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是太愛她的妻子了吧？”阿海弱弱地說了一句。
“你覺得這樣對嗎？”舒珞反駁道。
“以愛為名，害了那麼多姑娘不說，又用這種邪術拿到了這麼多人的頭髮，又是要做什麼事？”
“如果他沒死，他的妻子也被他復活了。”舒珞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死前痛苦醒過來的人，得知自己的復活又是踩著一條血路，不是更痛苦？”
阿海無措地看向舒梨，眼睛裡全是求救。
“所以，族長被選為死者，這是合乎情理的。犯下的錯，總歸要償還的。”
在這種事情上面，女性確實要比男性更容易代入和共情，所以舒梨很難去反駁舒珞口中的那些。
“不過，我們的重點不在於評判他的對錯，成功完成所有的通關條件才是我們要做的。”阿嶽開口，把這個具有爭議且沉重的話題帶開。
“找出真兇、還原故事線以及成功逃出。”阿嶽繼續說：“目前真兇的嫌疑名單的話，我投她一票。”
被他指著的舒珞翻了個白眼：“大哥，我是今天早上才不知道被誰從地下室放出來，怎麼可能是我呢？”
“時間！”阿嶽解釋：“神女的時間在昨天傍晚，但是族長徹底失去生命體徵是在今天早上。”
一直跟著他蒐集線索的阿海也弱弱幫腔：“而且，今天早上你還扶著族長的屍體，給的理由也站不住腳。”
“好吧，我承認在這件事上面我說謊了。”舒珞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有所有的記憶。”
“今天早上我扶他是因為劇情控制，我這個身份認出了族長的身份。”
“族長一死，劇情操縱就結束了，你跑出來還來扶他？”
“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是被劇情控制的。”
見她一副擺明了不開口的樣子，舒梨想了想說辭。
“在我動手之前，我的前置條件是找到祭祀的真相和證據，並且找到自己的動機。”
舒梨看向她：“我被控的劇情是找到族長，在爭吵中找到了動機，於是動手，以及在之後離開去毀掉一些東西。”
“你呢？”舒梨輕聲問了她一句。
舒珞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手指被她抓的青白一片，倒讓舒珞自己生出欺負了她的感覺。
“要我說也可以，但我必須要知道，是誰開啟的地下室。”舒珞的目光定在了兩位男士身上。
“就算真正的兇器鎖定在了地下室的燭臺上，你們懷疑的也不該是我。你們應該懷疑那個來給我開門的人。”
“我親耳聽到了，外面爆發了很激烈的打鬥聲。”舒珞笑了笑：“兩位，承認吧。”
“除了打鬥聲，沒有其他的嗎？既然發生了爭執……”舒梨話還沒有說完，被阿嶽打斷。
“是我。”
阿嶽看了眼身後神情慌張的人，冷笑了一聲：“你不用裝模作樣的，我說過會自己說出來，就一定會說。”
“我昨天晚上來到這裡，砸開了祭壇的門，卻沒有看到阿九。”阿嶽沉聲開口。
“於是我轉頭就往族長家跑了過去，正好看見神女神情恍惚地走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對妹妹的擔心壓過了我的好奇。我本來是想找到族長質問他阿九的下落，但是他昏迷了，我只好自己在這裡到處亂翻。”
“地下室的鑰匙是我在族長的枕頭裡找到的，我以為他把阿九關在了地下室，就想著趕緊去開啟。”
“然後我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族長從背後襲擊，但我輕而易舉地就反制住他。”
“沒有什麼“激烈”的打鬥，開門的時間也不是早上。”阿嶽說著，冷冷的目光落在舒珞身上。
“你開啟門，沒有進去看一眼嗎？”舒梨問。
阿嶽搖了搖頭：“我剛開啟，族長就動手了。為了不讓我進去，他告訴我了阿九的下落。”
“他擔心你這個神女會和我一起救走阿九，把她關在了其他地方。”
“那，阿海是怎麼知道的？”舒梨有些不解。
“我們一起找線索的時候，找到了相關的資訊。”阿嶽隨口解釋了一句，看向舒珞。
“現在，能說實話了嗎？”
阿嶽說完，還沒等她接話，突然又對舒梨道：“第一天晚上，你到過舊村那邊嗎？”
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問，舒梨只是搖了搖頭：“我那天找到的線索很多，一直在整理，直到深夜出門和你們匯合。”
“之後呢？”
舒梨聳肩：“之後就回去睡覺了。”
“啊！”阿海喊了出聲：“所以那天我們回去的路上看到的人影不是你啊……”
想到了他們驟然改變的態度，舒梨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你們懷疑我在撒謊騙你們？”
阿嶽不自在的點了點頭，黢黑的臉上甚至有些淺紅：“因為另一個人在我們的認知裡是被關著的，後面也認證了這一點。”
“但現在看來，她撒的謊還不止這一件。”
舒梨看向因為被戳穿臉色不太好的舒珞，不是很理解她的做法。
“為什麼呢？就因為不想被指認出來？”
因為不想被指認，撒了一個個圓不上的謊言？
“呵……”舒珞哼笑了幾聲：“你們懂什麼？你們覺得我自私是嗎？你們也會變成這樣的！”
“在這個積分至上的世界，沒有人會不自私的。”
“這個副本多美好，不需要支付入場費用，不需要提供高價底分，不需要面對致命危機。”
“哦，空間甚至允許你們可以賒欠積分。”
阿嶽皺著眉打斷她：“你是老玩家？那為什麼會進入新人副本？”
“因為我欠的積分太多了啊……”舒珞勾著嘴角：“這次被指認成功，我就欠滿了一千分的上限，就要被轉化成NPC了。”
她臉上的笑容很苦澀，全然不復幾秒鐘之前的冷意。
“要不，你們放過我一回？”舒珞軟聲哀求：“你們不指認我，算上完成任務的積分，我就能拿到575，這樣我就還有機會……”
“不行！”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舒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