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修士,高來高去,自然不可能採用常人攀爬的方式,各自都是飛身而上,當真是神仙風範。
呃,寧清秋他們幾個有騰雲駕霧的如明遠,有履空如平地的如七夜,還有她自個兒御劍而行,都是風姿儀態極好,唯獨沙族幾位畫風格外的不同些,他們也是騰雲駕霧,不過說是雲霧還不如說是一陣風沙裹挾而上,倒不像是修煉者憑虛御風,反倒像是......無辜路人被龍捲風給吹上天的模樣。
讓寧清秋不自覺的就想起了當初小時候看電視劇西遊記裡面的那些大妖怪飛天的樣子,那五毛錢特效的既視感......
簡直了!
她覺得,沙族重新整理了她對於異族的印象。
妖族不用說,奉行血脈至尊至貴的理論,和荒獸壓根不是一路人,最是講究規矩儀態,說得難聽點,都是一群食古不化的頑固保守分子,特別喜歡什麼貴族做派,在她看來,有點作有點裝,但是不得不說,賣相那還是一等一的,不然一向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族這個雲荒第一霸主也不可能把妖族放在同盟的位置上來。
劍靈族那也是清靈優雅,當初她看了第一感覺不就是類比精靈族?長得好、品味也好,關鍵是團結一致,在災難面前總分詮釋了什麼叫做死戰不退眾志成城,寧清秋劍靈族一遊,時間不長,但是感慨良多,對於這個種族,發自心底的喜歡,不像是一開始只是因為丫丫的緣故愛屋及烏了,後來才發現這是因為有劍靈族這樣美好的種族在,才有丫丫這樣可愛的丫頭誕生。
可是沙族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人族裡面一個爾虞我詐滿腹心機的勢力團體,從他們接觸以來,沙族幾位長老別看面上一個個粗魯莽撞,但是心裡不知道多少彎彎道道,寧清秋覺得要不是自己等人實力強加上知道得多並且不是蠢蛋,這會兒大概是成為沙族的階下囚刀下魂都是不一定啊。
唯有一個好處,她在他們總是能夠時時刻刻的找到冷嘲熱諷的點,也不知道算不算另一種緣分。
怕人惱羞成怒,寧清秋輕飄飄落在獨角蛟赫然張開的獸吻上的時候,姿態優雅宛若弱柳扶風一般做了個請的姿勢,笑容若嬌花照水:“大長老提議有功,便是請先行一步。”
大長老深深地看她一眼,暗道小丫頭片子果然狠毒,一路上刻意羞辱他們不說,竟然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幹探路的事兒,果然人族狡詐誠不欺我,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片子都是心思這麼深,看著裝瘋賣傻,其實故意拿他的話堵他們的嘴,要讓自己兄弟幾個做他們的踏腳石,真是欺人太甚。
不得不說,兩方人馬在某種程度上心有靈犀了,他們都是不忌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可以說是處於那種一旦是有變故隨時可能撕破和平假象的狀態了。
“還望幾位牢記,不論是利益何種,都是我們六你們四。”
“這是自然。”
寧清秋面色不改。
他們才不關心什麼利益呢,不過該有的份兒也不會少拿就是了。
不拿白不拿麼,便宜不佔王八蛋,而且他們不佔那就是要給沙族佔,光是為著這個,寧清秋都是覺得自己不該做什麼聖母好人來著。
明遠在沙族人之後走進深邃黑暗的通道,雖然是獨角蛟的喉嚨,但是對於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便是它身體最細的地方,對他們來說也是寬闊得沒邊兒了。
寧清秋踩了踩腳下,觸感十分的特別,還很舒服,就像是那種超級厚的上等羊絨毛毯,但是比起毛毯來說又要有彈性多了,有點像是小時候玩過的蹦蹦床,但是比起那個又有抓力,反正踩起來特別舒坦,她都想要原地蹦躂幾下。
隨後想起這可能是舌頭啊或者是血肉什麼的,在黑暗中看不清又有點滲人,便是握住了身後七夜的手,修長沁涼,像是上好的玉雕,讓她瞬間就是靜了心。
黑暗中,一行人默默無聲的走著,因為環境特殊的緣故,甚至是沒有走路的動靜傳出,安靜得像是沒有活物存在一般。
寧清秋也不敢貿然開口,這蛟獸體內也不知道有什麼機關沒有,甚至是和獨角蛟共存的某些小型的荒獸什麼的,萬一要是聽到動靜對他們出手,那就是不妙了,這蛟體內空間雖然對於人來說不算狹窄,但是也不是什麼可以放手施展的地方,打鬥起來的話難免限制對他們不利,這個時候重要的是要耳聽八路注意異常所在而不是說閒話。
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兒,寧清秋心裡敞亮著呢,她是個明白人。
“咦?”她猝然驚呼一聲,在寂靜中響起讓所有的人立刻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她的聲音,“這是什麼東西?”
明遠瞬間回頭,感覺到寧清秋鬆開了扯住自己衣角的手,他有些驚神,生怕出了什麼變故,但是因為有著七夜在,他也沒有太過擔心。
結果一轉頭,就被嚇了一大跳,駭得差點朝著後面退了半步。
只見黑暗中兩點深邃幽暗的綠色光點晃盪了幾下,看起來像是某種詭異生物的眼睛,猝然之下,讓他都是受驚不小。
幾乎是要以為身後的寧清秋被什麼怪物給假扮了......
“明遠,你怎麼了?點個亮照照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啊。”
她清脆的聲音響起,帶點疑惑和催促。
明遠深吸一口氣,指尖一撮,一點明黃色的火焰搖搖晃晃的亮起,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地方。
寧清秋正半蹲著身體,研究著腳下的一塊地方,她本來是半仰著頭看他的,這會兒便是垂下頭去,沒看到明遠眼中那一抹古怪的顏色。
沒看錯的話,她今日帶的耳釘乃是深海碧璽?
傳說這玩意兒便是在深海億丈深淵無盡黑暗處,都是帶著自身的光亮,看來果然沒錯......剛才那綠色光點,就是她的耳釘沒跑了,要是她知道自己被這麼嚇一跳,指不定怎麼嘲笑他。
明遠神色掠過一點慶幸,便是對上了七夜似笑非笑了然的眼神,他當即面色一垮,做了個求饒的表情,寧清秋不耐煩的抬起頭:“我說明遠年紀不大手怎麼老晃悠,趕緊的照這兒別動,我貌似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