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鳩實在是寧清秋遇到的最難纏的一個對手。
至少在同等級的時候是這樣。
他大概是元嬰期?
但是身體強度絕對是超過了化神以上,冥鴉身處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幾乎是超脫了元嬰期對於天地理解的那個層次的生物,所以基本上元嬰期的生命體壓根不可能對他造成損傷。
就像是不在一個平面內的攻擊,怎麼都是落不到另外一方去,除非是跳出了平面的桎梏,走到了更高的位置上,她才能夠對盤鳩形成有效的殺傷。
就像是合道境界的至尊,他們最厲害最無敵的地方就在於能夠把自己隨時隨地的脫離主世界,這樣的話無論你的攻擊能量強悍到了足夠毀天滅地還是什麼地步,對於合道至尊來說,比起清風拂面都是還要微弱,因為他壓根就是感覺不到,所以幾乎是類似於更高維度的生物了。
這就是合道至尊的境界,這個至高的位置和下面的修士的天壤之別。
比如說七夜可以損傷到魔尊本體,那是因為人皇牽制下魔尊沒有辦法反擊和抵禦,而七夜的體質實在是太特殊,日月重瞳的威力恐怖絕倫,這樣的天地之間的第一道體的出現的機率比起合道境界的誕生還要小許多,所以他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但是七夜只是個例。
太過特殊了。
其他的人想要越階挑戰,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盤鳩的面板泛出了金色的光芒,看起來特別的堂皇威武,倒是和他的魔族身份看起來非常的不符合。
煉心劍刺在他的身上,像是普通的凡鐵劍遇上了鋼板一樣。
除了火花和刺耳的聲音,什麼都是沒有。
寧清秋這一次還真的是有些捉襟見肘。
明遠卻是在後面一語驚醒夢中人:“清秋你不要拘泥在劍道上,他既然是鐵板一塊,你就把它燒紅融化就行!”
寧清秋當即便是恍然。
是啊,自己為什麼要因為一時之氣就在這些地方爭長短呢?
只要是能夠打敗敵人,不就是最好的辦法嗎,這並不意味著自己的劍道就是有瑕疵的失敗的,只是說明在任何一個時候都是要選擇最為有效的辦法而不是笨辦法。
無垢火不愧是號稱魔族剋星。
就算是盤鳩都是忍不住頓然色變。
“你竟然是明淨琉璃火的火種傳承者!”
上一任的冥鴉就是死在這種火焰之下。
傳承記憶中傳來的焚心蝕骨的的痛苦,至今都是讓盤鳩刻骨銘心,他怎麼可能忘記得了呢?
所以這個時候也是禁不住變了臉色。
寧清秋倒是揚了揚秀眉,紅唇抿起:“怎麼,大名鼎鼎的冥鴉難不成還懼怕無垢火不成?”
雖然不是很喜歡用言語來打擊對手,但是一旦是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讓敵人減弱一分戰鬥力,那麼寧清秋就是覺得自己也是可以試一試的。
畢竟對方是魔族。
這是先天上的對立。
魔族要佔據云荒,人族要捍衛雲荒,這本來就是個有你無我的話題。
盤鳩的眼神嚴肅起來,他少有的認真了,他看著寧清秋,目光灼灼凝定在她的身上:“刀槍無眼,你很厲害,所以我動起手來是沒有辦法收手的,你自己小心。”
這倒不是盤鳩關心寧清秋,而是因為魔尊吩咐了他們不要殺掉她,所以他對於寧清秋是不會下殺手的,但是戰鬥之中有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控制的,高手過招,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若是烏蘇在這裡,他必然是會採取其他的辦法,確保寧清秋安然無恙的被交到魔尊的手裡,但是盤鳩不一樣,他有著自己的想法和驕傲,曾經的祖先曾經在前面不知道哪一任的明淨琉璃火的持有者手裡身亡,這是隔代的世仇,他若是沒有遇見便罷了,若是遇見,倘若不報此仇,有何面目面對後來的冥鴉?
這是他的責任。
所以——
不得不暫時不顧對於魔尊的承諾了。
但是盤鳩也不會背叛魔尊的,他只會用實力和事實證明冥鴉的威名,洗刷曾經的恥辱,然後便是會把寧清秋帶回去的,只是多半不可能完好無損了,到時候魔尊要怎麼懲罰他,盤鳩都是會認的。
盤鳩的身後,漸漸地浮現一團巨大的黑影,那像是個橢圓形狀,然後漸漸地開始顯露每一寸細緻的紋路。
那是龐大的冥鴉,單腳獨立,張開的黑色羽翼幾乎是遮天蔽日。
下方的魔族自然是認出了冥鴉的真身,全部都是瘋狂的吼叫起來,這冥鴉在世人萬族眼裡代表著不詳詛咒,但是在魔族眼裡卻是比擬真龍鳳凰的吉祥之物,祥瑞之表徵。
他在,就代表著魔族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榮耀之光。
是魔尊和他們同在的意思。
所以魔族跟打了雞血似的,衝鋒起來更是不要命,它們比較像是被狂熱的信仰和宗教規則給洗腦的那種軍隊,比起其他的軍隊來說,它們幾乎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比如說七色種族,堅持到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是疲憊不堪了,魔族沒有感情還好,它們卻是理智感性的生物,本來大家一起堅持的戰鬥還可以堅持更久,但是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都是熟悉的同伴、戰友、曾經認識的人,沒有多少智慧生物能夠承受這樣的打擊。
它們到底是和魔族截然不同的生物。
也許是為了捍衛身後的這片領土它們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但是這個時候顯然灰色的代表失敗的陰雲已經是籠罩在它們的頭頂,大潰敗的時候隨時會降臨。
嘟嘟滿身都是血。
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是戰友的還是敵人的。
看起來就顯得分外的猙獰。
它聽到了藍色水母的傳音,讓它臨時戰略撤退,其實這話說白了就是讓它暫時當一個逃兵,嘟嘟不願意。
它是紅色章魚的繼承人,是紅色領未來的希望,但是這個時候若是正面戰場第一仗它們就是輸得這麼慘烈的話,它留下來也是沒有必要的,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