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跌在地上痛呼一聲,又馬上咬緊著牙關不讓聲音溢位來。
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朱重潤以為是自己生氣之下下手過重失了分寸,正想上前將她扶起。
“太子,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過你,”地上的少女卻忽然悲愴一笑,“我從未去過鹹陰山,也從未見過什麼小道士,你若是想要我的命儘管來取,犯不著用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汙衊我。”
她勉強站起身,一雙眼睛雖然含著淚,卻努力不讓它落下,一直以來唯唯諾諾不敢直視人的眼睛,此刻也染上了光。
“如今我為魚肉,太子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我求生不得,用這些手段來對付我這個螻蟻,未免太過大材小用。”
她冷嘲地笑了笑,“我受夠了,也累了,要殺要剮悉聽太子尊便吧,我等著。”
她抬起頭,竟是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你!”朱重潤怒道,“你以為孤不敢殺你?”
他沒想到她這次脾氣竟然會這麼硬,可若是真讓自己殺了她,自己肯定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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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陷入了僵局。
朱重潤眯著眼危險地盯著楚畫婉,而楚畫婉竟然避也不避地直直盯著他,有著孤注一擲的決然,絲毫不肯退讓。
就在兩人誰也不肯退步的時候,門口忽然有人來報,說張建德張校尉求見。
朱重潤重重哼了一聲,“叫他進來。”
張建德的腿傷還沒好全,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進來的時候饒是以他的粗枝大葉,也察覺到了書房內不同尋常的壓抑氣氛。
他此次是來向朱重潤彙報軍中情況的,硬著頭皮將手中的事項都彙報完畢後,看了看太子冷沉的臉,又看了看站在下首的楚畫婉,忍不住出聲問道:“太子,這婢女又惹您生氣了?”
朱重潤冷冷睨了他一眼,“與你無關,沒事了便退下。”
他的語氣還帶著風雨欲來的怒意。
若是往常張建德肯定二話不說就告退,然而這次他忍不住又看了看楚畫婉,發現她下巴處有兩道紅痕,明顯是被人用手捏出來的印子。
他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太子,您若實在不喜歡這婢女,不如把她送給屬下吧?”
此話一出,張建德感覺到書房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分。
朱重潤漆黑的眸子壓下來,唇角似笑非笑,眼中帶著絲絲寒意。
“你說什麼?”
張建德以為朱重潤沒有聽清,不由又重複了一遍,“屬下的意思是,這婢女總是惹您生氣,不如將她送走落個清靜,屬下願意替太子分擔。”
他說完還拱了拱手。
“哦?你是為了孤?”朱重潤薄唇微啟,眸光中黑雲壓城。
“也不全是,”張建德實話實說,“早在行軍途中,屬下就知道她心悅於我,看在她對屬下痴心一片的份上,屬下願意向太子開這個口滿足她的心願。”
“她心悅於你?”朱重潤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世間最荒唐的笑話。
張建德重重點頭,“沒錯。”
若是太子肯鬆口將這個婢女送給他,那他大不了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以後不鞭打她就是。
他心中盤算著,看到朱重潤向他走來,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就見朱重潤竟然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朱重潤這一腳絲毫沒有留情,張建德悶哼一聲直接後退幾步,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唇角溢位了鮮血。
“滾。”比他高半個頭的太子此刻像是一頭死死壓抑著怒火的勐獸,眼睫在臉上拓下濃厚的陰霾。
張建德從未見過太子這般駭人的模樣,即使自己征戰沙場多年見識過無數血腥慘烈的場面,然而此刻在太子的視線之下,竟然生出絲絲膽寒來。
“屬,屬下這就告退!”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何會動怒,但是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根本不敢再多呆,匆忙連滾帶爬地離開。
書房內此刻安靜地只能聽到朱重潤粗重的呼吸聲。
“你可有話要說?”他開口問楚畫婉。
而楚畫婉只是搖了搖頭,“我無話可說,太子認為什麼便是什麼。”
“好,很好!”朱重潤從未被人氣成這樣過,書桌上的信件筆墨被他掃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竟然會這麼硬,而且自己竟然真的對她無可奈何。
他上前死死捏住她的手腕,眼神冷凝暗沉。
“是孤平日對你太過仁慈,讓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他的聲音彷彿來自地府,帶著嗜血的寒意。
“放,放開我。”楚畫婉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幾乎要被折斷,卻根本掙脫不了。
“當著孤的面,還敢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真以為自己還是公主麼?”他的聲音極盡譏諷,“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得很對,你不過是被人送給孤的一件玩物,孤想怎樣便怎樣。”
他一步步逼得她後退,直到她的背部抵在堅硬的牆壁上,無處可退。
“刺啦”一聲,楚畫婉的身上一涼,自己的外衣竟然被朱重潤直接撕開,露出血紅的肚兜和瑩白的肌膚。
“你做什麼?”楚畫婉的眼中終於帶了慌亂的無措,“放開我!”
“呵,不是喜歡男人麼?”朱重潤低下頭,一口咬在她的左肩。
楚畫婉痛撥出聲,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
然而她的力氣用在常年練武的朱重潤身上幾乎如同隔靴搔癢,沒有半分威脅。
朱重潤將她禁錮在身下,少女雙目通紅,淚水漣漣,嬌柔的身體微微顫抖,如同風雨中無處可依的雛鳥。
朱重潤眸色漸深,喉結滾了滾,俯身就要去吻她。
然而還沒接觸到她柔軟的唇瓣,就覺得懷中少女掙扎的力氣瞬間小了下去。
她竟然在劇烈的掙扎中就這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