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容月淵溫聲。
宋以枝露出一個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搓搓手,“就是,那個……”
對於自接下來要說的話,宋以枝都覺得過分了,但是吧…過分就過分了!
看著吞吞吐吐的宋以枝,容月淵深感不妙,他放下茶杯語氣裡帶著嚴厲,“不想練劍?”
宋以枝搖搖頭。
容月淵見狀,臉上的嚴厲退散了一些,“不想去學堂?”
宋以枝搖頭。
既不是不想練劍,也不是不想去學堂,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她吞吞吐吐的?
“……”容月淵猜不到也不想再猜了,反正他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直說。”
“就是……”宋以枝抿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腆著臉說,“五長老,我在皎月峰住的時間應該也不會短,我能不能改造一下這峰頂?”
就這?
大起大落的心情讓容月淵抬手抵著眉心,片刻,他語重心長的說,“宋以枝,以後這種小事你直說就好。”
他還以為宋以枝又要做什麼么蛾子。
嚇得他迅速想了十八種最壞結果的處理方案。
原來就是想改造一下峰頂。
宋以枝間容月淵抵著眉心時心一沉,可當他略帶無奈的聲音響起,宋以枝瞪大眼睛,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就答應了?
當年她央求孃親讓自己去後山種地,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不等宋以枝開口確定,容月淵開口問,“你要怎麼做?”
宋以枝晃了晃腦子迅速回過神,纖纖素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些空地,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容月淵並非是什麼拖泥帶水之人,宋以枝說完,他揮了揮手,按宋以枝的想法將竹子與水池移了位置。
“謝謝五長老!”宋以枝開心的跳起來,“五長老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做!滿漢全席不是問題!”
看著開心的都快要上躥下跳的宋以枝,容月淵覺得這小姑娘還真是容易滿足,他略微無奈搖了搖頭只說,“去練劍。”
“好咧!”
看著腳步都輕快幾分的宋以枝,容月淵端起溫度正好合適的果茶喝了一口。
練完劍,宋以枝就去做飯了,知道容月淵口味清淡,宋以枝做的飯菜都是清淡的。
兩人吃過飯,容月淵說起了接下來的安排,“秘境還要再開一次。”
宋以枝問,“還是那個?”
按理說秘境在短期內是不能開啟第二次的。
“新秘境。”容月淵也不打算對宋以枝透露過多。
宋以枝瞭然。
懂了,又是一個她沒去過的秘境!
那這是不是代表著秘境裡有不少靈植?
“不過不急,到時候可作為年末測試。”容月淵語氣溫和平淡,“只是那些弟子……”確實是燙手的山芋。
宋以枝喝了一口果茶,看著陷入沉默的男人,沒說話。
沒多會兒,容月淵就想好了未來三年的規劃。
“情況不同以往,不能用尋常辦法,我想,要不直接讓眾弟子接任務下山歷練?”容月淵看著宋以枝,似想要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各宗修煉不一樣,妖修就更別說了,所以,不如直接放下山去,教授太多不如多去歷練。
宋以枝抬頭往天。
照她說,歷練什麼歷練,直接躺平鹹魚就好了。
而且,別看容月淵溫和好說話,實際上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有時候還有點獨斷專行。
他這麼說肯定是拿定主意了。
她不想歷練只想種地!
宋以枝回不回答並不重要,容月淵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決定明日去詢問一下宗門和大長老的意思。
“倒是你。”容月淵實在是放心不下宋以枝,下山採買都能遇到危險。
容月淵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你是大長老之女,那些人為什麼抓你?”
宋以枝聳了聳肩,“九州魚龍混雜,誰知道是什麼人看不慣孃親。”
孃親過於強大,哪怕她身後是長秋宗,可總會有那麼一些人想要將她除之後快,又或是惦記上她手裡的天靈地寶,反正總有各式各樣的原因。
容月淵抬手捏訣,動作行雲流水,衣袖輕揚,宋以枝頭一次覺得有人捏訣能這麼賞心悅目。
宋以枝還沒反應過來,三道劍氣沒入她眉宇,而後順著經脈至丹田,靜靜佔據一角。
一瞬不適後,宋以枝反應過來後抬手摸了摸眉心,驚詫不已的看著容月淵,“這……”
這一般是長輩用於保護子女或極為看重對弟子的做法,自己與容月淵非親非故,他怎麼會?
“三道劍氣會在你遇到危險時觸發,一旦觸發我能感知。”容月淵開口說。
一旦觸發劍氣,三息內他一定會到宋以枝身邊,這樣就能保證宋以枝歷練時候的安全。
宋以枝沒說話,她輕輕摩挲著眉心的肌膚,平靜麻木的心湖像是投下一顆細小的石子,微不可見的漣漪一圈圈漾開。
“不過弟子之間的實力懸殊有點大,新弟子大都引氣入體,煉氣期寥寥無幾。”容月淵蹙了蹙眉,心裡已經有方法了。
宋以枝看著容月淵那樣,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宋以枝的預感是正確的。
次日。
早上的課程還是在學堂裡,宋以枝照舊趴在桌上,伴隨著容月淵潺潺流水的講課聲音,半醒半睡了一早上。
一早的課程結束前,容月淵說下課的課是室外練基本功。
期待有之,不想去有之。
看著轉身朝門口走去的容月淵,宋以枝暗暗想,午飯就去後山那邊做,吃完飯直接翹課!
什麼基本功,又曬又累,去特喵的!
容月淵走到門口,忽然腳步一頓,他側頭目光越過半間屋子落在宋以枝身上。
宋以枝假裝看不到。
容月淵折返回來,徑直走到宋以枝桌前站著。
學堂裡的所有弟子將目光齊刷刷落在這邊。
宋以枝課上睡覺這事他們不是不知道。
有幾個人也想要學宋以枝當堂睡覺,但頂著半步渡劫大能的威壓,他們一個個繃直背脊,比小雞仔還乖。
不少人看著站在宋以枝桌前的男人,暗暗想著宋以枝會被如何責罰。
陰影籠罩下來,宋以枝不得不抬頭看去,而後訕訕一笑,“五長老好,那個……”
“想逃課?”容月淵沒有和宋以枝打哈哈,直言。
宋以枝往後一仰,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逝,“你怎麼知道?”五個字險些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