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蕭誠很快就停在了徐婉如的車前,剛才喊人的,自然是徐婉瑩了。她跟徐婉如去了次靖遠將軍府,對蕭誠的印象極為深刻,這會兒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蕭大哥,”徐婉如倒是掀開車簾了,徐婉瑩一臉雀躍,依了徐婉如身邊,也甜甜地喊了一句。徐婉華不示弱,自然也跟著喊了一句。
蕭誠倒是被兩個孩子弄的紅了臉,眼睛亮亮地問徐婉如,“如意,你沒事吧!”
想來,黃承志去知春莊找麻煩的事情,京城裡已經傳開了。
“我大姐姐沒事,”徐婉華搶著回答了,“二姐姐倒是落水了。”徐婉華生性愛熱鬧,蕭誠又是她嫡母的孃家人,她自然有什麼就直說了。
“那就好,”蕭誠上下打量了一眼徐婉如,“沒事就好,我正打算去知春莊,哪知就遇上了,我送你回去吧。”
還好徐婉淑的馬車還在後頭,否則,聽見蕭誠這麼一句話,她不知道得多火大。什麼叫做那就好,她落水了,那就好了?
“蕭將軍,”英王不陰不陽地開口了,“皇兄讓本王送了如意回府,就用不著蕭將軍了。”
他愛才是一回事,可蕭誠這是什麼眼力勁,蠢笨如驢!他一個大活人就在徐婉如邊上的馬車裡坐著,一早就掀開簾子了,蕭誠愣是沒看見?還上上下下地打量徐婉如,這眼神,英王看了就有氣。
其實,他一個瘸腿王爺坐了車馬裡面,即使掀開簾子,蕭誠也不見得馬上注意到他啊。
“末將失禮,”蕭誠趕緊下馬拜見英王,“這才看見王爺,實在愧疚。”
蕭誠帶來的人馬,齊刷刷下地行禮,整齊利落,看得英王又起了拉攏之心。
“本王是與你說笑,反正順路,蕭誠也跟著本王,一起去忠順府討杯水酒吃吧。”英王笑,看了一眼徐婉如,心想,這丫頭也太招惹人了,早知道,還是讓王錦鵬送了她回府,打上肅宗的標記算了。他倒是想看看,到時候,蕭誠還敢來招惹徐婉如不成。
“謝謝王爺!”蕭誠壓根兒就沒多想,得了英王的許可,就心無旁騖地陪在徐婉如的車馬邊上了。徐簡和蕭誠自來相熟,這會兒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十分和睦。
英王見了,臉色又沉了幾分,早知道,他就不裝斷腿了。這會兒,本該是他騎馬陪在一側的。萬勝無奈,只得幫他放下車簾,“王爺,外面塵土大。”他們王爺心懷天下,才不是吃醋呢。
徐婉淑的車馬跟了後面,就挨著押隊的白梓軒。白梓軒帶了東宮的侍衛,在隊伍後面跟著,時不時,就看見前面的車簾掀起,心裡十分膩味。
這會兒看見蕭誠打馬而來,跟著的兒郎個個精神,哪裡是京城裡紈絝子弟能比的。他雖然跟了英王,謀了個出路。可男子的心裡,誰不羨慕征戰沙場的英雄啊。即使是文人,不也說個千古文人俠客夢嘛。
若是白梓軒有的選,他也希望豐城侯府沒有一蹶不振,手裡仍有人馬。誰會知道,揹負一個空殼的侯府,還想振興家業,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重。
弟弟白梓樓體弱,白家的未來,全在他這個兄長一個人的肩膀上,白梓軒如何不處處籌謀呢。豐城侯府的未來女主人得多重要,他怎麼可能娶一個沒落侯府的庶出女兒,更何況,她還有個那般不堪的生母。
白梓軒看了一眼徐婉淑的車馬,眼裡頗有些寒意,真不行,他就點一下太子,讓東宮出面。太子眼下得了個莫名其妙的太子妃,心中正有火氣呢,總得有個發洩的地方不是。
徐婉淑在車馬裡面,一眼就看見白梓軒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了,她心中的小鹿亂撞,臉色更是飛紅。櫻桃見了,倒是打趣道,“白世子一路都看著小姐呢。”徐婉淑揮了下手帕,笑而不語。
櫻桃在大小姐那裡得了門路,眼下自然是看好戲的心態。若是她真心替徐婉淑著想,就會指出來,那白世子目光帶刀,可沒什麼好意。只是眼下,徐婉淑想聽什麼,她就說什麼了。
芭蕉看了一眼櫻桃,也不做聲,這事,總得跟宋姨娘通下氣。若是二小姐真的嫁了豐城侯府,也是她們這些丫鬟的造化不是。
只是,芭蕉也聽宋姨娘和侯爺說過,靖遠將軍府的大公子,日後是個有出息的。若是能籠絡了他娶徐婉淑,也是一樁美事。
燕國公主一向看不上蕭家,她故步自封,總覺得蕭家還是徐家的跟班,卻不知道,而今早已經顛倒了。
蕭家一直有心求娶徐婉如,只是人走丟了,這事也就擱淺了。宋紅妝苦求白梓軒不得,次次送禮上門,都被他打太極一般繞開了。
時間一久,宋紅妝就有些看上蕭誠了。只是徐婉淑對蕭誠,倒是處處都看不上,外貌不行,家裡又沒爵位。
其實,這爵位也就說起來好聽,誰不知道,蕭家封侯列爵只是時間早晚的事。他們手裡兵多將廣,打個幾次勝仗,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嗎。
櫻桃看著前面蕭誠跟著徐婉如的馬車,心裡琢磨著,得告訴一下大小姐,宋姨娘和侯爺說過的話。可不能,讓二小姐搶了蕭家大公子。
車馬進了城,白梓軒就帶人上前,跟英王請辭。他昨日帶了東宮的侍衛,到北城巡視,這會兒過了一天一夜,也該回去報告一番了。更何況,讓人老是看見他和英王在一處,也不是什麼好事。
英王深知其中利害,就讓白梓軒回去了。有蕭誠從戰場上帶來的那批將士護著,哪個不長眼的敢來衝撞徐婉如啊。
更何況,黃承志那四個紈絝敗家子,這會兒應該已經捱了家法,在屋裡關著了吧。就肅宗對徐婉如的心,沒要他們的性命,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至於昨夜的人馬,這會兒人潮湧動,他們一時也出不了手吧。
只是他們這般盯著徐婉如,英王覺得,這事實在是古怪的很,總得跟顏元初細細問一下,究竟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