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秋被陸長生這麼甩了一個冷臉,還是有點回應不過來的樣子。
明遠倒是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勸慰。
“別擔心了。這是陸長生和朝陽郡主的事兒,陸長生這麼快刀斬亂麻也好,不然的話,朝陽郡主要是不依不饒的糾纏,自己也會過得很苦,還不如這樣,痛徹心扉之後,說不得就是大徹大悟了。”
雖然可能性不大。
以陸長生的性子,這麼多年下來,對於朝陽郡主的糾纏,定然是煩不勝煩。
冷眼相對,應該是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即便是冷言冷語,他也不認為朝陽郡主會被傷透心。
至少,她應該是不會放棄的。
陸長生要是喜歡她還好,可是要是不喜歡……
遇上這樣的人,無疑是一種折磨。
“而且,你也站在陸長生的角度想一想,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一直這麼苦苦糾纏,在很多的人眼裡,都還是要把你們當成是一對,說到你就要說到她,說到她就是要扯上你……他不高興,是正常的,卻也不是故意的針對你。”
寧清秋若有所思。
說真的,明遠這個人還真的是挺適合當什麼知心哥哥之類的活計。
要是在她們的那個時代,當個電臺主播之類的話,不知多少痴女迷妹天天去諮詢情感問題。
可惜了。
生不逢時啊。
明遠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背脊發涼。
他哪裡說錯了?
“明遠,你對男女感情之事說得頭頭是道,莫非……很有經驗?”
寧清秋打趣道。
她其實也不是不知道,陸長生的做法是對的。
要是不喜歡,把朝陽郡主吊著,或者是當個純粹的爐鼎使喚,想必以朝陽郡主對於陸長生的痴心,也是半點兒不會反抗的。
說不定,還會欣喜若狂。
這樣的行為,才是真正的渣男啊。
陸長生這樣,倒是可以說一聲光風霽月了。
磊落坦蕩,半點兒不晦暗。
倒是她著相了。
其實也就是看著朝陽郡主平時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哭得那麼悽慘,看著挺可憐,就是想陸長生能夠稍微婉轉一點。
但是吧——
轉念想想,陸長生都是這麼不給面子都擺脫不了朝陽郡主的糾纏……若是態度軟一點,說不得朝陽郡主就是死不放手了。
想想也還是挺可怕的。
而且……
寧清秋還記著朝陽郡主最後的那個眼神。
看得她毛毛的。
她知道,人一直是把她當做了假想敵。
這情況還是在七夜出現之後好上一點。
大概是因為她名花有主,所以朝陽郡主覺著自己不會跟她搶男人,所以放心了點。
但是現在——
這怎麼又是把這賬算在了她的頭上?
寧清秋覺著自己好無辜啊。
這麼一想,越發的覺著自己心思不純。
竟然要陸長生去出賣色相,安撫朝陽郡主,最好能解釋清楚,他們就是最純潔的救命恩人和被救的關係,哪裡有什麼兒女情長?
不要誤會了啊親。
被明遠這麼一說,想著相比起來,還是陸長生更重要,朝陽郡主和她向來不對付,也就是個認識的狀態,朋友都是說不上。
她就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明遠被她這麼一說,臉倒是微微泛紅。
輕輕咳了一聲:“你說到哪兒去了,就是……紙上談兵而已。”
他有點赧然。
寧清秋便是笑笑。
蘇紅衣倒是說了一句:“即便是紙上談兵,也算是胸有乾坤,說得還是很讓人信服的,說白了,牛不喝水強按頭,這事兒沒道理,強扭的瓜也是不甜的,陸長生這樣的人,哪裡是會違背自己的心意按照別人的看法做事兒?”
“我們,還是安安靜靜的看戲,旁的,別多說,別多管。”
他說著便是朝著另外一邊,給他安排的廂房走去。
臨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們才出來的牢房的方向。
那個妖族……
可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了啊。
只是——
要怎麼才能夠從七夜手裡把人留下呢。
這是個問題。
回去好好合計合計。
問題的關鍵點和突破口,在於——
他看了眼寧清秋,眼尾暈染上一點嫣紅,豔麗而危險。
寧清秋蹙了蹙眉心,直覺蘇紅衣打著什麼鬼主意。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悠哉洋哉的走了。
寫意風流。
一身紅衣,穿起來都是比起朝陽郡主這麼一個美豔佳人更加的勾人心絃。
話說,這人怎麼看都是個風流人物,哪裡像是傳說中那個殺人無算,冷酷血腥的殺人機器?
寧清秋搖了搖頭,不再深想。
司空摘星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了陸長生事先還允諾過他的三樣寶物,這個時候連忙屁顛屁顛的快步追了上去。
“長生啊,你等等我啊,話說,我們要是有空的話,你這個時候帶著我去寶庫裡面選東西啊,我這個人動作很慢的,大概是要選很久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跑得沒了影兒。
然後便是隻剩下寧清秋還有明遠和七夜三個人。
也就是最開始的尋寶三人組。
明遠說道:“這會兒也是趕緊的回去休息吧,這鎮妖樓這事兒折騰下來,定然是不好受的。”
寧清秋還被碧鱗劫持了啊。
他對於她以身犯險還是不滿的。
只是明遠到底是沒有表現出來。
就連七夜也是拗不過她的不是嗎?
不然也是不會答應她被個妖族劫持帶出。
他們這也是有點杯弓蛇影了。
是被寧清秋之前的那次失蹤嚇魔怔了。
這個時候,她恢復記憶了,自然是明白他的那點顧慮和心態。
她微微笑著,簡直是比璀璨的陽光還要奪目,還要明麗。
“明遠,我都忘了說了,我恢復記憶了。”
明遠點頭:“哦,你恢復記憶了,那是好事兒,趕快的去休息……你說什麼?你恢復記憶了!”
他還在慢悠悠的介面,突然就是瞪大了眼眸。
看起來倒是沒有了平日的淡定自若和溫文爾雅。
最後幾乎是有點破音。
可見震驚。
“真的?”
他不太敢相信。
這期望的事兒突然變成現實,夢幻成真,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的。
寧清秋點頭:“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