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懷珈依舊緊緊抓著白澤背部的毛髮,被他的動作帶得東倒西歪,連站穩都極其困難。
“凝光,快。”舒夜一邊躲避白澤的攻擊,一邊催促道。
懷珈艱難地終於爬上了白澤的頭頂。
此刻白澤的眼睛已經和懷珈的身體一樣大了,她站在白澤的鼻子上,就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她抓緊他的毛髮,不讓自己掉下去。
那邊舒夜又被白澤打中。
班妍和其他的妖族趕上來想要幫忙,卻被白澤直接一掌拍飛了一大堆,紛紛倒在地上根本就起不來。
看著舒夜被揍得差不多了,懷珈這才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童仁對準了白澤碩大的眼珠子。
他金色的眼仁像是鎏金,反射著太陽光流光溢彩,宛如碎金。
“嘶吼——”
看到眼前小小的人兒,白澤發出一聲嘶鳴,直接躍起衝破基地的穹頂,飛到了半空中。
而就在這時,他的眼睛咕嚕嚕一轉,終於對上了懷珈的童仁。
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在視線相交的瞬間,白澤渾身暴漲的妖力忽然停了下來。
在他身上不斷旋轉的炙熱氣流,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和上次一樣,懷珈並沒有過多地使用自己的精神力。
只是控制住了他狂暴的情緒。
在一動不動的注視之下,白澤的身體彷彿被一隻大手輕輕撫摸順毛。
他恢復了神志,身體在半空中停下來,靜止了幾秒鐘之後,終於解除了自己妖化的身體。
原本在半空中的身體忽然變成了正常人類的大小。
懷珈失去了憑靠,驚呼一聲,頓時從半空中摔落。
但是很快就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幻化成人的少年帶著她輕飄飄地落在樹梢之上,身輕如燕般在樹林間穿梭跳躍,最終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啊,多謝。”懷珈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但是在視線接觸到少年的身體時,又驚叫一聲轉過頭去。
少年上半身赤果,身體雖然精瘦,但是肌肉紋理漂亮,腹肌線和人魚線錯落,交織成一副絕美的畫面。
雖然轉過頭去,懷珈還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大概是妖類的習性還沒完全改過來,白澤絲毫不在意自己赤果的上身,而是捏著懷珈的手臂,皺眉問道:“是你幫我恢復神智的?”
懷珈點了點頭,“我看你差點就把基地拆了,只能出此下策。”
“我記得上次也是你。”白澤盯著她道。
懷珈繼續點頭。
白澤又上下打量了她一會,便放開她的手,“回去。”
然後轉身就走。
只是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少女並沒有跟上,皺眉道,“怎麼?”
少女絞著手指,臉色有些緋紅,“我,我不認識路。”
白澤剛才妖化的時候帶著她飛到了半空中,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在了哪裡。
白澤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跟著我走。”
“好,那你走慢點,我跟不上。”少女小心翼翼道。
剛才飛得有些遠,他們走了很久才重新見到已經殘破不堪的基地。
懷珈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白澤面無表情地走到重傷的舒夜旁。
舒夜此刻被人扶著坐在基地門口,其他人已經開始著手修復基地。
幸虧這裡能人異士不少,很多都是有妖力的非人。
除了穹頂上那個被白澤捅出來的大洞,其他地方已經修繕得差不多了。
白澤深深看了舒夜一眼,就邁步走上了四樓自己的房間。
懷珈走上前關切地問,“舒夜,你怎麼樣?”
舒夜捂著胸口搖頭,“沒事,小傷,這次幸虧你趕來,否則我這個基地可能就不復存在了。”
懷珈覺得這隻天狗也算是堅持不懈了。
明知道白澤隨時都有可能會妖化暴走,卻還要把他留在基地。
可以說是對白澤執念頗深。
“客氣,我去看看白澤怎麼樣了。”她說完就跟著白澤上了四樓。
房間的大門依舊緊閉。
懷珈敲了半天的門沒有反應,開口道:“白澤,是我。”
裡面依舊安靜了很久,才聽到“吱呀”一聲,白澤終於開啟了門。
“什麼事?”他冷冷地問。
此刻他已經穿上了白色t恤,眉目依舊澹然疏離,帶著對外人的排斥。
“你需不需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偶爾錯亂的神志?”懷珈試探著問。
白澤看了她一眼,“怎麼治?”
“我用魅術替你慢慢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說不定你就能找到你偶爾會神志錯亂的根源了。”
“但是我的魅術最近使用頻繁,只能幫你一點點地尋找修復,而且你的腦部本就受過傷,不能短時間內承受太多,不然會導致你神志發狂,再也無法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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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珈耐心地解釋。
白澤雖然不喜歡別人的靠近,但是對於自己的記憶還是十分在意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傷,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基地安穩地待下去,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如今有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
雖然讓人用魅術直接侵入自己大腦的感覺十分不美妙,但是之前已經有了兩次的經驗,對他來說也變得可以接受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可以。”
懷珈開心地道:“那就從明天開始,我每天來妖族基地替你修復記憶。但是這需要你的配合,不能像之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更不能隨便妖化暴走,能做到麼?”
畢竟自己的小命也同樣重要。
白澤也一一答應了下來。
舒夜雖然受了傷,卻沒想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
即使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情況走,但白澤還是接受了凝光的治療。
白澤這種種族專情且長情,一旦有了愛人,便不會輕易改變。
只要白澤能喜歡上凝光,那麼自己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
現在只要讓凝光對自己產生好感,那麼就不愁自己的計劃不能成功。
他的唇角含著笑意。
看著懷珈從四樓下來,迎上去道:“聽說你要替白澤治病?”
懷珈點了點頭,“嗯,我想試一下,雖然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成功。”
舒夜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