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羨慕嫉妒的說:“大熙人可真會享受啊!”
然後,他們又試了涮著吃的,果然又是不一樣的味道。
“不過看這器具的樣子,似乎並不難。咱們的鐵匠也能做出來。”有人說道,“待咱們回去,也讓人做了這些來吃。不就是往水裡涮一涮,放鐵盤上烤一烤嗎?至於這些蘸料,便是不能做的一模一樣,弄得差不多也是可以的。”
巴加圖爾突然嘆了口氣,道:“大熙人總能創造出新的東西。他們中原土地肥沃,百姓富庶,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去創造。”
“不像我們,在草原以遊牧為生,什麼都少,更不用說像大熙這樣豪華富庶的城邦了。”巴加圖爾握緊了拳頭,“越是來大熙看過,越是羨慕他們這邊的富庶。”
“咱們現在無奈議和,但早晚有一天,要攻入大熙,讓這裡變成我們的家園。”巴加圖爾用突厥語低聲說。
“是,早晚要攻入大熙,讓此地變成我們的家園!”其他人齊齊的低聲說。
他們聲音低,又特別整齊,低著頭髮聲的樣子跟做法似的。
現在店裡的客人不多,夥計們也不忙。
顧家小吃的夥計現在不忙,便湊在櫃檯前,看著那桌突厥人跟做法似的,小聲說:“他們幹什麼呢?看著怪滲人的。”
“不知道啊,咱也聽不懂突厥話。”
“不過,他們既然來了咱們大熙,理應說咱們的話。他們又不是不會說。”夥計道,“卻偏說咱們聽不懂的話,不知是在密謀什麼。”
“若見到老闆,咱們與他們說一聲。”
巴加圖爾這一桌還喝了不少酒,夥計們真怕他們喝多了在這裡鬧事。
還好巴加圖爾一眾人打著要先麻痺大熙的主意,平安無事的用完飯離開。
李慕慕去顧家小吃的時候,夥計們將突厥人在店中的情形與她說了。
只是他們也記不得巴加圖爾那些突厥話的發音,便是記得,李慕慕也聽不懂。
因此只知道他們肯定沒打好主意。
不過這事情便是夥計不說,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
不過聽夥計說,他們細細的用銀針試毒,突厥人臉色不太好,李慕慕便知,他們還真是想找顧家小吃的麻煩。
“還好咱們早有防備,不然還真要讓他們給陷害了。”王翠珍後怕道。
“但是也不能大意,他們這次不成,肯定還要找別的機會。”李慕慕道。
“哎,真是煩人。”張彩萍皺眉,“議和是好事,至少暫時不用打仗了。”
畢竟家中還有個顧尚卿了。
真要是繼續打起來,誰知道顧尚卿還能不能平安。
“可是突厥人來這兒,真是個大麻煩。”張彩萍道。
“他們在這裡要待上一個月。”顧尚卿道,“這一個月裡,只能謹慎一些,萬不可鬆懈。”
從聖人認了突厥三公主作義女,三公主便被留在了宮中。
只是她只能在後宮的一處偏殿居住,被同樣生了一位公主的德妃管著。
平日裡德妃拘著她,只讓她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更是出不去宮。
大皇子和三皇子住在宮外。
太子雖在東宮,但距後宮甚遠,平日裡也都在前朝活動,根本不會往後宮去。
三公主就算是想假裝路過偶遇都不可能。
再加上還有德妃盯著,根本不讓三公主亂走。
三公主這才發現,她成了聖人義女之後,已是被變相軟禁起來。
之前的那些計劃,什麼勾引太子和大皇子,想的都挺好。
可是現在發現,根本實施不了。
三公主甚至試過跟德妃發火,可德妃能坐到四妃這個位置,又是忠勇侯的千金,能文能武。
對付一個三公主,就跟砍瓜切菜似的。
三公主的火氣有如打在一團棉花上,根本無用。
德妃四兩撥千斤的就把三公主給打發了。
現在三公主被關在後宮,別說去勾引太子和大皇子了,連去忘憂小憩找麻煩都做不到。
這日,突厥使團所在的行館內。
這次代表突厥前來和談的人,是突厥的二皇子。
此時房間內只有巴加圖爾和二皇子兩人。
巴加圖爾道:“殿下,我們查過了大熙皇帝的三個兒子。”
“發現近期三皇子與太子關係變得很好,以前那位三皇子可是兩邊都不沾的。”巴加圖爾道,“而這一轉變,是從三皇子去了一趟大理寺大牢,出來之後開始的。”
“什麼?”二皇子震驚,“大熙皇帝把自己的親兒子也下過大牢?”
巴加圖爾:“……”
“不是的。”巴加圖爾心說二皇子到底是什麼腦子,他又沒說過三皇子被下獄了,只說是從大理寺大牢回來,二皇子是為什麼覺得大熙的三皇子被抓起來了?
可汗讓二皇子來負責和談事宜,真的沒問題嗎?
“是大熙的三皇子曾去大理寺的牢中看過兩個犯人。”巴加圖爾道,“從大理寺的大牢出來後,對太子的態度就變了。”
“這麼奇怪?”二皇子皺眉,摸著自己的下巴,“他去牢裡見過什麼人,你們查出來沒有?”
“查出來了。”巴加圖爾道,“他們去見的人是蘇廣成和蘇芷兒。這二人是父女。蘇廣成曾任崇安知府,後進京擔任翰林院侍講。”
“他們大熙的官職太多了,亂七八糟的,讓人眼暈。”二皇子只知道大熙一些重要的官職以及將領。
對於翰林院侍講這種小官是完全不瞭解的,“翰林院侍講是做什麼的?”
巴加圖爾又解釋了一番,二皇子點點頭,“那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職位,他一個大熙皇子,雖不受寵,可為什麼要去牢裡見這二人。”
“另外,這二人犯了什麼罪,竟然進了大理寺。現在還活著嗎?”二皇子是知道大理寺的。
一般人還真進不去。
巴加圖爾此時露出自信且有些驕傲的表情,“我們在大熙還是有人的,還真叫我們查了出來。”
“那蘇芷兒自稱能做預知夢,知道將來發生的事情。”巴加圖爾道,“至於她到底知道些什麼,這點我們便查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