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膽子這麼小呢?”聶文勳輕笑的聲音傳來:“見著什麼了?”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調笑。
程京妤抽噎了一聲,退開一步,抬手飛快擦了一下眼角。
“沒什麼。”
“新郎新娘鬧洞房你不看,偏偏從後院出來,你這副樣子,我很難不相信沒見著什麼啊。”
不過方才傅硯辭的洞房也不讓鬧,蓋頭都是唐未央自己揭的。
什麼熱鬧都沒看到呢,真無趣。
但是頭一瞥,看見程京妤神色異樣,便跟了過來。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程京妤哭,雖然哭的很隱晦,但是美人落淚,總讓人不忍。
所以他出於男人該有的氣節,跟過來安慰了幾句。
程京妤自覺丟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但是唐未央死在面前的場景揮之不去,傅硯辭那晦澀難辨的心情也叫她分辨不清。
就是莫名難過,想掉眼淚。
“殿下不去喝酒,還有閒心管我的事?”程京妤當然不會說自己究竟看見過什麼:“質子府您也挺熟啊。”
她此時止住了眼淚,還留有兩聲抽噎。
看起來也太可憐了。
聶文勳感覺此時的程京妤像一隻紅鼻子的小兔子,明明連眼底都是紅的,但卻犟著不服輸。
他鬼使神差,伸手將程京妤鼻子上那滴小眼淚給抹了。
程京妤一驚,人往後仰,剛想說聶文勳不要動手動腳,但是抬眼間,表情一怔。
——傅硯辭就站在不遠處,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程京妤。
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程京妤慌張地朝前邁步,但是傅硯辭轉身就走。
“你在看什——”聶文勳好奇地一轉頭,卻只看到了傅硯辭高瘦的背影。
“喲,”聶文勳好笑地詢問:“他這是看見什麼了,他的喜服呢,你跑什麼!”
程京妤已經追了上去,一句也沒有理他。
“我早就說這兩個人不對勁!”聶文勳惡狠狠地說:“還想瞞過我!”
但是程京妤早就跑沒影了。
因為夜黑,地上的路又不平,而傅硯辭腿長步子大早就走的沒影,心一慌,踩錯了一塊磚。
“啊!”
腿一軟直接跪下去,程京妤疼的叫出聲來,也起不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上來,其實心底對傅硯辭是有些莫名的杵和生氣的。
但是剛剛看見他那樣的表情,就好似自己跟聶文勳有什麼似的。
出現了,看見了,但是不吱聲,還轉身就走。
她又沒欠傅硯辭的,說起來方才還算幫了他,為什麼反倒跟她發脾氣?
雖然也看不出來他是在發脾氣。
反正不管他生沒生氣,程京妤現在是真生氣了。
又生氣又傷心。
腳踝三次受傷,現在火辣辣的疼。
她也顧不上,只知道剛才擦乾的眼淚現在收勢不住。
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遇上傅硯辭,自己都很糟糕很狼狽。
就好像重生一次回到傅硯辭面前,就只是為了懲罰她似的。
“嗚——”她抱住膝蓋,乾脆坐在原地哭起來。
四周黑漆漆的,質子府剛死了唐未央,一個女聲哭的嗚咽,其實很是恐怖。
春華沒帶出來,程京妤猜一會兒自己要雙眼紅腫著出質子府,一定會引來嘲笑。
不管了,先哭再說。
反正傅硯辭也沒有心。
想到這,程京妤哭的更傷心了。
直到面前停住一雙腳。
程京妤以為是聶文勳跟過來笑話她,但是此時也顧不上了。
聶文勳那個人精估計已經看出什麼了,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丟臉。
她於是伸出一隻手,抽噎著道:“拉我一把,我腿疼。”
呦呦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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