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視一眼。
紛紛同意了這個提議。
確實,繼續耗在這裡,誰都逃不了好。
想著鎮妖樓裡面有著什麼大秘密和利益,所有的人,都是蠢蠢欲動。
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個時候,不論是有仇沒仇,都是摒棄前嫌。
大家開始通力合作。
眾人拾柴火焰高。
這個時候,抓緊時間,所有的人一起想辦法,才可以更快的,打通陣圖。
眾人獻策獻力,一派熱火朝天。
不過——
看著這裡是眾志成城,萬眾一心的。
待會兒要是過了陣圖,指不定就是自相殘殺了。
為了利益,修士可以拋棄一切。
這就是雲荒大陸,九州世界,盛行了億萬年的法則。
……
陸長生站立在原來的位置。
半點兒沒有挪位。
朝陽郡主便是不聲不響的陪伴他。
即便是知道這個男人壓根就不在意身邊有沒有她。
但是吧——
她跟著他,這麼多年,已經是成了習慣。
朝陽郡主在哪裡,都像是火焰和太陽。
是最高傲的那一個。
沒有人可以忽視她。
她也不允許自己被忽視。
只有在陸長生的面前,她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但是她,甘之如飴。
陸長生確實是不在意朝陽郡主。
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
想著,陸家的仇家。
仇家很多,而且,下一刻就可以變成仇家的更多。
只要是有著足夠的利益。
未來劍宗……
葉凌霄要是來了,他沒有贏的把握。
不過是傾力一戰罷了。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卻不是來自於本身。
修士冥冥之中是有預感的。
這叫做心血來潮。
但是這不是普通人類的什麼想法。
這是天道,給予修士的示警。
陸長生提高了警惕。
然後,雪白的紙鶴到了他的面前。
上面的那種幾乎是要刮破臉的凜冽刀意,只可能來自於七夜。
陸長生面色凝重。
他按在了紙鶴上。
須臾,睜開了眼睛。
眼眸中,日月沉浮。
帶著壓抑的無盡的怒火。
就像是掩埋無數年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
那個時候,便是天翻地覆。
“該死的……妖魔。”
他緩慢的吐出幾個字,帶著無盡的殺意。
那個妖族,必定是想要藉著修羅之臂離開陸家。
到時候,鎮妖樓要是毀了,他們陸家的千萬年聲譽,也是會遭遇毀滅性的打擊。
陸長生……
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朝陽郡主纖眉蹙起:“長生,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剛才才注視著那些參加這一次屠妖大會的修士進去了大半,陸陸續續的,該來的修士都是趕了過來。
相差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要是實力不夠,就連陸家的初級篩選都是過不了的。
畢竟,作為東道主,怎麼也得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負責。
傳送玉符是一個手段,但是要是遇到了什麼比較特別屬性的荒獸,一些特意的地形,還有某些妖族有著獨門的絕招……
那個時候,死得太快,也就救不回了。
不過在修士的世界裡,無論是什麼歷練都是有風險的。
陸家家大業大,即便是死傷一部分修士,那也是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
一旦超出了某個數字,那就不好了。
蟻多咬死象。
就是這麼個道理。
陸長生捏碎了紙鶴,飛快的朝著鎮妖樓掠去。
壓根就沒有回答朝陽郡主的問話。
他身影極為縹緲。
速度極快。
朝陽郡主面色一變。
她幾乎是從沒有見過陸長生如此的嚴肅緊張。
他從來是淡然自若,從容不迫的。
所以,定然是遇上了天大的事兒!
她想都沒想,便是跟上。
“長生,等等我!”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鎮妖樓。
這個時候,基本上陣圖已經是被破壞得差不多了。
完整版的陣圖,大家都會怕的。
但是——
一個破破爛爛的陣圖,這些修士都不是吃熟素的。
他們能夠越過重重荒獸的包圍圈來到這中心地帶,都是有著兩把刷子的。
所以……
基本上全部都過去了。
他們和蘇紅衣還有司空摘星一樣,遇到了三個岔路口。
這個到底是選擇那一條,那就是見仁見智了。
端看自己的選法。
反正也是沒有絕對的答案的。
不過為了選擇所謂的生路,也就是最快通向有著“寶藏”的地方,大家都是盡力了。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至於說那塊警告骨碑,倒是沒有任何人管。
陸長生和朝陽郡主來到骨碑這裡,倒是停頓都沒有一下,便是過去了。
因為明遠的遮掩,這個骨碑上面的文字,已然是看不出出處了。
……
碧鱗端坐在八荒困龍陣裡面。
眉目緊皺,上下兩片薄唇不斷地碰撞。
一直是在唸著深奧難懂的符文咒語。
寧清秋的額頭上已經是佈滿了汗珠。
滴滴猶如黃豆般大小。
晶瑩剔透。
肺腑開始有些翻滾。
喉嚨也嚥著血沫。
該死的…….
到底是還有多久?!
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要不是她的基礎比起其他的修士打得更加的牢固深厚,這個時候,定然是已經前功盡棄。
說不定,要和碧鱗做一對亡命……
肯定不是鴛鴦。
七夜在一邊,好幾次都已經是要出手了。
但是看著寧清秋咬著牙堅持的倔樣子,他還是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即便是已經在袖子裡握得青筋暴起。
碧鱗那邊聲音由開始的細不可聞,變成了逐漸的高昂。
最後,聲音尖銳的幾乎要刺破耳膜。
那邊,修羅之臂也快瘋狂了。
大抵是感應到了兩個生命體隔得很近的緣故,但是卻是遲遲的沒有被魔氣侵染。
不免加大了魔氣的輸出量。
寧清秋已經是舉步維艱。
碧鱗猝然睜開了眼眸。
一雙碧色的眼眸,明明澄澈。
這個時候,卻是化作了全然的黑。
是那種死寂的顏色。
黑,黯淡無光。
滾滾魔氣,從他的身上洶湧而出。
但是——
卻完美的繞過了寧清秋。
與那些衝進來的魔氣開始交纏。
那些修羅之臂傳出來的魔氣當即便是一頓。
像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