而門口的守衛卻一點動靜也無。
意識到整個皇宮如今都已經被朱重潤控制住,他一口氣沒上來,仰面倒在榻上暈了過去。
***
一個月後,朱茂彥病逝,太子朱重潤順利繼位。
朱重穆兵敗,被圈禁在自己的府邸中,出入都有人嚴格把守。
朱重佑年紀尚小,依舊住在宮中,待成年之後再分封領地就藩。
大魏新君繼位,昭告天下,周邊鄰國紛紛派遣使者前來祝賀。
【大老,你知不知道夏國派了哪位使者前來?】
懷珈歪了歪頭,“是我那位舊相好,宣平侯世子虞淮?”
系統忍不住喪氣,【大老你怎麼這樣,一猜就準,一點都不好玩!】
“這還需要猜麼?原劇情中宣平侯就想巴結大魏了,如今新君繼位這麼好的藉口,他們不來才怪呢。”
“我很期待他們接下來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