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數的雕像,都是立在池水中,在金色的陽光,或者說是大日**呈現的陽氣光暈下,平鋪直敘,衝擊進了他們兩人的眼底。
那裡面,每一尊雕塑,都是一對男女。
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極度的享受。
就像是愉悅的天堂。
如此直白,如此毫不遮掩。
寧清秋都看得有些驚楞。
但是——
這到底是哪個宗門啊?
怎麼就......
這麼——
她面色古怪。
糟糕,這不會是什麼合歡宗之類的門派吧?
那就尷尬了啊。
她孤身一人,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修進入這樣的地方。
莫名覺著好羞恥......
那些雕塑,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像是工匠大師嘔心瀝血的雕出來的。
話說,這麼高超的技藝,為什麼不雕山水雕鳥獸,非要做****啊......
這也,太沒追求了吧。
不,不該這樣想。
或許,人家走的就是這樣的道路啊。
沒什麼的,就像是她來的那個世界裡面一樣,不是照樣有什麼**畫之類的?
就是為了藝術而已。
沒有什麼的。
她總算是把眼神移了回去。
對上了其中一個雕塑的女子的眼神,那簡直是——
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喃喃道:“這技藝,當真是巧奪天工啊......也做得太逼真了。”
該不會是什麼魯班那樣的工藝門派吧?
比如說——
機關術?
傀儡鳥?
想想,寧清秋就是開始有點激動了。
赤烈轉頭,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吧,她不至於孤陋寡聞到這個地步吧?
他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都在微微顫抖。
“什麼逼真?這裡面,本來就是活人做的,你不知道?”
寧清秋悚然一驚。
“你說什麼?!”
赤烈這個時候,對於寧清秋的無知也不去追根究底了。
他這個時候,已經是滿心振奮。
現在正好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來說一說滿腔熱血沸騰。
“這是陰陽和合宗赫赫有名的歡喜禪,你不知道嗎?”
陰陽和合宗,乃是上古大宗門。
這樣的宗門,屹立千千萬萬年不倒,後來卻不知是因為什麼事,一夜之間,便是銷聲匿跡了。
但是它的大名,依然是傳承至今。
這是雙修之道首屈一指的宗門。
從古至今,再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比起這個宗門對於雙修之道,或者說陰陽大道,瞭解得更為深刻。
古有傳聞。
修真之道,金丹之道也;
金丹之道,造化之道也;
造化之道,陰陽之道也。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大道三千,陰陽之道,有多麼的重要。
即便是大道之中,它也是最最頂級的大道。
比起後來者的雙修之道,不知道要超出凡幾。
就連如今大名鼎鼎的合歡宗,都不過是撿著當年的陰陽和合宗剩下的殘羹剩飯,就能夠成為大宗門。
這樣的上古宗門的傳承,如今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怎麼能夠讓赤烈不激動?
寧清秋也很是震驚。
不過——
赤烈這是早就知道這裡是陰陽和合宗?
她這麼想,也這麼問了。
赤烈搖頭:“我事先也是不知情的。若是知道,你認為還會有我們的機會?只要有一點兒關於陰陽和合宗的傳承在這個靈石秘境的訊息,你覺著還能有檳城的事兒?即便是整個幽州,都保不住這裡的。”
這合該是九州修士共有的福利。
或者說,無論是誰,都會來爭搶這裡。
寧清秋滿心複雜。
說實話,這裡就是隨便哪個宗門的傳承,也比陰陽和合宗好啊。
她一個單身狗,學什麼陰陽大道?
這擺明了,就是要一對道侶來學習啊。
都說是孤陰不生,獨陽不長。
她一個人,怎麼也學不了這陰陽之道吧?
就是陰陽和合宗的功法,再牛叉,那也是沒有用的啊。
但是這個想法,不能明說。
沒看到赤烈都快要高興瘋了?
她問道:“你說這個......是活人?是陰陽和合宗的什麼歡喜禪?那是什麼東西?”
當初也是聽到陸長生給她介紹的時候,說到過陰陽和合宗。
因為陸長生對於這個宗門的陰陽合丹之法,推崇備至。
說是這家宗門功法凝出的金丹,是一等一的上品金丹。
她想想,怎麼說的來著......
陽動陰隨,陰感陽應,內之陰陽助外,外之陰陽濟***外合道,金丹自虛無而結成,取而服之,長生不死。
當真是聽得人悠然神往。
至於說後面,那簡直是不聽也罷。
反正,就是雙修之事。
這一點,陸長生畢竟不好跟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說這些,便是按住不提,一筆帶過。
寧清秋自然是不可能追問,她就像是小時候聽著男老師講著生理課一樣,總覺著有點尷尬。
反正就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混了過去。
如今——
沒想到還真的是碰上了這個宗門的傳承。
這該說是狗屎運呢,還是什麼?
赤烈便解釋道:“陰陽和合宗的歡喜禪,那可是大大有名,據說是一門專門為了突破大境界研究出來的進階秘術。”
“只要用了此等秘術,便是可以藉助雙修之人的勁道,一舉衝破屏障,且沒有任何的後遺症,還會在突破之時,讓靈氣運轉在兩人的體內,幫助對方精進修為,運氣好的話,對方也可以順勢突破境界。”
“不過,高收益也伴隨著高風險。”
“這些人,想必就是歡喜禪失敗的人。”
歡喜禪失敗的下場,便是雙雙死亡。
沒有人可以倖免。
很少有人能夠忍住修煉歡喜禪的誘惑,畢竟比起其他的不知道結局的突破方式,歡喜禪已經算是最為輕易的一種了。
畢竟突破本就是個未知數。
若是不小心,身死道消,走火入魔......
什麼樣的情況,都是可能發生的。
寧清秋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能夠想象出來這些都是曾經活生生的人,就不由不寒而慄。
歡喜禪?
這樣......真的是還能叫做歡喜嗎?
難怪要加上一個禪字。
這不就是佛家說的圓寂嗎?
其實,就是死了。
她心裡抖了一下。
赤烈看著她,眸光熾熱。
“寧姑娘,這傳承,我勢在必得,姑娘,你要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此次出去之後,難免訊息走漏,到時候,不論是你我,都是沒有任何的機會再靠近這樣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