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湘衣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道:“我不會滅了你的,你就好好地看著我,享受著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你的男人,你的人生吧!”殺人不過頭點地,滅了原主的靈魂也不會留下一絲痕跡,但這些都不足消除她心頭怒氣的。
原主的靈魂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她從來不知道任務者是這麼一個可怕的鬼!
她真是不甘心啊,明明、明明只差一點點了……
早知道任務者都是這麼可怕和厲害的,早知道自己會落個這樣的下場,她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呆在空間,任由鄭湘衣達成她的心願,好好的與耿直度過平安喜樂的一生。
可是,她心生了不甘,衍生了貪念,想要取代任務者,就一步步地錯了下去,
她痛,她怨,她恨,她不甘,但那又如何呢,眼下,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不,任務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殺死她,必定是不敢,不能殺她的理由。
那她就有一線生機!
也是,這具身體是她的,是她的!
她一定要奪回來!
原主的眼中迸發出了希望。
鄭湘衣瞧著眼露癲狂的原主,不由得氣笑了:“不服氣,那你就等吧,看上蒼會不會憐惜你,看我會不會給你一線機會。”認命的人多不好玩,她的要就是把她的不甘搓磨殆盡!
鄭湘衣徹底封住了原主除了感知以外的所有力量,這才滿意地從意識海中出來。
她,該甦醒了,要不然這具身體的生機也該耗盡了。
在鄭湘衣碾壓原主的時候,床邊的蕭明珠看到了床上冒出了濃郁的黑氣,那黑氣比上次在酒樓裡看到時要灼熱陰鬱得多。明明是悶熱的夏季,明明沒有風,可是床上傳出來的寒意卻讓人感覺是落入了冰河。
蕭明珠忍不住退後了好幾步。
旁邊的鄭二夫人驚訝地看著她:“蕭姑娘,你怎麼了。”
蕭明珠知道她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不敢說出實情來,只得道:“我剛剛覺著頭有些暈。”
“快坐下休息會兒。”鄭二夫人急忙張羅。
蕭明珠就勢坐在了桌邊,眼睛卻不離床。
那麼濃郁的鬼氣,難道真是鄭湘衣和原主在鬥法?
【你說誰會贏?】蕭明珠隱隱有些不安了。
008沒有猶豫:【應該是任務者了,她的靈魂強度就算因被系統拋棄,而徑直清除到了最初虛弱的地步,也不是原主那樣的新鬼可以媲美的。】
蕭明珠心頭一顫,【怎麼可能,當時張楠楠在蕭清霜的體內是倍受壓制的。】
008聽到張楠楠,笑著的胖臉一下子僵住了,咬牙切齒道:【不能拿那個傻b來做比較。】
【有什麼不同?】蕭明珠不解。
008詳細的解釋:【當然不同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同歸。蕭清霜是人,張楠楠是鬼,蕭清霜是本體,張楠楠是外侵者,再加之張楠楠還揹負著那個麼吸血系統,想要佔勝蕭清霜爭奪身體的控制權談何容易。眼下任務者是鬼,原主也是鬼,正經來說,兩人都不算是這具身體的原配靈魂。而且原主承受不住身體的劇痛早早就暈了,我就不信那鄭湘衣會秉著公平公正的機會,待原主甦醒恢復好後再與之爭鬥,必定是趁她病,要她命的。原主對上她,想翻身,難啊!】
蕭明珠忍不住忐忑了起來,她該不會想滅掉惡鬼,又放出另一個老惡鬼來了吧!
不急,不急,待鄭湘衣醒來後再說。
“蕭姑娘,蕭姑娘。”鄭二夫人見她不語,又連連喊了幾聲。
“呃,”蕭明珠抬頭,見鄭二夫人一臉的焦急有些茫然,她因008的那番話想得有些入神,根本就沒有聽到鄭二夫人與她說了些什麼。
鄭二夫人臉上盡是愧意:“蕭姑娘還是回去休息吧,身體要緊。”
蕭明珠剛想找個理由先敷衍一下,只聽得008大叫:【醒了,她醒了。】
她也馬上道:“鄭姑娘醒了,之前我怕看錯了……”
此時,鄭二夫人顧不上她了,轉身就撲回到了床邊,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眼不眨的盯著鄭湘衣。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見鄭湘衣的眼睛眨動了,她急忙道:“大夫,快去請大夫。”
小丫頭急急的衝了出去。
沒一會兒,鄭家請的老大夫顫顫巍巍地趕了過來。
老大夫頭髮鬍子須已花白了,起碼有六十歲以上了,大家也不在意什麼“避嫌”的問題,蕭明珠也堂而皇之的留下看個究竟。
老大夫直接捏起了鄭湘衣的手腕,把過脈後,又給鄭湘衣紮了幾針,鄭湘衣微弱地叫著:“痛、痛、痛……”嘴角還流出了鮮血。
鄭二夫人急忙過去替她擦拭,還輕輕的呼喚著:“哪兒痛?哪兒痛?”她的呼喚聲並沒有得到回答,只得期盼地看著老大夫。
老大夫收起銀針,對鄭二夫人道:“會叫痛,就是醒了。待會老夫留個方子,夫人讓人熬好藥,想法子每個時辰給鄭姑娘灌上三勺藥汁,清除她身體的殘血,也養養身子。”
老大夫又看到了桌邊的蕭明珠,問:“蕭姑娘可有什麼高見?”
蕭明珠老實的搖頭:“我不懂看診,只不過尋常在軍營裡見這個部位受傷的病人都會咳血,軍醫都會讓人小心的看護,免得讓血堵住了呼吸。”說這話時,她趁人沒留意,悄悄將荷包中的木頭小鈴鐺取出,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老大夫點點頭:“蕭姑娘提醒得對,鄭姑娘身邊十二個時辰都不要離人,發現有呼吸不暢的情況,讓人速來叫老夫。”
“真的,那她是不是……”鄭二夫人咬著唇,沒敢再問下去,眼中盡是期盼。
老大夫道:“盡人事,看天意。”
他是大夫,不是神仙。
鄭二夫人差點沒暈,強撐著點點頭:“知道了。”
老大夫去桌邊寫藥方,蕭明珠趁這個機會,走到了鄭湘衣的床邊,大大方方地伸手按在了鄭湘衣的額頭上,她手腕上的小鈴鐺正好落在了鄭湘衣的額心正中。
鈴鐺沒有任何的反應。
蕭明珠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凶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