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秋也是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生疼的眉心。
她也很頭疼。
苦笑著說:“我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寧。雖然說花英說了青雲宗目前的形勢還好,林驚風那邊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危險,魔修還要邊凜他們即便是再膽大,也是不敢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露面——”
那完全就是找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後來越是想越覺得不對勁。”
“你們說,若是你在青雲宗這樣的六階宗門安插了一個身份高天分好還是身家清白的臥底,好不容易才是把人策反,沒有人會懷疑到這位未來的‘宗門希望’、‘青雲雙驕’之一身上的時候,為什麼非要讓他跳出來?就是為了折了青雲的面子?我總覺得,這裡面有著不小的問題。”
明遠和韓越都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明遠便是說道:“這個話題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了?這次魔修的行動可謂是狠狠的打擊了一次正道顏面,而邊凜的叛逃應該是早有預謀,不然不會在五峰大比這樣的宗門盛會上面發難不是嗎?就是為了取得最大的轟動效果。”
說白了,這就是一次成功的恐怖活動。
至於說恐怖組織為什麼要選在這麼一個時候,還不簡單?正是因為這是青雲盛會,這樣的時刻發生這樣的醜聞,便是頃刻間天下皆知了。
寧清秋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後反問道:“這話騙騙其他的人還差不多,我們都是猜測這裡面不單是有魔修的手筆,還有著魔族的陰影,我覺得邊凜的叛逃一定不簡單——肯定是有什麼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然後寧清秋便是無奈極了:“當然,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跟我們沒關係,可是......在所有的人堅信他們不會在青雲宗鬧第二次殺個回馬槍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不是嗎?”
在眾人都是意想不到的時刻,再一次甩正道修士一巴掌,還是加強版的無比響亮,這樣的事,想想都是可怕。
但是寧清秋昨晚一個人越琢磨越是覺得心驚膽戰,因為這真的是有可能的。
韓越忍不住了:“你多慮了吧,多少高手匯聚濟州,特別是青雲宗,那幾乎是傾巢而出,甚至是護山大陣時刻運轉,這個時候要說那些魔修叛徒有膽子再來一次,說出去誰信啊......”
他的話在明遠的瞪視下越來越小。
明遠冷冷道:“話也別說絕對了,這個世界上瘋子那麼多,他們要怎麼做,你知道?你要是真知道,那麼青雲宗叛逃的事發生之前你怎麼沒有預見?”
韓越真心覺得自己很委屈。
但是他還是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乖乖的不說話了,算了,人家是債主,沒理也是有理的。
所以說,寧清秋就是因為擔心這一點,所以連帶著對於寧妍的安全也是不放心了,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她也是莫可奈何。
再說了,這不過就是她的一些想法,難不成還能傳遞到青雲宗讓整個高層再來一次大清洗?
她沒有那個本事,即便是傳到了,也是人微言輕,她這麼一個在青雲宗呆了不過幾天的外門弟子,說的話,誰會在乎?
明遠不願看她這麼焦頭爛額,便是說道:“不管怎樣,你還是把你剛才想的那些說給花英吧,不論他信不信,你終究是盡了心,再說了,別的不說,即便是多此一舉也是加大對於你的朋友的保護力度也好吧?”
寧清秋點了點頭,便是急匆匆的聯絡了花英,快速的交代了,即便是對方有些不相信,覺著她小題大做,還是認真的向她保證保護寧妍,甚至是說要把這個外門弟子調到內峰,在自己的洞府裡面做一個“僕役”。
名為僕役,實為保護。
不然的話,花英和寧妍的地位乃是天差地別,要是突然說是要對她保護,那麼所有的人都會想歪,會引來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煩。
即便是對著寧妍,也是不會說出實情的,因為會涉及到寧清秋的問題,那麼解釋起來也是不輕鬆的事,關鍵是這個時候正是青雲宗的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是目的達到就好,之後的事,有空閒的時候自然是什麼時候都是可以解決。
“你還有一個朋友到了這裡吧?昨日說她跟著母親回來天師家族搬救兵?你想回去救她?害怕有魔修跟著他們?”
明遠對於寧清秋的心思可謂是門清兒。
寧清秋點了點頭,昨日她便是有點心悸,因為想起了在遇到敖烈那一行東海龍庭修士的時候想起對方的傷,多半是無生道的魔修的手筆,當時沒有注意,如今想來,卻應該是同出一脈的功法,只是他們之前只是見識過無生嵐還要她手下的一些修士出手,壓根是沒有系統瞭解所有的無生道修士的功法特徵,如今想來,當初敖烈的傷,那傷口處盤旋的真氣性質倒是和看守黑暗領域的那些看守者們十分相似。
這一驚,便是非同小可。
來到雲荒世界,成為一個修士,如今一路走來,也是酸甜苦辣都是嚐了一遍,比起過往的二十年生涯,這短短的幾年修仙生活,反而是精彩紛呈得多,也是跌宕起伏得像是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群山溪流。
寧清秋攏共就那麼幾個朋友,寧妍和沈柔是初來乍到的好友,相比起對於明遠的護持感激以及對於七夜的仰慕歡喜,對於她們,寧清秋的友誼更加的稚嫩純粹,若是她們出事,寧清秋必然十分難受。
誅魔谷要探,但是秘密就是放在那個地方,隨時可以再去,主要是這個時候他們也是守在冥城根本沒有進入誅魔谷,而七夜暫時還是沒喲絲毫的訊息,這樣的情境下,寧清秋想要趁機打道回府去找一下沈柔,情有可原。
若是沈柔他們撞上了那些無惡不作的無生魔修,要怎麼辦?
寧清秋越想越是鬱卒,忍不住仰頭喝了一口酒。
明遠勸她:“我知道你擔心朋友,但是對方也不是孤身一人,有著青雲宗高手護持來尋天師家族,想必魔修根本就是不敢找上她們,那是自討苦吃,我們起到的作用不大......關鍵是你們也是沒有互相聯絡的方式,這天地之大,一州之地也是廣闊,要怎麼找人?那無疑是大海撈針。還有七夜,他要是到了冥城,找不到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