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學宮在大唐的地位舉足輕重,是整個中土神州數得著的頂尖大勢力。
真的要比較起來,它甚至是可以和九州的幾大人族聖地並肩而立。
而且黑白學宮很獨特的一點在於它是一個儒修的門派,當然,有教無類法門無數,裡面不單單是有修煉浩然正氣詩書之法的儒修,也有戰鬥力強悍的劍修,專注煉體的體修,喜歡研究天地至理的丹修、器修、陣修,以及最是擅長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出無數個法術把敵人打得抱頭鼠竄的“人形自走炮臺”法修們都是有的。
沒有哪一個大勢力可以單獨專精一門便是可以做到極致,如今要的就是百川歸海,才能夠有容乃大。
明遠作為黑白學宮的弟子,一直以來都是對自己的身份引以為傲的。
沒想到出了一趟中土去了九州,帶著自己結識的好友回來,大唐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依然堅信人皇安然無恙,只是暫時和他們失去了聯絡,畢竟五嶽聯盟的人知道的也不一定是全部的事實真相,他們畢竟層次有限,一個連元嬰期修士都是找不到的小隊伍裡面,一個已經被北疆軍隊滅門的勢力,實在是沒有辦法證明他們說的話有多少的真實性和可信度。
只有是自己真正的發現的事實真相,才能夠在最後一錘定音。
寧清秋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束身衣,今日要夜探敵營,他們可沒有打算就這麼一路橫衝直撞的硬衝過去,那樣的話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
如今的形勢,需要他們爭分奪秒。
北疆的軍營安札在這裡,那就說明五嶽聯盟曾經的山門殘骸之上,必定是有著某些他們需要的東西,不然隨便找個地方紮營不是一樣的,何必要睡在死人堆上面?
又不是有特殊癖好......
對此,五嶽聯盟剩下的這些僥倖存活下來的修士們,也是兩眼一抹黑一問三不知。
他們不是核心層,知道的東西有限,能夠活到現在的緣故不是因為北疆的軍隊戰鬥力不夠殺人不夠瘋狂,只是因為北疆軍隊如今正在嚴陣以待的在前線和朝廷派出來的軍隊以及各地勤王的軍隊打得風生水起,他們這些漏網之魚,還沒有資格引起北疆軍隊的重視。
說實話,若不是偶然遇上寧清秋還有明遠他們兩個,甚至是還有“友軍單位”,他們這個時候大概是已經接近玩完的狀態......
所以北疆軍隊壓根沒把五嶽聯盟可能僥倖活下來的那些人放在眼裡,翻不出浪花來,哪裡想到多出的兩個大高手生力軍的加入?
夜色漸深。
行動的人只有明遠和寧清秋兩個人,其他的人跟著也是累贅,所以五嶽聯盟的那些人都是被安排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憩,即便是他們在北疆軍營裡面鬧出再大的動靜,也要保證五嶽聯盟這些幾乎是沒有自保之力的修士們再次落入北疆手裡。
雖然說以他們為人質要挾自己和明遠的事兒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北疆的人會不會抽風這麼幹,那樣也太噁心人了......
寧清秋和明遠悄無聲息的繞過了好幾批巡邏的隊伍,兩個人對於自身氣息的操控幾乎是到了完美無缺的地步,配合也是相當的默契,就連傳音都是不用,只要是一個眼神對視都是知道對方的意思,兩個人的行動宛若一人,半點沒有引起北疆軍隊修士們的警惕和察覺。
北疆軍營對這裡還是非常重視的,留守這片地方的最高將領,乃是北疆王手下倚仗為心腹的左膀右臂,宋海,號稱獨臂鬥羅,顧名思義,只有一條手臂,他的戰鬥風格十分的剛猛頑強,乃是一員猛將。
但是宋海此人,看著是隻知道狂突猛進的勇猛之將,其實他膽大心細,最是謹慎,動靜兩宜,最主要的是此人忠心耿耿,正是因為如此,頗受北疆王倚重,安插在這片曾經的五嶽聯盟所處山門的地帶,守在大後方。
沒錯,如今這裡的地理位置的重要程度,並不在於曾經的被五嶽聯盟的人倚仗為天險的五嶽群山,如今群山已經是徹底的化為粉末,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片荒原地帶。
而北疆軍隊看重這裡甚至是不惜重兵駐紮的緣故在於這裡正好是扼守交通要道之地,在北疆和進軍朝廷中央以及擴戰南方的戰略計劃裡面十分重要。
寧清秋雖然沒有怎麼學過軍事,但是這樣的交通要道那是必爭之地她也是可以一眼看出。
虧得五嶽聯盟的人竟然還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多活一段時間遇上他們搭救,這相當於是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蹦躂啊,可以看出,這些北疆的軍隊並沒有全力搜尋他們,不然不要說二十幾個人了,就算是多少數十倍上百倍,那也是在人數絕對的劣勢下不可能翻盤的。
宋海正在燈下閱讀北疆王飛劍傳來的加密書信,眉目收得死死的,目中含著無盡的擔憂,信中所言,實在是讓人坐立難安。
可是局勢已然是演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便是後悔那也是晚了,硬著頭皮粉身碎骨也是要往前走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腳踏空便是落入了深淵了,別看北疆軍隊目前形勢一片大好,幾乎是要和朝廷劃江而治,平分南北,但是那不過是泡沫般的假象罷了。
無數的人都是在觀望中,看朝廷是不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看人皇到底是不是失蹤了任由其他人蹦躂......北疆軍隊既是出頭鳥,也是先鋒軍。
可是......朝廷到底是有多少力量誰也不知道。
更關鍵的是,在空間裂縫到處肆虐中土的時候,朝廷忙著救火,他們忙著在腹地捅刀,怎麼看都是有些喪心病狂,但是北疆王向來是意志堅定,做的決定從不改變,宋海也沒有辦法。
他是個愚忠的人,便是知道必死,那也是要義無反顧的跟著北疆王的。
就在這個時候,燈火燭影微微晃了一下,宋海幾乎是寒毛直豎的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