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家每年都會拿出一些費用修繕一下老舊的宅院,或者是填充一處花園之類的景緻。
而盧家連一處像樣的花園子都沒有,可見盧家財政的緊縮,還是比較貧窮的,當然也只有真正的世家閥門,才會在府裡建造後花園之類賞美景的地方,就像後世的大觀園,沒有真正的實力是很難企及的。
很快到了松柏院的松竹廳,這個廳是一般大夫人處理庶務的地方,也是處理府里人員眾多的事情所用的地方。
此時廳內外已經站滿了前來領月例的奴才們,大夫人正在口若懸河的說府裡今個發銀子事情,和在獎勵一套新棉衣服的事情,府裡的奴婢奴才都高興的七嘴八舌的,都在讚歎大夫人真是仁慈。
要知道一套棉服的價格是夏服的一倍多,盧家平時四季衣服就是每季度兩套,一年八套,現在冬季還多發一套棉襖,誰能不高興呢?
奴才們嘴裡都念念有詞的說範氏真真是慈善的人,大夫人聽到地下的議論聲,臉色激動的都紅了。
就連坐在繡凳上的凌嬤嬤跟著都激動的不得了,樂得一張老臉跟開了的菊花似的,不住的點頭捂著嘴巴笑著。
大夫人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發話道:“今個咱們盧家的人都是有福氣了,當初聖上賜給二姑奶奶的銀子就在咱們府裡,我們照顧葉表姑娘兩年多了,按照曆法,聖上賜的銀子是可以給府裡的人多發一個月的月例的,獎勵大家照顧葉表姑孃的得力。”
“啊哦……”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家因為今年能多得一個月的月例而趕到高興,不管誰給發銀子,至少多賺一點是點,所以底下的奴婢奴才都翻了天了。
大夫人高興的道:“點到名字的人先來領銀子。”
慧姐在外間聽了一會子,這才讓秀雁挑著簾子進去,大夫人在看見慧姐進來的一瞬間,狹長吊角眼有些不自然的下垂,就像是幹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似的,不過很快調整過來笑道:“慧姐今個怎麼過來了?”
沁慧略顯高興的從最後一排走到最前邊,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在大夫人的跟前略下一點的椅子上坐下,其實慧姐的身份和大夫人平起平坐也沒關係,只不過長有尊卑有序,沁慧自然不會落了這個把柄。
沁慧笑道:“大舅母這裡今個可真熱鬧,本來過來問問今個還要不要搬到蓉表姐那裡去,來到這裡聽說舅母要多發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大夫人範氏臉色稍微有些紅,不過還是端正神情道:“咱們啟國是有這樣曆法的,在御賜之物滿兩年之後,銀錢是可以用的,商鋪和田產滿五年才可以動,物件沒有內造的特印也是可以在市面流通的。”
沁慧眼睛清亮的看著大夫人,烏黑的眼眸讓大夫人範氏有些冷,好像她在演雜耍,套路還被眼前這小蹄子看清了似的,就連大夫人都感覺自己在不自然的解釋著。
沁慧淡定的看著大夫人道:“給盧家的下人多發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也無妨,但是往日我每月交給大舅母一千多兩銀子,全府的奴婢多發一個月的月例,有二百三十兩足夠了,所以以前的銀子隨便拿出一點完全足夠了,我們主僕一共三人,其他的暫且不算,一個月五十兩銀子足夠了,所以今個大舅母就不需要動用我母親的御賜之物吧。”
聽到這裡坐在旁邊二房的夫人徐氏立刻就炸了毛了。
徐氏微怒的瞪著眼睛道:“大嫂每月得了慧姐那麼多銀子,我們二房怎麼一點都沒看見?咱們府裡每個月中公給的銀子發月例銀子和四季衣裳算在一起的才一百二十多兩,那另外一百多兩哪裡去了?”
徐氏是越說越激動了,“況且大嫂用的還是慧姐的銀子,那中公的銀子呢?今個連御賜的銀子都要動了,大嫂做人可是要清清白白的,要是今個大嫂解釋不清楚我可要不顧臉面去慈雲庵去找娘回府評評理了。”
二夫人徐氏因為沒有拿到任何的好處,立刻不管不顧的嚷嚷起來,末了還悻悻的道:“大嫂,咱們盧家可是有兩房是嫡出房的,大嫂可不能熱了自己的鍋灶,我們二房連油腥都聞不到吧,做人可不能那般不厚道的!”
這會子崔嬤嬤緊著拉著徐氏的袖子,有些擔心自家夫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大夫人,結果徐氏今個也不曉得是吃了什麼了,一定要和範氏計較個高低,根本不理崔嬤嬤的拉扯。
徐氏還瞪了崔嬤嬤一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看著大夫人範氏,那精神架勢大有你不說清楚今個就沒完的意思!
要說慧姐還真是挺喜歡二夫人徐氏這種混不吝的性格的,不管任何時候,只要是對自己不利的,立刻翻臉不認人,只認銀子和利益,誰說誰勸也不好使。
因為今個是發月例銀子的時間,基本全府能來的奴才都在這裡,二夫人徐氏這一番話,讓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聲音議論越來越大的趨勢。
而大夫人範氏坐在另一側氣的臉色鐵青,這個徐氏就是個天生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出身小門小戶,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什麼時候鬧這個,範氏氣的捂著胸口,舒緩氣息。
眾人見大夫人沒出聲,小聲議論開始升級為口水仗了,二房的奴才和徐氏的性格也差不多,這些人雖然只有四五十人,但是嚷嚷起來聲音可是不小的。
這不是二房的一個胡媽媽道:“二夫人,老奴想知道方才大夫人說這個月多發一個月的月例,不知道是否也包含咱們二房的人啊?”這個媽媽是崔嬤嬤的妯娌,在二房管著事,也是個得臉的。
盧代芹身邊一個二等丫頭春喜憤憤不平的道:“二夫人,既然都是盧家的奴婢,長房有的咱們二房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吃了虧去,若是日後都分的這般清楚,奴婢們可是沒法子幹活了。”
大房的章媽媽瞪著烏雞眼厲聲喝道:“亂嚷嚷什麼?主子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做奴才的多嘴了,都住嘴。”
大房的巡視一個婆子立刻拍馬屁道:“章媽媽說得對,都是主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奴才來爭論了,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