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宴。
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沒有把它當成一場簡單的社交宴會。有些傻白甜的也已經被家人千叮嚀萬囑咐好了,少說話,實在不懂就跟緊某某人的腳步,人家怎麼做,說什麼,你就照搬。
“仔細算起來,這應該算是六娘登基以來第一次舉辦探春宴。六娘後宮無人主持大局,哀家只好代為舉辦,還請諒解。”高太后也知道這次探春宴目的不純,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比較低的位置。
探春宴是從太宗時期傳下來的,一般由中宮主持,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後眷一個交流平臺,很輕鬆,雖然呂琤的目的可能不太一樣,也沒有中宮可以主持,但好歹也算沒斷是吧?
“不敢。”就知道宴無好宴。
“太后言重。”那就不要代中宮舉辦探春宴啊!
“是我等榮幸。”左右那麼久都沒辦,一直停辦下去也沒關係。
一堆寬慰的話向高太后襲來,他們心裡具體如何想的高太后不知道,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底下的每一個人都口不對心。
在歌舞之中,四菜一湯很快就上齊了,部分人等來等去都沒等到下一道菜,他們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吐槽:不是吧,不是吧,四菜一湯就是全部了,這大概是最淒涼寒酸的一次探春宴了。
高太后就好像能聽見他們心聲似的,菜上齊不久後開口道“前朝正直危難之際,我等在後方也不能太過鋪張浪費,望君體恤。”
有人停止了戳豆腐的行為答道:“應該的。”
有人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太后實為我等表率。”
高太后的話還沒說完:“哀家有一事託諸君……”
經過一系列戴高帽與寒暄鋪墊,高太后要說的就是捐款。
捐款一出就產生了猶如禁聲令一樣的效果。舞姬與樂人都感受到了場內的氣氛,默默退場。霎時,場內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短短的兩三秒卻足矣讓人驚訝,可見他們對捐款二字的莫名抗拒。
這短短的兩秒也足矣讓他們頭腦風暴過一遍,不捐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只不過是捐多捐少罷了,那麼捐多少才合適呢?
也有很多傻白甜腦袋宕機了,捐款數量可不興跟,他們家家底有多少,他們還是有數的,所以這是要他們自己決定嗎?
幾乎所有人都都在偷偷瞄他們的風向標,至於這個風向標嘛,無疑就是承澤侯夫人了。
此刻眼前目光聚焦於你!
承澤侯夫人有些緊張,按道理來說此時應該跟她同享目光的還有中宮親眷,以及后妃親眷,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只能聚焦於她。
身為皇親國戚,可以稱得上與聖上關係最密切的承澤侯府要款多少?
……
呂琤單獨召見了鄭天和與宋碧青兩人。
宋碧青見鄭天和一臉冷靜,絲毫沒有面見聖上的緊張之感,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雖然她經驗少,但是有榜樣可學,很快她就收斂起了不安的情緒,只剩下一絲拘謹。鬼知道她是怎麼晉升的如此之快,甚至能夠直達天聽。她不過是做好了本分之事,少說多做這樣的人設不是最不上司關心的嗎?怎麼會升的如此快?她很慌的好不好,到底是誰在暗害她?
鄭天和見宋碧青如此快地調整好情緒也不敢升起一絲一毫的輕視。與鄭天和不同,宋碧青作為一個完完全全從底層爬起來的人面對呂琤時無疑會更加拘謹。當然作為一名小小宦官的他此時單獨見呂琤他的緊張也不比宋碧青強多少,只不過在宮中的經驗讓他更會隱藏罷了。
呂琤見兩人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不禁更加滿意了。不愧是朕精挑細選的人才,堪稱臥龍鳳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