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豫章縣兵的依仗到底是什麼,他猜不出來。但是肯定是跟豫章,跟岑台山的鐵礦有關係。
貪心的豫章縣令譚晉,他不是焦點,鐵礦的買主,在此時此刻也不是最重要的。
此時此刻最重要還是鐵礦,是有關鐵礦訊息的傳遞。以及為了鐵礦可能會支援豫章縣兵的神秘勢力。
鹽與鐵,大周財政的兩條腿,焦點在鐵礦。所有的一切始於鐵礦,而最終也必將終於鐵礦。
而另一個從張柳村回來的小團體,李熹和趙普站的位置還是比較靠近的。
李熹自認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或許是他身為李家人的自信。
當然,如果是遇到沒見識的山匪,他也就只能是自認倒黴。但是如果是縣令譚晉的話,李氏這身虎皮還是蠻嚇人的。
所以李熹不怕縣兵,也不怕縣令譚晉勾結的人,他獨獨害怕沒有見識的山匪。
過江龍和地頭蛇哪個更強,李熹無法斷定。所以當然還是得穩一手,誰贏戰誰。
趙普就沒有李熹那麼鎮定了,他的家世沒有給他足夠的底氣。
他的小包裹早早就收拾好了,他想逃卻沒辦法逃。
趙普能怎麼辦,趙普也很絕望啊!
整個驛站已經被包圍了,現在已經撕破面子了,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們沒有打進來。他們是擔心打不過羽林衛嗎?
但是如果他們打不過羽林衛,他們又哪裡來的底氣呢?
趙普還在心心念念他的跑路大計,情況一旦不妙,那當然是得走為上計!
戰前不宜跑。萬一若是林延賢一方勝利了,那麼他這個戰前逃跑的人肯定逃不過清算。
亂戰不宜跑。殺紅眼的大頭兵們可是不管自己的刀下到底是何人。
他堂堂一箇中央官員,就這樣死在一個小縣的一個大頭兵刀下,實在是太過憋屈。
戰後不宜跑。勝負已分,戰爭都結束了,那還跑個什麼?完全沒有意義。
接下來就勝利者接收全部的果實。而他要麼是作為勝利者,要麼是作為勝利者接受的果實。
不過,經過了縝密的分析之後,趙普絕望地發現,沒有什麼最佳的逃跑時間供他選擇。
趙普有點慌,升職加薪有點難,難道所有身處高位的官員都是這麼驚心動魄過來的嗎?
某中央要員:謝邀,這題我有切身體會。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其實很簡單。只要按部就班地熬資歷,總會熬到你的。現在的小年輕,就是太嬌氣,不去拼搏,不去奮鬥又哪裡來得升職加薪呢?
趙普回想了一下中央官員的評論身材,回顧了一直重點“肚腩”,他有理由懷疑他的一切苦難都來自於,他沒有趕上一個好時候。
就好像生於章和時期的官員會感概,還好是晚生了十餘年。若是在景耀的時候當官,那官當得哪有章和時當的有滋有味呢。
景耀時期的官員,他們上得應付,雄心勃勃的景耀帝以及胸懷天下的宰執,下得應付時刻想著取而代之的官員們。
趙普覺得他就錯生在了長生時期。長生時期的官難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