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人的動作比他還快。
張伯駒先他一步來到懷珈身邊,有些羞澀地對著她開口詢問,“請問我可以坐這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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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珈抬頭,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正是上次籃球賽結束後想送她徽章的人。
“我記得我說過,我已經……”她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他一次,但是還沒等她說完,張伯駒就急忙擺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一再強調,我只是單純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話雖如此,他白淨的臉上卻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懷珈便沒再拒絕。
張伯駒在她不遠處坐下,將手中的一瓶暗粉色的透明汽水遞給她,“嚐嚐這個,是我大伯出差去津城的時候帶回來的,海城這裡沒的賣。”
瓶蓋已經被起開,櫻桃味的酸甜氣息不斷地冒著泡。
還沒等懷珈去接,一隻手伸過來直接拿走了張伯駒手上的汽水,揚起頭幾口就喝了一半。
“正好我渴了,謝謝。”他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向張伯駒道謝。
張伯駒張嘴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吳幼卿,我這是給嫂子喝的,你搶什麼?”
“啊不好意思,要不你再去拿一瓶?”他冷著臉敷衍道。
張伯駒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最後一瓶了!”
“這樣,那下次我給你買一箱回來,就當賠罪了。”他澹澹道。
他都這樣說了,張伯駒不好再糾纏不放,只能氣憤地暗歎一句倒黴。
心中不免怨怪這個吳澤生的弟弟。
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偏偏來搶他的汽水喝?
就在這時吳含雁跑過來喊他們,“大哥讓我來叫你們,褚曼小姐說要給大家高歌一曲,讓我們都過去聽呢。”
吳幼卿詢問的視線看向懷珈。
懷珈搖頭道:“我就不去了,在這裡也聽得見。”
吳幼卿便道:“恩,那裡有些曬,我也在樹蔭下聽吧。”
張伯駒猶豫了一下也決定留下,“那邊反正還有其他同學,我還是在這裡陪嫂子聊會天吧。”
吳含雁看看幾人,也留了下來。
剩下吳澤生和他的另外兩位同學聚在一起聽褚曼唱歌。
褚曼看著遠遠坐在樹蔭下的幾人,幾乎咬碎了銀牙。
她原本就是看凌毓蘭周圍圍了好幾個人心中不快,這才開口提議唱歌活躍氣氛,想將那幾個圍在她身邊的人給吸引過來。
畢竟她褚曼可是仙樂斯舞廳的頭牌歌姬,海城多少人想要進舞廳聽她唱歌都是一票難求。
而現在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竟然寧願跟凌毓蘭在旁邊閒聊,也不願意過來聽她唱歌。
這也太小看人了!
她深呼吸幾口氣整理好情緒,清了下嗓子。
有人帶了吉他給她伴奏,流暢清脆的音符傾瀉而出,在湖邊響起。
是在海城紅極一時的仙樂斯舞廳招牌歌曲——《思君不見君》。
大學裡的青年男女正是對愛情最為嚮往的時候,褚曼這首歌挑得正合大家心意,而且她的音色甜美纏綿,又帶著少女少有的嬌媚,如同貓爪般勾撓著人的胸口,讓周圍幾人都聽得如痴如醉。
就連旁邊的陌生人也被吸引過來聆聽,圍了不少人。
一曲畢,周圍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旁人的誇讚聲中,褚曼落落大方地行禮道謝,笑靨如花,讓吳澤生覺得臉上頗有光彩。
褚曼越過眾人,視線落在不遠處樹蔭下的凌毓蘭幾人身上。
他們正坐在一處,不知道說了什麼,幾人臉上都掛著閒適的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動靜。
她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不甘又冒了上來。
原本以為凌毓蘭是一個菟絲花般,需要攀附旁人才能在這世上活下去的女人。
因此剛剛和吳澤生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中是自信而篤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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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生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從底層一步步往上爬,好不容易登上了仙樂斯頭牌歌姬的位置,身邊圍繞的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的人物,多才多藝,見多識廣,不可能會輸給一個古板無能的女人。
可是接觸幾天下來,她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完全錯了。
凌毓蘭這個對手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懦弱無能,反而難纏得很。
不但對自己隱晦的挑釁視若無睹,甚至連吳澤生都奈何不了她。
這讓褚曼心中升起一絲恐慌來。
她身邊的追求者諸多,吳澤生是她挑選了許久才決定的人。
年少,英俊,多金,而且不在意她歌女的身份。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輸給凌毓蘭!
“淩小姐,可以借一步說話麼?”褚曼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走上前去。
懷珈看了她一眼,“我和褚曼小姐似乎不熟吧?”
“人嘛,不都是從不熟變成熟的?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淩小姐,淩小姐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褚曼淺笑道。
吳幼卿聽了頓時皺眉,“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和我大哥的事,沒必要來糾纏我大嫂吧?”
褚曼道:“吳二少爺說笑了,只是聊幾句而已,這又不是舊社會,我也不是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吳幼卿還想再說,被懷珈虛虛地按住了手臂,“沒事的,褚曼小姐說得對,只不過是聊幾句而已。”
“大嫂……”吳幼卿直覺這個褚曼不懷好意,難道是想在大嫂面前炫耀她和大哥的恩愛,讓大嫂知難而退?
“放心,我有分寸。”懷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便隨著褚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