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韓允鈞冷笑,他眼底已經蕩起瘋狂的血霧:“還查得不夠詳細,賢妃的命令到底是如何,那個嬤嬤是自己想出來的主意還是背後有人,她又是如何知道哪裡可以買到黃熊蜂。這些都給我都仔細查清楚。”
賢妃!
是他將阿昭引去見小明珠的,也是他示意下面將阿昭在意小明珠的事透露給了賢妃的人。
野蜂和瘋馬都不會要人命,前者會毀人容,後面只會讓人摔出個
好歹來。
可是,但她要對付的人是小明珠,那就不可以!
他怎麼能容忍旁人來傷害他的小明珠,任何人都不可以。
玄鐵有些震驚,這是不就是要清查賢妃的宮嗎?
這樣,賢妃如何願意,皇上又怎麼會同意。
韓允鈞緩緩地道,“想必玄一也應該查到,當天阿昭曾到過崖下。”
玄鐵馬上反應了過來,低頭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主子這是為了蕭大姑娘,決定將五皇子給丟擲來了嗎?
五皇子的性子如何,主子知,皇上也知,但賢妃娘娘的心思,只怕只有她自己清楚。賢妃娘娘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只會讓屬下人非常非常的配合玄一的查詢的。
不得不說,有這麼一個幌子,下面的人辦事效率還是非常的棒,當天晚上就有了結果。
當然,賢妃與刺殺韓允鈞的事無關。
但是,其它的事卻是鐵板釘釘了。
賢妃只是想讓那嬤嬤找機會提醒一下盧老夫人,順便敲打一下許老夫人。可是那個嬤嬤卻怕將軍府捨不得權勢,反而藉機纏住了五皇子,於是自作主張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起了心思想毀掉蕭大姑娘的臉,或者讓她受傷致殘。
至於黃熊蜂的,嬤嬤是從身邊剛進宮的小宮奴就是那個南郊外的人,那小宮奴今年才不過七歲,進宮不過三個月。
“確定,賢妃不知情?”韓允鈞強壓下了怒火,還是問了一句。
玄鐵實話實說:“據玄一的回報,賢妃真沒想下狠手,她怕五皇子知曉後恨她,母子生隙。”
是嗎,怕母子生隙。
韓允鈞笑了笑,眼裡盡是冰霜。“所有涉事的人員都扣起來,可別讓人鑽了空子,尋個機會將賢妃派人在丁家莊子上所做的一切透給阿昭。”
玄鐵一怔,這樣一來,賢妃必定會與五皇子離心的。不過,他可不會傻得幫賢妃求情。
他悄悄瞥了眼自兒個剛遞上去那疊的密報,見主子沒有吩咐押下的那些人怎麼處置,不敢多問,悄聲退出了寢殿。
皇上進時,就看到韓允鈞趴在床上看東西,他放輕了腳步悄悄過去,猛的伸手扯過那一堆檔案:“不好好養傷,看什麼呢。”
韓允鈞倒也被嚇著,很平靜的臥下了。
皇上瞥了兩眼,臉色有些陰,隨手將密報丟在一旁,上上下下將韓允鈞看了好幾遍:“這事你很上心?”
韓允鈞一本正經地道:“救命之恩。”
“只為這個?”
“您認為呢?”韓允鈞反問。“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片子。”
皇上看了他半晌,實在是在他的臉上瞧不出什麼貓膩,又想到他這些年因為自己的身子骨不好,幾乎不敢靠近那些閨秀貴女,不由得心生悵然,道:“罷了,她救了你,確實不能明知道她受了委屈不管。”
“謝父皇。”韓允鈞大大方方地謝恩。
他不是沒有手段替蕭明珠處置了那些人,但是,他動手,還不如在父皇面前過個明路來得妥當。
看著皇上出去的背影,韓允鈞伸手摸了下自己背後已經快要結痂的傷處,低語喃喃道:“誰也不行!”
皇上去了趟賢妃的宮中,賢妃因觸怒了龍顏,取消了封號,降為了嬪,她宮裡一些人也被處置了大半,就連那個七歲的小宮奴也沒有逃過。
宮裡死了一個小宮奴,就如同無聲無息死了只螞蟻,沒有人在意。更沒有人知道,小宮人頭落地之時,她的身上飛出了一個螢火蟲般微弱的小光點兒。
008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小光點兒的存在。
系統,有無主系統!
呃,無主,這就是說,有任務者死了!
好吧,008沒時間糾結這個,它毫不猶豫的放出了自己的能量波,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靈魂強度160的靈魂體。
果然,沒一會兒,那個無主的系統就尋了過來,被008早就編織好的“捕魚大網”給抓住了。
被抓住的系統尖叫:“你是什麼東西,為何什麼要抓我?”
008得意地道:“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我想知道。”蕭明珠涼涼的插言。
這幾天她過得很累。
她瞧得出來,祖母對皇上給於她的賞賜很不開心,但她又不能流露出對皇上的不滿,只能將一切都怪到她的頭上。
之後,盧老夫人登門道歉,說了盧二夫人所做了一切後,祖母更是氣暈了頭腦,當著盧老夫人的面就訓她“不知廉恥”,說她與她的母親一樣,是個不守規矩的,要不然盧二夫人怎麼會想用那樣的陷阱來害她。
她看得出來祖母是怒得口不擇言。
她也看得出來,祖母那話說出來之後就後悔了。
要不然盧老夫人在勸她的時候,祖母不會那樣安靜。
可是……她不能原諒祖母用那樣的口氣來說母親。
果真,祖母是怨的,怨母親,也怨她。
她原本還所剩無幾的對親情的期盼徹底的粉碎了。
這幾天,幾乎三品以上的武將家的夫人幾乎都往府裡遞了帖子,說想見一見她位被皇上讚揚的蕭大姑娘。
她瞧得出來祖母非常的不願意與這些武將家的夫人們打交道,卻也不得不出來應酬,聽著一個個夫人們將她誇成了花,甚至還有不少人的話裡話外的打聽她是否訂了親時,祖母溫和的臉差點都端不住了,眼角也流露出了不屑與輕視。
那些夫人們走後,祖母對她的態度冰冷到了極點。
不過,她歇了討祖母歡心的心思,這一切也就傷害不了她。
她該請安的時候請安,該伺候的時候伺候,祖母說什麼她都聽著,祖母安排的功課她也一樣不拉的完成,但也僅此而已了。
祖母也像是要壓著她低頭似的,讓她學規矩從早到晚,沒有半點休息的時間。
她好不容易躺在桌上想舒服地睡個覺,就聽到兩個東西在她的耳邊嘰嘰歪歪的吵架,她不出來問問清楚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