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經歷了一生裡面幾乎是最最狼狽的時光。
成了飛輪的導航。
給七夜他們引路。
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七夜的不好惹,相比較起來,明遠簡直是一個小天使或者是白蓮花一樣的存在。
七夜因為心中魔氣翻滾,所以時不時的就會爆發一下。
所以——
其他的兩人一獸不得不停下來等著他的恢復。
或者是說,等著這個男人不發瘋,平靜一點。
七夜發瘋並不是歇斯底里的。
他非常的正常。
只是整個人異常的陰森、冰冷、殺意暴虐。
簡直是不像是他。
但是又像是另一個七夜的投影。
就像是......
他身上極為負面的、惡的本質,得到了極度的放大。
但是這種邪惡,是十分純粹的。
明遠其實是很擔心。
七夜快要扛不住了。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意志力去抵抗他的改變。
這個時候——
只能夠寄希望於盡快的找到寧清秋。
只要找到她,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七夜自己都可以控制這樣的變化的。
所以他們趕路的行程,並不算太快。
直到今天,才到了豐饒平原之前。
“我們,這是直接過去天南王府?”
借道豐饒平原,直接入王府。
反正——
也沒有人可以攔住他們。
就算是天南最強的天南王都是不行的。
七夜的實力,足夠讓他們如入無人之境。
或者說,就算是司空摘星,也是來去自由。
司空摘星可不是什麼普通修士,他可是風雲第九的大修士,天下第一的神偷!
一身盜道也是修煉得爐火純青。
但是——
他命不好,遇上了一個變態。
這麼恐怖的高手,絕對不簡單,七夜,定然是有著什麼隱藏的身份或者是得到了什麼驚世傳承。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這樣的修士,大概只有那位風雲第一的未來劍宗,可以和他相提並論了。
七夜身上的氣勢,一天比一天濃重。
帶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
明遠問他是不是直接去王府,話裡有話,就是說,他還能支撐得住嗎?
七夜沉默了一會兒,冷冷道:“不,我們轉道,去陸家。”
“陸家?”
司空摘星和明遠皆是十分的驚訝。
七夜的目標向來是很明確的。
直直衝著天南王府去的。
司空摘星雖然是不知道他們具體是為了什麼事,但是隱約知道他們是在找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好像是跟天南王府有點聯絡。
或者說,那裡有他的線索。
怎麼現在突然轉換了目標?
明遠不解其意:“怎麼想著要去陸家?”
七夜眸中閃過濃重的墨色。
暗沉沉一片迷霧。
他啞聲道:“我需要他們陸家的璇璣普渡丹。”
司空和明遠皆是一驚。
也瞬間明瞭。
璇璣普渡丹,那可是赫赫有名。
九州上一等一的絕頂丹藥。
旁人基本上就是見也沒有見的珍貴丹藥。
就連司空摘星這樣偷遍天下的人,都是沒有親眼見過這璇璣普渡丹。
可見它的珍稀難得和寶貴。
這玩意兒,可是陸家的寶貝。
服了它,可以鎮壓心魔邪念,清心普渡,暗含玄機天道。
璇璣,便是玄機之諧音。
並且對應的,就是北斗七星。
七夜若是衝著它去,便是可以理解了。
他這是快要控制不住了,藉著這丹藥,大概是還能勉強多控制一下道心種魔的反噬。
說是反噬,不如說是升階,進階化神。
司空摘星暗自咋舌。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練的又是何等功法?
怎麼就這麼快進階化神?
實在是讓人高山仰止,望塵莫及。
他心裡癢癢的,但是不敢隨意的打聽。
畢竟七夜現在就跟個火藥桶似的。
他還是珍惜自己的小命吧。
飛輪一個轉向,直直的朝著豐饒平原正中心飛去。
那裡,正是陸家的本家所在。
......
一路上,寧清秋跟著他們緊趕慢趕倒是半點兒沒有荒廢自己的修煉。
反正都是陸長生還有蘇紅衣在出力氣,她就是個跟著打醬油的。
不然的話,也不要指望她可以出什麼力。
真的要是讓寧清秋自己趕路,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走到豐饒平原。
在九州,一般來說,練氣築基的修士很少出行,即便是出行,也不會是相對的遠距離,一旦是超過了某個界限,一般都是需要宗門或者是世家的長輩,帶領他們出行遊歷。
真正的修士遊歷,至少需要金丹期的修為。
不說是天下之大盡可去得,但是也是基本上可以自己出去見識一下世界了。
寧清秋就在雲端打坐。
這個地方,接近九十九天。
有著各種各樣遊離的屬性真氣,有著萬物的特殊靈氣。
比如說九天雷氣、雲之氣、冰霜之氣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寧清秋的冰屬性真氣本來是最最普通的冰屬性,也就是冰玉蓮靈種孕育出來的靈氣。
但是現在——
大概是她這幾天無意識的汲取了一部分高空之上的冰元素,如今她的靈氣,倒是更加的精粹了一點。
這個改變雖然小,但是寧清秋覺著有大用。
具體什麼的,她也不明白,但是陸長生和蘇紅衣都是肯定了她這樣的做法。
不知過了多久,白雲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座高山之上。
陸長生負手而立,遠遠地眺望著前方。
紅色大日如輪,高高掛起。
金色的陽光鋪天蓋地,滿眼的金輝。
整個平原一望無際。
這就是幽州鼎鼎有名的豐饒平原。
這是.....他的家。
寧清秋問他:“怎麼不走了?”
莫非他也有近鄉情怯的時候?
陸長生沉吟了半晌,淡淡的道:“我離家已就,這次突然回來,心中倒是萬分感慨。”
不知不覺的,對著她就說出了心裡話。
說完之後,他就像是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兒,便是不動聲色的轉過頭,不再說話。
寧清秋想了想,只是對他說了一句當時他並不解其深意的話。
“......至少你還有家可以回。”
他訝異轉眸。
寧清秋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神情悵惘。
若不是對她的身體還有元神的康復情況瞭若指掌,陸長生幾乎以為她的記憶已經恢復。
這個時候,是在思念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