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擠了十多個人,讓原本不算大的竹林一下子變得更小了,十多個護衛一個個手提長劍,站在外圍警惕著,他們生怕錯過了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而被人圍在中間的孟仲珩,正垂眸看向已經半趴在地上的洛小拂,和前一個小姑娘同樣的打扮,只是年齡稍微長一些,身上也沒有這麼邋遢,最讓他驚豔的是對方那雙眼睛,竟然閃爍著不屈的光芒,隱隱帶著怒氣。
孟仲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視線一轉,不再與她對視,看向一旁的江隱雲,他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而江隱雲把手負在身後,才二十歲的他身材苗條,在那一身淺藍色勁裝襯托下,猶如一株茂盛的松竹,挺拔俊逸。
“她們是洛家村的姑娘,與洛老爺子同村!”
他溫潤的嗓音一出,便道出了他們的關係,也不過是有一面之緣而已。
此時,一陣清風吹過,周圍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吹動二人的黑長髮,在半空中輕輕飄揚。
躺在坑裡的洛小寧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們一眼,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何時姐姐居然擋在了自己的前面,差點就與那些狗來了個面對面親密接觸。
看到這一幕,她趕緊從坑裡爬了出來,張開雙臂擋在姐姐洛小拂面前。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說完,她帶著怒火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江隱雲,明明認識她們,居然還讓這些狗圍著,真是太欺負人了,就不怕萬一這些狗,失控把她們給咬了嗎?洛小寧心裡突然憤憤不平,身體也隨之緊繃起來。
聞言,孟仲珩唇角又露出一抹微笑,他蹲下高大的身子,與洛小寧平視,才放軟嗓子問道:“小妹妹,你們可曾見過一隻渾身都是紫色毛髮的小松鼠?見過並告訴我們的話,有獎勵哦!”
“哼!”洛小寧冷哼一聲,說道:“拿劍抵著別人的脖子,你覺得這樣能問出好的東西嗎?”
說罷,她用眼神掃視一圈那些狗,意思尤為明顯。
孟仲珩沉默一下,他才對身後的護衛擺擺手,頓時從一群護衛中走出四名男子,每人上前手牽一條狗,分別牽離了洛小寧所在的位置。
“這下總該可以說了吧?”
他看向洛小寧,目光中閃爍著別樣的色彩,似乎在掩飾著他內心的著急。孟賢莊,孟家主一個月前身中劇毒,就連神醫江隱雲也沒什麼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這隻解毒紫金鼠了,作為大少爺的他怎能不急?
身邊的洛小拂悄悄伸手拉住了洛小寧的手,就在剛才,她撲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腳給崴了,現在痛得她都在偷偷的吸氣呼氣……。
洛小寧沒有回頭看姐姐,她同樣回握著她,在對方沒有幾兩肉得掌心中輕輕捏了捏,意思就是:讓她放心,一切有她。
她們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眼前這兩位大帥哥,但是小姑娘互相安慰也在情理之中。
感覺到姐姐沒那麼緊張了,洛小寧眨了眨眼,伸手隨便朝著一個方向一指,對孟仲珩說道:“我看到那松鼠閃電般的竄入了對面的灌木眾中……”
她的話,眼前的江隱雲和孟仲珩明顯不相信,但是他們又找不出證據來反駁她。最後,孟仲珩秉著寧可信錯,也不放過的道理,他大手一揮招呼一眾護衛朝著洛小寧所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臨走前,江隱雲給她們留下了一副小地圖,他這個舉動立馬讓洛小寧心中生出愧疚之感。話說她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紫色的松鼠,她的隨便一指,只是報復剛才他們縱狗圍攻她們的事。
她這麼一猶豫,江隱雲已經不知道追到哪裡去了。
“跑的真快!”洛小寧碎了一句,轉身想用手把地上的姐姐扶起來。洛小拂剛從地上站起來,又立馬重重地跌回地上。
“好痛!小寧怎麼辦,我走不回去了?”
她說著說著,眼眶開始泛紅,想來她一個大都市美女,經歷這麼多挫折和折磨後,沒有瘋魔已經算是很好了。
洛小寧趕緊安慰,她一把抱住姐姐,用小手在對方背上輕輕拍著,嘴上同時說道:“姐姐你先彆著急,就算是拖,我也會把你拖到安全地帶,才會下山去找人救你的。”
她拿出小地圖攤開在洛小拂面前,指了指她們所在的位置,然後又指了指剛才她們走過的地方。其實她們也沒有走多遠,只是這裡樹木太過茂盛遮擋了視線,這才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洛小寧趁機撿了幾根春筍放在簍子裡,背在自己身上,這才用手去扶姐姐。在她不注意的揹簍裡,一小縷紫色的毛髮從揹簍的口子滑了下去。
躺在揹簍裡的紫金鼠,此時非常氣憤,該死的女人,居然一屁股坐在本座的腦袋上,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想到這裡,它的爪子一下子就刺穿了身邊一根春筍的身體,露出白白的筍肉。
這邊,洛小拂強忍著腳上的疼痛,讓妹妹攙扶著繼續往前走,有了地圖,她們不再走那麼多冤枉路,正慢慢一點點的往下山的路而去。
天空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悶雷突然從天際緩緩響起,洛小寧抬頭一看,這是要下雨的節奏啊,於是不由加快了腳步。
但是她們兩個小孩子,一個還崴了腳,不等走出去幾米,雨水就從天上飄揚而下,春季的雨水大多都是毛毛雨,只是今天的毛毛雨比往常的都粗,一下子就打溼了洛小寧和洛小拂二人的頭髮和衣裳。
“姐姐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洛小寧左右看了看,看有沒有山洞什麼的躺藏一下。
突然,灌木叢裡鑽出來一個人,把她們姐妹倆嚇了一大跳。
“啊~”洛小寧更是大叫出聲。
江隱雲皺了皺眉頭,呵道:“別叫了,快跟我走……”
說罷,他抱起行動不便的洛小拂就往回走了。洛小寧怔了一下,隨後追上他們的腳步。
江隱雲把他們帶到一處山洞中,這山洞還算寬敞,洞裡還有乾柴之類的東西,洞中只站了一個孟仲珩,而他那些護衛如今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