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族長故居,舒梨把之前大致看過的那些書冊仔仔細細地又翻了一遍,其中重點就是在翻閱那本記載了海神來由的書。
上面確實寫了五十年前的瘟疫,有神自海上而來給予了村民藥物,並且不求回報,在短暫停留之後就再度離去。
之後有村民出海遇難,被與海神長相相近的神使安全送回。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該村民背後還是留下了海中巨物啃噬過的傷疤。
之前的時候,舒梨沒有把這一點當回事,現在看來,說不定這個村民就是後來的族長。
造神之說,一要有大善事在前,二要有書籍記載傳世。
而海神,兩者都兼備了。
這樣的話,或許就對上了。
五十年前確實有海外來客路過贈藥,或許是真正行善的人。
但後來神使之說,或許就發生在族長結婚出事那年。
日記沒有記載瘟疫的事,就可以說通了。
舒梨把這本抽了出來,又去拿新娘子的日記。
這一上手卻感覺到了不對。
書冊的中間,多出了一本小了很多的本子。
那本子不過巴掌大小,或許是因為經常翻閱的緣故,上下都有些卷邊了。
開啟後的第一頁,寫著【我一定會救你回來】幾個字。
後面的記載,都是一些怎樣維持肉身不腐,怎樣維繫體內靈魂封存以及怎麼供養之類的。
舒梨合上冊子,抬起頭看了過去。
舒珞正坐在那個小木馬上面看桌子上的符咒,迎著躍進屋內的日光,她手上的斑斑血跡紅的扎眼……
“怎麼了?”她側首看了過來,疑惑地問。
舒梨剛要回答她,手上卻突然燙了一下。
她開啟面板,上面死因分析幾個字已經亮了起來。
【當前副本所有兇器及動機均已被發現,為各位玩家提供死因分析。】
【有人不滿死者自私自利,以毒烹茶。但是茶水只在口喉,並非致死因。】
【有人不滿死者手段毒辣,為人不端,用刀行刺。但經驗不足,造成中度傷,並非致死因。】
【致死因:死者後腦重創傷。】
【疑似兇器:神女祭祀所用石杖、族長家中地下室燭臺。】
【本次副本倒計時:19時46分】
接受完訊息後,舒梨她們對視一眼,還算能接受。
從載入副本到十九個小時後的時間,正好是三天整。
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地下室的燭臺根本就拿不下來,怎麼可能會成為兇器呢?”舒珞怒氣衝衝地道:“這不是擺明了說你是兇手嗎?”
舒梨一愣,差點反應不過來。
這鍋甩得,比秋名山車神甩尾都6。
“你放心,我肯定相信你!”對方忽然堅定地開口。
舒梨晃了晃手裡的冊子:“別急,我找到新線索了,咱們匯合去吧。”
“更何況,燭臺雖然取不下來,但是可能會有人把他推過去,就那麼撞到了也不一定呢。”
“是……這樣也有可能……”舒珞僵硬著附和:“不過,我們難道去全村找他們嗎?”
舒梨晃了晃手裡的冊子:“不用,有一種更快的方法。”
“?”
面對她的疑惑,舒梨沒有解釋,她抱起有用的幾本書,率先走出門去。
不得不承認,雖然海神之說是騙人的,但這些歪門邪術倒是有一點可取之處。
十幾分鍾後,拿著好幾樣東西的舒梨和滿臉疑惑的舒珞來到了海邊的祭壇。
一同拿來的,還有族長家中搜到的小盒子。
在舒珞驚詫的目光裡,舒梨拿石杖砸開了那個木盒子的鎖。
“這……這些都是什麼?”舒珞原本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對盒子裡的東西震驚不已。
只見巴掌的小木盒子裡,長短不一的頭髮被一張幾乎白到透明的面板包裹著。
它們暴露在陽光之下,不斷地扭動著,而那張面板也隨頭髮的動作而不斷收緊。
舒梨拿著分別從阿九和阿海家中拿來的私人物品,只是在盒子上方輕輕晃動,就有兩根短髮竄出了束縛,在半空中扭動著。
舒梨又取出一瓶紅色的墨水,因為沒有筆她是直接上手蘸的。
墨水準確無誤地灑在髮絲上,殘存著墨水的手指圍著它們畫了一個圈,然後按在了祭壇的木板上。
做完這一套後,舒梨把盒子重新蓋上,迎著舒珞不解的眼神,她把那本剛才找到的冊子扔給對方,沒有解釋的打算。
在舒珞越來越震驚的眼神中,從遠方走過來兩個表情非常臭的人。
是的,就是身份是阿海和阿嶽的玩家。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舒珞有些好奇,因為他們臉上除了有點生氣之外,沒有一星半點的意外。
而他們的手裡,也拿著屬於舒梨的物品。
舒梨忍著笑,站在高臺上朝著已經走到近處的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嗨!”
阿嶽: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阿海瞥了眼阿嶽,一邊搖頭一邊開口說話:“緊趕慢趕,還是被你搶先了。”
“那本冊子,你們放過去的?”
“不算是,我們看到了,沒拿走而已。”阿嶽強忍著眉頭的跳動:“你能先讓那玩意兒停了嗎?都到這兒了。”
“拿走了也沒有用啊……”舒梨嘖嘖道,抬手抹去了墨水的痕跡。
原本“活力四射”的髮絲在沒了墨水之後徹底軟塌下去,在陽光下散成點點飛灰。
“這一來,這盒子在我們這裡。”舒梨笑眯眯地繼續說道:“二來,這盒子裡沒有我和這姑娘的。”
舒珞的名字在她舌尖上打了個轉,但還是選擇了不說。
“沒有你的我信,為什麼也沒有她的?”阿嶽目光不善:“她到底是誰?”
“我猜測,她是族長在數十年前死去的新婚妻子,被族長用某種方法復活了。”
“至於復活的方法……”舒梨拍了拍手裡的盒子:“大概和村民的身體健康有關。”
一旁的舒珞默默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他妻子死前那麼痛苦,還非要強留下,用復活妻子的名義做下那麼多壞事,除了彰顯他的情深以外,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