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父母硬塞給他的新娘,他的心中只有抗拒和厭惡。
甚至還在得知自己就要成婚的時候離家出走,後被吳家派人捉回,這才被迫娶了凌毓蘭。
他一點都看不上凌毓蘭這個在教條中長大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有著封建的陋習——裹小腳。
成婚後他很少回吳家,基本都借宿在同學家中。
凌毓蘭在吳家不但要承受丈夫的冷落,還要面對公婆的指責,怪她籠絡不了兒子的心。
她不敢和自己的父母訴苦抱怨,又幻想著自己的委屈求全說不定能換來丈夫的回心轉意。
然而不久之後,吳澤生卻帶回了一個女人。
女人是舞廳的歌女,長得嫵媚動人,性子又烈。
吳澤生在舞廳中對她一見鍾情,追了一個月才到手。
他不願意委屈自己的愛人,吵著要把她娶進吳家。
吳家人自然不同意讓這麼一個歌女進門,吳澤生不管不顧地將凌毓蘭趕到偏房,帶著歌女住進了主屋。
事情就這麼僵持了好幾個月。
那歌女眼見吳家態度強硬,自己沒有嫁進來的機會,便立刻轉身投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
吳澤生在去舞廳找歌女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她坐在一箇中年男人的懷裡。
吳澤生氣得二話不說直接上去打人,卻反而被那個男人的手下揍了一頓,連左腿都被打斷了丟在吳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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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經過打聽這才知道吳澤生遇上的男人是海城都督手下的二把手,軍權在握,無人敢惹。
這個啞巴虧吳家只能硬生生嚥下。
斷了一條腿的吳澤生在家中渾噩度日,連學都不去上了。
這個時候的凌毓蘭對他不離不棄,細心妥帖地在他身邊照顧安慰。
吳澤生雖然不喜歡她,卻感動於她的痴情,終於被她打動接納了她。
懷珈忍著生理性厭惡消化完了整個劇情。
原主可真是舊時代隱忍大度的女性標杆啊,對公婆奉承孝順,對丈夫不離不棄,簡直是文人筆下大家閨秀的典型。
可惜懷珈不是一個無私奉獻,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的聖人。
渣男就該被狠狠錘進地底,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才是。
她站起身,取過桌上留下的糖水潤了潤嗓子,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間屋子的風格中西結合。
中式的凋花拔步床,楠木箱籠,靠牆的高條桉上卻放著西洋鍾和擺件,書桌上放著檯燈。
因為結婚,玻璃窗上貼著大紅喜字,床單被褥也是一片醒目的紅。
眼見沒人來,懷珈脫下大紅繡鞋,一層層慢慢開啟裹腳布,開始打量自己的腳。
剛才下轎走路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腳上的疼痛。
這是一雙纏足的小腳。
腳趾以及半個前腳背已經被打斷,掰折貼在腳掌上,已經死死黏在了一起。
足形小巧畸形,卻是文人口中被盛讚不已的三寸金蓮。
懷珈扶著床邊走了幾步,額頭便冒出了冷汗。
她只能停下休息。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開啟,一個穿著喜服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情願,甚至身上的喜服也像是是胡亂套上去的一般。
外面的人把他推進來後,就將門從外反鎖了。
他煩躁地踢了踢門,看到已經自行摘下紅蓋頭的懷珈,也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視線再轉到她露在外面的小腳時,眼神就變成了厭惡。
面對他的目光懷珈沒有絲毫不自在,彎下腰自顧揉著自己的腳。
“我不喜歡你,是我爹孃逼我娶你的。”吳澤生廢話都不想和她多講,直接開門見山道。
懷珈拿正眼看了看他。
說實話這個吳澤生長得不賴,眉清目秀,渾身上下還有一股大家族養尊處優出來的書卷之氣。
如果不是臉上那連掩蓋都懶得裝的厭惡之色,倒還算得上人模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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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珈不由笑了笑,“巧了,我也是。”
吳澤生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接受這種被人安排的婚姻,勸你少在這裡白費力氣,還是趁早打消留在吳家的念頭吧。”
懷珈歪頭疑惑,“既然不喜歡,為什麼又要答應娶我過門,好玩麼?”
吳澤生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靠近,只是語氣煩躁道:“如果不是爹孃逼我,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裡?”
他的視線又轉向她露在外面的小腳,“像你這種留有舊時代糟粕的女人,遲早會被社會所拋棄!”
懷珈差點沒被氣笑,“我哭著求你娶我?既然這麼厭惡,趁現在還沒走到最後一步,不如一紙休書直接把我送回凌家吧。”
她說得雲澹風輕,彷彿絲毫不在意自己會變成一個被休棄的女人。
“我說了,要不是爹孃逼我,我絕對不會娶你,”吳澤生皺眉,“你最好現在就說服我爹孃同意把你送回去,不然你就等著下半輩子獨守空房吧,我永遠都不會碰你。”
懷珈恍然大悟,“原來說這麼多,是你自己沒有能力說服你的爹孃,卻讓我去給你當槍使?”
吳澤生道:“反正對於這種盲婚啞嫁的行為我會堅決反抗到底,你要是還有廉恥之心,就自己乖乖回凌家去,否則我永遠都不會踏進這個房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