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嬌彩蛋

第753章 距離全勤僅剩一天

打完之後,薛寶釵妙目圓睜,怒道:“我家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值得你如此坑害?這樁婚事乃是御賜,豈是能私相授受隨意更改的?!”

寶玉聽了這話,忙搖頭辯解道:“姐姐誤會了,我萬萬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著若是姐姐主動休了我,多少能保全自己的名聲,所以……”

“呸~”

薛寶釵狠啐了一口,咬牙道:“名聲?!拜二爺所賜,我如今早就是名聲在外的笑柄了!”

說著,轉頭回了屋裡,砰一下帶上了房門。

原來寶姐姐也有怒目金剛之相。

賈寶玉捂著臉愣怔半晌,最後垂頭喪氣而去。

因這一番,他寧願回去受家法,也沒臉繼續留在薛家了,於是不顧麝月苦勸,執意帶隊回了榮國府。

不料無功而返之後,王夫人只是長吁短嘆,竟不曾責罰,賈寶玉自覺逃過一劫,暗暗慶幸之餘,卻沒有注意到王夫人自此對怡紅院少了關注,反而時常把李紈喊到清堂茅舍,關心賈蘭的學業近況。

當然了,就算注意到了這些事情,賈寶玉也多半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樂得能夠清靜自在。

就這般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眼見已是月底。

期間王夫人幾次差人去接寶釵,都被薛姨媽用各種理由推辭了,正當她心急火燎準備親自前往的時候,老太太的病情卻突然急轉直下。

藉著這個由頭,薛姨媽才帶著寶釵重新回到了榮國府,但除了每日去病榻前守著老太太,寶釵幾乎就成了沉默寡言的悶嘴葫蘆。

這等做派,與她當初八面玲瓏的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不知多少人為此慨嘆,無形中也讓寶玉在丫鬟們當中的熱度直線下滑。

臘月初一這日天色陰沉沉的,眼見又是一場雪。

王熙鳳裹著件白狐裘走進老太太屋裡,一面抬手去解頸間的繫帶,一邊跺著腳道:“這鬼天氣,真真兒要把人給凍死了!”

正與薛寶釵尷尬對坐的寶玉見狀,忙起身將自己的手爐送了過去,笑道:“約莫是要下雪了,姐姐又是雙身子,自然比別個更怕冷。”

“何止是怕冷,還怯熱呢。”

王熙鳳嘴裡抱怨著,兩手撫摸著隆起的小腹,臉上卻滿是澹澹的歡喜,自從顯懷後她找了好幾位大夫,都說必能一索得男。

她轉頭看看起身喚了聲‘鳳姐姐’,便再沒有下文的薛寶釵,再看看一旁尬笑的寶玉,不由搖頭道:“要早知道屋裡就你們兩個,我才不來呢。”

寶玉訕訕笑著沒敢接這茬,反問:“那牟尼院裡如何?可別凍著二姐姐。”

“你放心。”

聽她問起迎春,王熙鳳隱帶嘲諷的道:“你二姐姐好著呢,每日裡透心兒的熱乎,比我可強多了。”

這話著實古怪,從來只聽說透心涼,卻怎麼還有透心兒的熱乎?

寶玉正待發問,忽見探春急急忙忙從外面進來,揚聲道:“都準備準備,宮裡來人了,說不得還要來瞧老太太呢!”

說著,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賈母,暗暗嘆息一聲。

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元春這次頭一批出宮省親,為的就是見老太太最後一面,故此老太太病危後,家裡為了吊住這最後一口氣,那真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短短几日光是買藥材就用了大幾千兩。

再加上請幾位名醫常駐家中的挑費,只怕前前後後又要兩三萬兩銀子。

唉~

這還沒想到怎麼把欠賬補上,就又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看向薛寶釵,本來這事兒還能指望薛家幫襯,但現在……

哪怕是再厚臉皮的,怕也張不開這個口!

卻說眾人將屋裡歸置了一通,正等著‘天使’來探望老太太呢,就又得了訊息,說是焦大爺看天色不對,怕過幾日路上冰雪泥濘難行,特意請了假準備先送史大姑娘過來。

王熙鳳在旁聽了,不由捻酸道:“都是雙身子的人,偏我怎麼就這麼命苦?”

不想她酸的還早了,等那奉命來檢視準備事宜的太監探視完賈母,又特意交代,說娘娘見名單上有焦詹事的夫人,知道她如今是雙身子,所以再三叮嚀讓焦夫人不必出迎,等那些繁瑣的都過去,姐妹兩個再敘別情不遲。

這獨一份的待遇,莫說是王熙鳳心裡酸熘熘兒的,薛寶釵和賈探春也是各有觸動。

而聽說湘雲要來,本就坐不住的寶玉立刻道:“那我出去等著迎一迎。”

“你急什麼?”

王熙鳳忙道:“沒準什麼時候能到呢,外面又天寒地凍的,你這會兒就去等著,不是白白受罪麼?”

“不妨事。”

寶玉擺擺手:“我正好去透透氣。”

說著,便挑開門簾一熘煙兒的去了。

薛寶釵自然明白他這是想躲開自己,這其實早在寶釵的預料當中,只是讓寶釵沒有想到的是,王夫人的態度竟也有了轉變,自己回來也有兩三天了,她竟是再未嘗試撮合自己與玉寶玉破鏡重圓。

做婆婆的如此,下面人自然也不會畫蛇添足。

故而這幾日寶釵倒難得的清閒了下來。

不過她可不會為此而欣喜,因為這分明意味著王夫人已經放棄了自己,甚至於……連對寶玉也改了態度,反而是李紈、賈蘭母子成了清堂茅舍的常客。

正因如此,讓寶釵當家做主的事情再也沒人提起。

這一來,她嫁到榮國府的最後一個理由,似乎也不存在了。

現在她雖然頂著榮國府寶二奶奶的名頭,卻彷彿變成了半透明的局外人。

再說寶玉。

他因嫌門房腌臢,索性揣著手爐鑽進了馬車裡,結果稀里湖塗竟睡了一覺。

迷迷湖湖中被襲人推醒,他揉著眼睛翻身坐起,問道:“什麼時辰了,怎麼屋裡這麼黑?”

“這哪是屋裡,二爺睡湖塗了吧?”

襲人說著,順勢將車簾挑起,冷風立刻卷著雪花衝了進來。

“下雪了?!”

賈寶玉登時來了精神,撩開身上的皮褥子,麻利鑽出了車廂,結果卻發現雪才剛剛開始下,根本連地面都沒有鋪滿呢。

正失望呢,麝月在一旁提醒道:“二爺怎麼忘了正事兒,你不是來迎接焦大爺的嗎?”

寶玉這才如夢初醒,一拍腦門下了車,又回首去扶襲人。

襲人卻默不作聲的從另一面跳了下去。

寶玉訕訕的縮回了手,愈發覺得這日子過的氣悶無趣。

垂頭喪氣的迎到門外,直到望見焦家的馬車緩緩駛過來,他這才略略打起了精神。

等到馬車停穩了,司棋先麻利的跳下來放好了臺階,焦順這才扶著史湘雲往外走。

史湘雲手裡捧著個盒子,一見寶玉便笑逐顏開的道:“這陣子可悶死我了,好容易來一回,咱們下午起一桌牌局吧!”

說著,把那盒子衝寶玉舉了舉,得意道:“除了原本的三國人物,我又特意把咱們幾個編了進去——我們太太只准我每日畫半個時辰,我前前後後用了一個多月才弄好繡像。”

見她雖挺著大肚子,依舊不改活潑爛漫的本性,賈寶玉欣慰之餘,卻不由暗暗感嘆,原來姐妹兄弟當中,最能堅守本心的卻是雲妹妹。

若早知如此……

偏他心生妄念的時候,卻也不想想林妹妹寶姐姐的轉變,到底是因為誰的緣故。

這時司棋又從車上扶下來一人,卻是那每回來都用紗巾蒙面的女大夫。

想到自己頭一回見她時鬧的烏龍,寶玉下意識多看了兩眼,結果就被焦順一把扯住,笑道:“難得我今兒請了假,寶兄弟晚上可要陪我多吃幾盅。”

說完,看了眼史湘雲,又改口道:“先等打完了牌再說。”

就這麼說說笑笑進到了府裡,先見過了賈政,又去見過了王夫人,然後才轉到老太太院裡探視。

眼瞧著月餘不見,老太太幾乎都瘦脫形了,史湘雲不由淚灑當場,焦順連帶左右眾人拼命苦勸,這才勸住。

因怕動了胎氣,眾人也不敢再讓她守著老太太,直接領著去了早就準備好的客院稍事休息。

王熙鳳見湘雲被眾星捧月一般,反倒是自己這個‘舊人’和薛寶釵這個‘新人’失了寵,不由暗罵世態炎涼——不過想想自己肚子裡的種也是一樣的,這才稍稍平順了心情。

湘雲一貫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沒過半個時辰便又差人來請,說是已經設好了牌局,只等各路豪傑入場。

探春和寶玉跟著起鬨,眾人便都轉奔史湘雲的客院兒——唯獨薛寶釵推說自己要守著老太太,不肯輕易離開,眾人見說不動她,便也只好作罷。

等屋裡只餘下寶釵和丫鬟僕婦,她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太太,竟莫名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觸——不過她心裡也明白,按照眼下的局勢發展,自己最終的下場只怕未必能趕得上老太太的十分之一。

正闇然神傷,忽見鴛鴦引著‘蘇大夫’和司棋走了進來,她下意識起身,看著對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現如今,她自然清楚這‘蘇大夫’就是林妹妹假扮的,但她想不通的是,林妹妹為何要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三番五次的上門探視老太太。

焦大哥和湘雲又為何肯如此縱容她?

要知道,老太太可是做主昧下了她嫁妝,又生生哄了她這麼些年,按說再好的關係,知道這些也該澹了。

偏林妹妹依舊……

這時林黛玉衝她微微頷首,然後便來到老太太跟前,看似是在望聞問切,實則是雙目含淚無語凝噎——她之所以等到這時候才進來,就是怕情緒外洩露出馬腳。

薛寶釵忙藉口屋裡氣息渾濁,不利於診治,將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免得林黛玉被人瞧出破綻來。

“多謝姐姐了。”

林黛玉這時才側過頭來開了口。

聽到她那低沉的嗓音,薛寶釵忍不住好奇道:“你這聲音是?”

“嘴裡塞了棉花。”

林黛玉說著撩開面紗張大了嘴,讓薛寶釵檢視。

薛寶釵一面嘖嘖稱奇,一面卻又莫名覺得黛玉那櫻桃小口,竟好像比往昔大了些似的。

嗯……

或者是張開的更圓了。

再然後兩人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當中,要說以前兩人之間雖針鋒相對,彼此之間的話題卻不少,即便最近也時常在信裡討論《霸王別姬》的劇情。

但是也不知怎麼的,如今面對面獨處,卻反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最後林黛玉索性專心致志的看向了老太太。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她依依不捨的起身,留下些早就準備好的滋補藥方,告辭而去。

薛寶釵將她送到院門外,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正要回到屋裡,卻見王夫人遠遠的趕了過來。

她忙又迎了一段兒,上前見禮道:“太太。”

王夫人看著她明顯消瘦了不少的臉龐,忍不住微微嘆息一聲,然後道:“你也去跟她們一起解解悶兒,老太太這邊兒我盯著就成。”

以前一心向著寶玉,自然顯不出什麼親情來,但如今心態轉變之後,再看寶釵心態卻倒平和了許多。

薛寶釵還想推託,王夫人卻已經自顧自去了老太太院裡。

寶釵無奈,只得帶著鶯兒幾個往客院行去。

不想半途中,遠遠的就見焦順站在前面涼亭裡,似是在與什麼人說話,寶釵下意識想要更改路徑繞過去,偏這裡又是通往客院的必經之路。

正遲疑間,忽聽鶯兒驚呼一聲道:“咦?我的鐲子呢?我的鐲子怎麼不見了?!”

說著,扯住左右道:“快、快跟我回去找找,這要是被雪給蓋住,再想找可就麻煩了!”

眼見她不由分說,就將隨行的兩個小丫鬟拉走了,薛寶釵心下是哭笑不得。

她如何看不出來,鶯兒這是在給自己和焦順製造獨處的機會?

唉~

那晚不過就是一場誤會罷了,偏怎麼這小蹄子就一門心思,認準了自己和焦大哥之間不清不楚呢?

目送鶯兒幾個消失在漫天雪花當中,寶釵無奈的嘆了口氣,轉回頭再看向前面,卻見涼亭中步出個青衣小帽的僕人,循著岔路匆匆的走遠了。

如此一來,涼亭內便只餘下焦順那魁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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