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無論說出什麼隱情和秘密來,寧清秋都是分毫不奇怪的,她只是不太明白到底是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但是並非是懵懂無知,能夠讓他這樣的人都是費盡心機不擇手段那就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所以自己只需要一個他親口說出的理由,就是可以說服自己放棄那些太過可笑的堅持。
一別兩寬,從此才是能夠把某個人從心底拔除出去。
但是怎麼都是沒有想到,七夜竟是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為了自己?而且還是自己苦心孤詣一直是瞞著的那個秘密,來自於異世界本就是最不可言說的秘密,但是七夜是她最親近的人,自然是可以知道的,但是寧清秋自己也不知道身上還有這麼巨大的隱患,竟然是危及她的修煉之路和性命,可若非是如此,怎麼能夠讓七夜如此的煞費苦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釋得通,但是對於寧清秋而言,自己的猜測實在是偏移太多,本來是興師問罪的結果現在好像自己還得道歉和感謝?這事情急轉直下的模樣實在是讓人預料不到,所以一時之間她的表情都是變得格外的複雜,都是不知道到底是該怎麼說才是可以把這一茬就是這麼揭過去,更可怕的是這還不是自己一人站在這裡,還有個旁觀者呢,雖然明遠一臉的漠不關心不用在意的路人甲的神態,但是仔細的看一下,就是知道這個傢伙豎著耳朵聽得特別的起勁。
要說八卦這個東西可不是可以隨便亂聽的,這要是換個人這會兒大概已經是涼了,但是明遠本就是因為他們的緣故才是牽連到這一連串的事情裡面來,甚至是還失憶了,所以到底是有那麼幾分的愧疚之心,所以到底是沒有辦法朝著他撒氣,而七夜那裡更是讓人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所以寧清秋一時之間都是默然了。
氣氛變得沉默,但是七夜顯然不是那種會讓尷尬無言的氣氛一直是瀰漫在他們之間的人,分開那麼久,要說不想她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何必因為莫須有的原因就是冷落她呢,那豈不是對自己不好?總而言之,他從來是一個看得明白想得明白也做得明白的人。
山不就我,我就山。
他微微一笑:“你應該有很多的話想要問我,正好,我也有很多的事兒要告訴你,所以我們還是不要繼續站在這了,走吧。”
寧清秋乖乖的跟上,心裡面其實也唾棄自己怎麼不過是三兩句話就是立刻哄好了,額懷疑自己是不是再一次入了人家的套路,但是心裡面的雀躍也是掩蓋不住的,而且她是真的相信七夜應該是不會說假話來騙她,之前也就是罷了,這個時候他既然沒有繼續躲避而是直接坦然相告那就是說明困擾他的某些因素已經是徹底的解決了,所以隱瞞什麼的應該是不存在的。
明遠想了想,到底也是慢悠悠的跟上去,開玩笑,這會兒自己在整個收容社的眼裡大概都是混入內部的敵軍,如果不緊緊的跟著頭號大boss走,那豈不是分分鐘都是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這打還是不打就是個問題了,畢竟現在看起來他們應該是和解的狀態,但是七夜相當的高冷,應該不會刻意的幫他解釋,自己又不是寧清秋能夠有什麼特殊待遇,所以還是眼色好點,跟著他們吧,除非被驅趕,否則就是不離開。
看著也許就是會有點像是狗皮膏藥什麼的,但是絕對不會被坑就是了。
四護看到他們並肩走來的時候差點就是驚掉下巴,直到他們的來歷非凡,但是怎麼都是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是瞬息萬變,他們竟然是認識社長?還以為是引狼入室的敵人,結果好像現在證明不過是一場誤會?但是如果是社長的朋友要聯絡為什麼就是採取這樣兒的方式,難道是不知道這樣會對社長的閉關造成影響麼,這個要是走火入魔的話那可是了不得。
陰晴圓缺滿肚子的話要說,但是都是被七夜一個眼神給堵住了,他淡淡的睥睨了一眼圓,看起來格外的狼狽,臉色青白,身上血呼啦次的,出去的話不要說被人認出來是人人敬仰的四護了,大家是街頭的乞丐都是比他氣色好點,便是說道:“你們的忠誠之心我已經看到,現在沒有你們的事兒了誒,先下去吧,玉露清泉可以徵用療傷,我特批了,去吧。”
四護千恩萬謝的走了,看向寧清秋和明遠的眼神也格外的複雜,但是一切都是沒有社長說話有決定性,所以只要是那位說了,他們都是堅定不移的執行和貫徹。
寧清秋有點嗤笑的說道:“看來你在這裡佈局很久了,他們對你還真的是愛戴有加可惜的是如果知道他們尊崇的人到底是誰的話,也許就是會大吃一驚。”
七夜渾然不在意,他只是說道:“不過為了方便罷了,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來源於收容物,我需要攫取足夠的世界本源才是可以抵消你身上的規則之力,雲荒世界的本源力量極為強大,要在不損傷你的靈魂的情況下完美的解決掉魂魄不合的隱患,需要足夠多也足夠強大磅礴的世界本源。”
這一點上,他和死亡列車的訴求就是一致的。
不過他們兩個都是奸商打交道,利益這個東西分毫不讓,當然最後拳頭大的自然就是更有利,分到的東西也更多。
寧清秋不得不閉嘴了,怎麼就是繞不過去那個話題了,算來算去都是為了自己,那麼剛才的風涼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的刻薄了,可是誰讓自己被矇在鼓裡這麼久?而且都是為了她好,那麼這樣的事兒為什麼不坦誠布公的說出來啊,藏著掖著當無名英雄還被誤會難道是很好受?
一個念頭突然電光火石的在她腦海裡面浮現,寧清秋驟然停住腳步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心都是被攥緊,有疼痛感覺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