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妹,那是棵是玉堂春嗎?”蕭清妍見面前用大青石圍著的一棵花樹,忍不住出聲問道。
蕭明珠回過神來,笑著道:“是,這是五年前父親特意替祖母從新安移回來的。”
張楠楠故意道,“這是玉堂春?我還認為是蘭蔻呢。”說罷,她緊緊盯著蕭明珠的臉,想在她的臉上尋找一絲絲的線索。
蕭明珠知曉她是在試探自己,嫌棄的一撇嘴,給了她一個白眼,“五穀不分倒是罷了,竟然連花樹和豆蔻都分不清楚,真丟人。”
張楠楠氣得半死,“你……”
蕭明珠根本不搭理她,快走了兩步趕上蕭清柳她們一行。
沒走幾步,蕭清妍哎喲一聲,像是踩著了裙子,整個人身子往前一撲,徑直朝著前面的大青石磕了下去。
蕭明珠嚇了一跳,伸手想去拉蕭清妍,商嬤嬤商嬤嬤身子一側,擋住了她的手,她自己則伸手抓住了蕭清妍的胳膊,可是還是慢了那麼一拍,蕭清妍的額頭被大青石的邊沿拉出了一條口子。
“六妹妹,六妹妹……”蕭清荷急忙從商嬤嬤手中扶過蕭清妍,大叫著:“出血了。”拿著帕子就去捂蕭清妍的傷口。
商嬤嬤急忙伸手攔下她:“三姑娘,讓我先看看六姑娘的傷口。”
蕭清荷只能縮回手,往旁邊讓了讓。
蕭清妍摔傻了,這會兒才知道痛,顫顫巍巍靠在蕭清荷的身上,看著商嬤嬤替自己檢視傷口,帶著哭腔問:“嬤嬤,會留疤嗎?”
“不怕不怕,傷口比較小。”商嬤嬤勸著,“不過也得馬上找個地方清洗一下傷口才行,就怕裡面進了髒東西。”她瞥了一眼蕭清妍的丫頭:“拿塊乾淨帕子替你家姑娘微微擦一下傷口,捂住傷口先止了血。”她嘴上說著,衝旁邊的知夏使了個眼色,知夏微微點了點頭,往蕭清荷手中的帕子瞄了兩眼,留了心。
“姑娘,先送六姑娘去前面的暖菊閣吧。”娟兒指著最近的院子。
蕭明珠點頭,讓娟兒先陪蕭清妍她們過去,吩咐了人去請府醫,又讓人去正院給任夫人送信,自己才去暖菊閣。
暖閣裡,蕭清妍坐在炕沿上,她的丫頭在替她清理傷口,她一邊流淚,一邊反覆地追問蕭清柳,會不會留疤。蕭清柳和蕭清荷都在旁邊低聲勸慰著。
張楠楠坐得離她們遠遠的,皺著眉,目光卻不停的在蕭清荷的身上掃射著。
“沒事,大夫很快就到了。”蕭明珠也沒湊過來,只是客氣的安慰了兩句。
對於廣陽候府的人,不管是二房三房的,她的警惕心都大過於好感,不敢大意。
她轉身走到窗邊坐下,瞥了眼商嬤嬤。如果商嬤嬤不撞她那一下,她一定可以抓住蕭清妍的。而且以商嬤嬤的身手,也不會就這麼軸,差那一丁點兒。
商嬤嬤也退到她身邊,低聲道:“六姑娘一跤摔得蹊蹺。”
蹊蹺?難道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008大叫,“不是蕭清妍故意的,是蕭清荷踩了她的裙子。”
它可不敢在張楠楠所在的地方有半點的鬆懈,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
蕭明珠皺眉,“她是想陷害我嗎,可那傷口極小,根本就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知夏藉著倒茶的機會過來,低聲回稟:“嬤嬤,三姑娘手中的帕子沒有問題。”
沒問題。
蕭明珠總覺著這事不妥當,蕭清荷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邊,張楠楠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她悄悄讓試用系統也調出了剛才的錄影,以極慢的速度放著,她也看到了蕭清荷的小動作。
“又是蕭清荷。”張楠楠咬牙切齒,這個蕭清荷到底要做什麼。
她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驚撥出聲:“她是重生的!”
重生?蕭明珠手一抖,茶水濺到了衣裙上。
什麼叫重生?
008也大叫:“如果這樣,那就說得過去了。”
它重新查了一遍蕭清霜的記憶,馬上道:“重生,就是她帶著一生的記憶,重新活一次。”
蕭明珠頓時毛骨悚然。
那蕭清荷是什麼,女鬼嗎?
“你理解成她有南柯一夢的機遇也成。她與蕭清霜的不同之處在於,蕭清霜是委託了任務者來替自己改變命運,而她,是自己重來一次。”
008又梳理著一遍蕭清霜的記憶,找出了這個時間點前後發生的細節,進一步分析道:“如果按照著以前事態的發展,明日將是蕭清月攜夫婿莫維凱回孃家的日子。前一世,蕭清月嫁進伯府已經三年都沒有懷孕,她婆婆要給莫維凱抬了兩個妾,她與王夫人商量,準備將蕭清荷送到伯府去做妾。蕭明荷和她的姨娘設計,喝醉的莫維凱被她們派人引到花園碰上被同樣被她們騙去的蕭清妍,誤把蕭清妍當成了蕭清月……半年後蕭晴月死於難產,莫維凱因對蕭清妍有愧,一年後,三媒六聘娶了蕭清妍為續絃,婚後待蕭清妍極好。反之蕭明荷卻被王夫人隨意嫁給了一個粗俗的武夫,婚後過得極為不順。”
蕭明珠一點就透,冷笑了兩聲:“你是說蕭明荷嫁人後,日子過得不順心,反而羨慕起頂替她嫁給莫維凱的蕭清妍了。重來一次,她怕莫維凱再與蕭清妍扯上有關係,從而斷了她嫁給莫維凱的可能性,才故意讓蕭清妍受點小傷,無法在莫維凱面前出現。然後她再找理由拖個半年一年的,熬死蕭清月後,就可以取代蕭清妍,大大方方成為莫維凱的填房?”
“對,就是這樣。”008嚴肅起來,上上下下在蕭明珠身上掃描著。
她……真的只有十二歲多點嗎?怎麼對於這些後院的陰私她樣樣門清。
蕭明珠像是猜到了它的心思,輕笑:“青石山是什麼地兒,來求醫的不少,來求藥的人也多,但大夫更多,哪個沒見過幾場後院裡的陰私事兒?”
三教九流混雜之地,能神聖到哪裡去,打小,這些事她聽多了。
特別是那幾個人,在她回來之前,天天在她耳邊叨叨了許多陰謀詭計、人心難測之類,就怕她回京都來後,被人給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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