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珈在醫院住了五日,反覆檢查身體沒有大礙之後才被允許出院。
這次她直接被接回了凌家。
凌父那天殺到吳家,無論吳父吳母怎麼勸說都沒有動搖,堅決要求兩人離婚。
得知凌毓蘭落湖經過的吳父吳母也沒有臉再堅持,推拉了很久之後只能答應放人。
畢竟雖然婚姻關係不再,但兩家的生意還有往來,不能完全撕破臉皮。
因此雙方也算協議離婚,延聘了熟識的律師,談妥條件,寫下離婚憑證,最後登報啟事。
凌毓蘭和吳澤生兩人的夫妻關係就此宣告結束。
凌毓蘭的東西被小菊收拾妥當,已經送回了凌家,她原本帶過來的嫁妝大部分也退了回來。
這些事情一點都沒讓懷珈操心,因此等懷珈出院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再回吳家。
她在出院後也再也沒見過吳澤生。
倒是吳幼卿帶著吳含雁來過凌家幾趟,還專門送來了泡腳的中藥。
吳幼卿已經離開中醫館,進入南平醫院內實習。
他在外留洋,學的本就是外科,如果不是為了瞭解中醫也不會去中醫館打雜工。
如今迴歸本行倒是如魚得水,再加上如今醫院人才奇缺,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就握上了手術刀。
自從懷珈離婚,吳幼卿對她的心思越來越不加掩飾。
不是上門送藥,就是邀請她出去看電影吃飯,就差把“我要追你”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
平安夜那天,海城下了初雪,吳幼卿來找懷珈出去看雪。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作為南方的城市,海城已經好幾年沒下雪,懷珈穿著厚厚的衣物,和吳幼卿一起走在海城的街頭。
街上節日的氣氛濃厚。
如今流行過洋人的節日,商鋪外面都擺放了聖誕樹和彩燈,一路灑下斑斕的色彩。
地面已經積起淺淺的雪,偶爾有人力車匆忙走過,映出兩道細長的痕跡。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原本正在和懷珈壓馬路的吳幼卿忽然停下。
他從外套兜裡取出一個小巧的絨布盒子遞給懷珈。
“這是……”
懷珈看著這個盒子滿臉疑惑。
這小子不會是要求婚吧?
但是等她開啟的時候發現並不是戒指,而是一枚金黃色的徽章,看起來十分眼熟。
“還記得一年多前你來看我籃球賽那次嗎?”
一經他提醒懷珈就記起來了,那時候的自己拒絕了這枚徽章。
“所以現在,你能收下它麼?”吳幼卿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的心跳,生怕會從眼前女子的口中再聽到拒絕的話,不由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懷珈接過盒子仔細端詳一番,又含笑著問他:“你送我這枚徽章的意思是……”
“淩小姐,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可以答應和我交往嗎?”他帶著顫意的聲音響起。
就連第一次上手術檯動刀,他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然而如今面對這個女子,他卻彷彿走在了懸崖邊,惴惴不安,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間。
懷珈從絨盒中取出徽章,金屬質地的五芒星形狀,表面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氧化變黑,如同新的一般泛著錚亮的光澤。
應該是被時時擦拭養護得很好。
“好啊。”她歪了歪頭,將那枚徽章別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真的?”吳幼卿沒想到她竟然會答應,一時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懷珈無奈地嘆息,對著他勾了勾手指。
吳幼卿疑惑地俯下.身,對面的女子對著他勾唇一笑,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獨屬於她的清冽香味鑽入鼻腔,第一次和她如此親近,讓吳幼卿的腦袋頓時轟然炸響。
然而這還不止,對面的人動作未停,小巧白皙的臉龐越來越近。
吳幼卿的耳根已經通紅,一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然後他的唇就被貼上了她的柔軟。
!!!
吳幼卿一瞬間血液直衝大腦,背嵴發麻,渾身宛如有一陣電流湧過。
直到她的唇瓣離開他許久,他才有所反應。
“這……我……你……”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懷珈看著他的模樣有些想笑,“怎麼,不喜歡?”
“當然不是!”吳幼卿如夢初醒。
她竟然主動親了他!
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送她回去的時候,吳幼卿的腳步還是輕飄飄的,無論懷珈說什麼他都咧著嘴傻笑,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不苟言笑的冷臉醫生。
懷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主動親了他一下就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不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啊!”她輕呼一聲,眉頭微皺。
吳幼卿原本還上揚著的唇角頓時收回,緊張地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腳,疼。”懷珈咬著下嘴唇道。
“我看看。”吳幼卿蹲**想去脫她的鞋,“是不是腳傷又犯了?”
“不是,走路有些累了而已。”懷珈收回自己的腳,故作為難地看著他,“你能不能抱我回去?”
吳幼卿沒有猶豫直接答應,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甚至都沒想過兩人其實可以坐車回家。
懷珈鬆鬆地攬著他的脖頸,好笑地看著他故作嚴肅地抬頭看像遠處的路,耳朵的紅意卻一點都沒有消下去的徵兆。
“再過兩週,褚曼小姐要在仙樂斯舉辦生日宴會,你要和我一起出席嗎?”
抱著她走路也沒有絲毫阻滯的吳幼卿忽然開口問懷珈。
褚曼麼?
雖然離開吳家許久,但褚曼和吳澤生的訊息系統還是會時不時地傳遞給她。
即使自己已經和吳澤生離婚,但吳家還是不同意讓褚曼進門。
吳老爺偷偷派人查過褚曼的底細,發現她在和吳澤生交往的同時,還跟其他男人有牽連。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人進門。
吳澤生又和家裡鬧翻,一氣之下帶著褚曼在外面租房子住,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