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秋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不管四護到底是多麼的驚怒交加悔恨難當,事實已經是造成而且是無法改變的,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就是隻有無能的宣洩一下心裡面的情緒罷了。
陰晴圓缺這個時候並未趕到社長閉關修煉的所在,不管那位到底是有沒有聽到自鳴鐘的聲音從而被打斷了這一次的閉關修煉,他們都是難辭其咎,其實挽回已經是來不及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就是隻有這麼不痛不癢的兩句質問。
但是總比什麼都是不做來的好啊,不然的話他們都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堅持這麼多年的事兒就是一朝破滅,而且都是歷任四護都是沒有出生過的大紕漏,不誇張的說,這會兒四個人都是恨不得抹脖子上吊來表明自己的忠心和懺悔,但是這會兒如果真的一死了之丟下爛攤子給社長的話,那才真的是百死莫贖,所以他們這個時候還是硬撐著不敢死,既然寧清秋都說了只是單純的鬧事兒,聽著都是和小孩子的惡作劇差不多,所以就算是氣的半死他們的心裡面也保留一點僥倖的心理,那就是想著最壞的結果也不會更糟糕,如果只是偶然的話,社長的事兒也許可以繼續隱瞞,然後只要是撐過這最為艱難的一段時間,也許強行讓社長提前破關的隱患也可以解決。
這也許是他們心裡面的奢望,但是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寧清秋不是那種喜歡把人逼到絕路上的性格,但是事到如今想要收手更是不可能,沒有人喜歡被人當做是傻子一直是矇在鼓裡,就算是那個人是七夜也不行,到底是不是她誤會了他,只要是那個人出現,那麼一切的謎團都是會解開,一切的誤會都是會迎刃而解。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黑暗處慢慢走來,他走得很慢,但是沒有人攔住他,外圍這個時候已經是被巡邏的收容社的社員圍得鐵桶一般,這個時候能夠走進來的人可都不是善茬,關鍵是陰晴圓缺四護的表情已經是足夠說明一切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們露出這樣的神情,俯首帖耳敬畏交加,還帶著無與倫比的崇敬,馭人之術能夠達到這個地步,那可是相當的了不得,但是這會兒寧清秋可沒有什麼心情感嘆。
她對於那個人的熟悉比起四護來說,只多不少,多少日子的耳鬢廝磨,和她海誓山盟的人,怎麼會認不出來?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辨認的情況下,她都是絕對不會認錯他的氣息。
竟然真的是七夜。
這個事實塵埃落定的時候,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欣然,而是無盡的苦澀。
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事兒不能直接坦然相告還要用這樣的手段心機?她不是多想的人,所以一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有發現不對勁,但是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從當初誤入輪迴塔開始,就是落入他的節奏,他要完成一個目的,為此不惜就是在魔族對整個雲荒九州虎視眈眈的時候,都是連哄帶騙的讓她和他一起陷入這往復不斷地世界輪迴中,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或者說寧清秋現在心中最大的疑問不是原因,而是震驚傷心於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竟然是讓他對她欺瞞至此?!明明是說好了不相負不相疑的,結果現在事實給她冷冰冰的一個耳光,太響亮了,恥辱無比,也太疼了,直接的讓她的心都是快要被撕裂。
情緒無比激烈的時候,大概是沒有什麼表情的,至少寧清秋看起來整個人都像是冰凍住了一般,清美的面上一絲神色也無,好像出現的那個人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陰晴圓缺直接就是稱呼道:“社長......屬下該死,這就是將他們處理掉!”
七夜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對於收容社,對於四護,他根本沒有多少的在意,本就是生性薄涼的人,一貫如此的性子,也就是看重寧清秋罷了,其他的人和事兒都是入不了眼上不了心,以前看著還覺得這就是獨屬於這個男人的鐘情,但是現在寧清秋卻不由開始懷疑這一切不過是他扮演的角色,而自己就是陷入了他的虛情假意中,可是情真卻也做不得假,至少她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七夜能夠偽裝自己愛她,因為那樣的驕傲的一個人,骨子裡面就是不屑於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做到這個地步,所以她真的不明白。
不過沒關係,寧願清醒的痛苦也不願意沉淪在虛無的假象之中,她正是因為要弄個明白,所以才是這麼執著的要找尋他的秘密,不然的話何必做到這個地步,如今他既然是出現在啊她的面前見她,顯然就是打算和她開誠佈公了,否則以他的本事決計不會這麼容易的被逼出來,她不可能在他不樂意的情況下這麼輕易的找到他,當然也不算是輕易——
七夜薄唇開合,嗓音冷淡:“這裡的事兒我都是知道了,你們下去吧,不要再管。”
陰晴圓缺的話都是梗在了喉嚨裡面,他們自然是想要立功,但是社長向來是不容忍忤逆的,他們也絕對不會和他對著幹,四護絕對都是聽話的人,讓他們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而且這位主心骨出現了,他們的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在他們眼裡這位是無所不能的,故而他既然是現身,那麼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既然看不透那就是別添亂,只要是不自作主張就行。
他們擔心社長閉關被破壞,但是目前看來這位氣度從容,仍然是風光霽月烈日橫空的光芒萬丈,心裡面就是鬆了口氣,直到他沒有出事就好,於是四個人就是退了下去,這裡就是安靜的留下三個人。
七夜對上她清冷的眼睛,還能夠渾然不在意的微微笑了一下,風華不二:“過來,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