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峰。
宋以枝站在一邊,任由二長老打量。
“多好看的小姑娘,整天素面朝天做什麼,就算種地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知道嗎?”二長老開口說教著宋以枝。
宋以枝嘴角微微一抽。
真是信了二長老的邪了!
誰種地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啊?!
弟子大步而來,抬手向二長老一禮,恭敬道,“二長老,藥王谷谷主去找五長老,兩位公子很快就到。”
二長老愣了一下,雖然疑惑但也沒問,轉頭和宋以枝說,“枝枝,你去五長老那邊看看,我去見見那兩位公子。”
讓藥王谷谷主和五長老單獨碰上,他真怕五長老三句話不對付拔劍弄點事情出來。
宋以枝應聲。
學宮。
宋以枝提著裙襬走到學堂門口就看到容月淵在給弟子上課,那位藥王谷谷主則是不見蹤影。
看來是自己來早了。
宋以枝抬手扶著門框緩了緩氣。
門口的動靜已經引得不少弟子看過去。
當他們看到宋以枝的時候,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驚豔,繼而就是有不少嫉妒的目光。
容月淵放下書,側頭看著杵著門框的小姑娘,“不是去藥峰了嗎?”
宋以枝擺擺手,“那位谷主要來找你,二長老讓我來看看,我應該是趕在他前面了。”
容月淵雖然不解但他也知道學宮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喊來宋以衡代課,而後和宋以枝離開學堂去學宮門口等人。
藍茜茜看著容月淵和宋以枝一前一後走遠,眸色微閃。
谷主?
藥王谷的谷主?
……
容月淵兩人在學宮門口遇到了姍姍來遲的藥王谷谷主。
宋以枝抬手一禮問好。
看到容月淵,藥王谷谷主露出一個笑,開口打趣道,“不得了啊,你這人居然也會教新弟子。”
藥王谷谷主名夜寞,看著三四十左右的年紀,俊郎儒雅。
與容月淵的儒雅不同,這位谷主的儒雅是博覽群書後的文人儒雅。
面對這位谷主的打趣,容月淵抬手做請溫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皎月峰?”
“走走走。”夜寞笑的和煦爽朗。
皎月峰。
宋以枝泡了兩壺茶放在桌子上,她分別給容月淵和夜寞倒了茶水。
夜寞抬頭看了眼宋以枝,而後詢問容月淵,“這你徒弟?”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才幾十年不見,容月淵都收徒弟了!
容月淵搖頭,“不是,她是大長老之女宋以枝,如今由我代為管教。”
夜寞瞭然,他低頭喝了一口茶。
茶水入口微苦回甘,唇齒留香,這是上好的雲州仙芽,泡的也講究,是壺好茶。
夜寞忍不住看了眼宋以枝,只因這一壺茶,他對宋以枝的印象很不錯。
容月淵讓宋以枝坐,而後詢問夜寞,“你不去藥峰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夜寞睨了一眼容月淵,“還不是因為你那餘毒,不然你以為我幹嘛要親自來長秋宗,你當我閒得慌?”
容月淵低眸喝茶不語。
看著兩人老友般的熟練,宋以枝捧著茶杯小酌一口。
原來五長老也有朋友啊?
就是沒想到五長老的朋友居然會是藥王谷的谷主。
容月淵眸色微動,而後恢復平靜,波瀾不驚,他依舊溫和著聲音詢問,“找到法子了?”
夜寞點了點頭,他低頭喝上一口茶正準備說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
夜寞嗅了一下,最後將另一個茶端起來揭開蓋子。
看著裡面漂浮的那一整朵血玉棕蓮,夜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容月淵是在暴殄天物還是說他不怕死。
容月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快別喝了!這是血玉棕蓮泡的水,有劇毒啊!”夜寞語氣急切,說著就要伸手去搶容月淵的杯子。
容月淵躲開,低頭再喝了一口,“我知道。”
?!
夜寞覺得容月淵真是找死!
血玉棕蓮的毒那是渡劫期修士都會聞之色變的,他一個合體期的修士,真是……
“這沒毒。”宋以枝小聲補充了句。
夜寞腦子一懵,好一會兒機械地轉頭看向宋以枝,而後又看著容月淵。
血玉棕蓮有毒沒毒他能不知道?
這小姑娘糊弄誰呢?!
“沒毒。”容月淵附和。
???
夜寞驚疑不定的看著容月淵,見他神色清明不像是中毒,不由想,這真沒毒?
有毒沒毒的,嚐嚐不就知道了嗎?
夜寞拿起一個杯子,倒了一點茶水入口嚐嚐。
“嗯?!”夜寞眉一挑,神色藏不住驚訝,“真沒毒?”
夜寞不信,再嚐了一口。
沒毒,還挺好喝。
夜寞將茶壺放回去,兩眼寫滿好奇看著容月淵,“血玉棕蓮有劇毒,難以炮製祛毒,怎麼做到讓血玉棕蓮無毒的?”
“不知道。”容月淵溫聲。
夜寞一哽,如果不是顧忌著還有宋以枝在場,他可能會給容月淵一對白眼。
“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喝,你真是不怕死啊。”夜寞喝了一口自己的茶水,“這小丫頭泡的茶是真好喝,她鑽研過?”
容月淵看了眼宋以枝。
她泡的茶水自己沒喝過,好不好喝自己也不知道。
容月淵開口,“你問她。”
夜寞移目看向宋以枝。
“略知一二。”宋以枝謙遜的開口說。
夜寞低眸喝了一口茶水,細細品味後開口,“無需謙虛,雲州仙芽泡法很講究,你這壺茶可是極品。”
宋以枝笑笑,“再好的一壺茶也得遇上懂茶才不算白費。”
夜寞喝完茶,而後就發現峰頂的變化不小。
看著不遠處的幾畝地,夜寞眼裡浮上讚賞,一邊看田地一邊和容月淵說,“你這個劍修怎麼改種地了?種的還不錯……等等!那是什麼?!”
夜寞放下茶杯起身大步走過去。
他看著田邊的那一顆隨風搖曳的嫩草,眼裡冒出亮光。
這,這是血玉棕蓮的幼苗!
容月淵看了眼宋以枝,兩人也起身走過去。
夜寞指著一棵嫩草詢問容月淵,“這,這什麼?”
“問她。”容月淵說。
自己又不是煉丹師,怎麼會知道是什麼。
夜寞移動目光落在宋以枝身上,滿目震驚。
這是宋以枝種的?!
宋以枝彎腰看了看,“血玉棕蓮啊,嘖,怎麼把這玩意兒帶到這兒了。”說著,她蹲下去拉著袖子伸手就把那棵嫩草拔了。
!
夜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扭頭看著宋以枝,“不是,你怎麼把它給拔了?!你知不知道血玉棕蓮有多難培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