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傅硯辭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激怒,反而歪了歪頭,道:“近來缺錢吧?”
缺錢?
傅硯墨一時沒有領悟他的意思,只是眉頭一皺:“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本宮缺錢?真是笑話!”
香龕裡的香散著眼,地上還有一個死人。
兩個血親的兄弟,面對面,傅硯辭絲毫沒有凌弱於人的氣勢。
也不見他被激怒和傷心。
傅硯墨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分外不爽,他比傅硯辭矮,但又偏要壓過他。
於是伸手在傅硯辭的肩上點了兩下:“注意你跟本宮說話的態度,你不會不想回大靖了吧?”
“皇兄這話說的,好似我態度好,皇兄就會准許回大靖了?”
傅硯墨哈哈一笑:“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本宮自然不會讓你輕易回去。”
“可我怎麼聽二皇兄那邊的人說,皇兄近來煩惱不少,父皇將許多事務都交由二皇兄了呢?。”
傅硯墨臉色鉅變:“你什麼意思?”
這個庶子還關注大靖的事?
“傅硯辭,誰給你的膽子,你敢跟傅硯諾同流合汙?”
這兩個庶弟,要說忌憚,傅硯墨當然更忌憚傅硯諾。
對方雖然也是庶出,但是他的母妃是父皇的寵妃。
難怪傅硯辭方才會問他是不是缺錢,這傢伙分明是透過傅硯諾知道了大靖的事!
是,他確實缺錢。
籠絡朝臣,要在父皇面前建功,沒有一處是不花錢的。
尤其是近來春耕時節,大靖的農業一直是頭疼的事。
他與傅硯諾為了搶功,都暗自使力,當中週轉,自然缺錢。
這也是他的弱勢,反觀傅硯諾,外家家產雄厚,根本不缺。
想不到老二竟然會跟老三說這事,難不成他們早就攪和在了一起?!
傅硯辭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他不過是想挑起這二人的內鬥而已。
裝出遺憾的樣子:“皇兄這麼對我,往後有什麼好處,我當然也是偏向二皇兄的多,有問題麼?”
“你以為傅硯諾就能給你什麼?”傅硯墨冷冷一笑:“兩個庶子,還以為能爭搶大靖的皇位了!”
他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心底卻生起滔天怒氣。
傅硯辭的實力雖然不足為懼,可自己與傅硯諾斗的狠,難保這兩個真不會聯手對付他。
看來,他要儘快解決老二這個燙手山芋不可!
連他缺錢都知道,老二背地裡還不知道掌握了他多少底細!
思及此,他也沒有耐心再待下去。
地上唐未央的屍體沒再看一眼,他警告般點了傅硯辭兩下:“別在本宮眼皮底下裝神弄鬼,否則本宮不介意先將你了斷在西楚!”
他說完,人便踏了出去。
只留下傅硯辭站在原處。
司珏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望著這滿地狼藉和唐未央的屍體。
大紅色突然變成了諷刺。
這本該是殿下的喜宴.....
“殿下,”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新婦過門,新婚夜便死在了質子府,傳出去定然會有許多流言碎語。
傅硯辭手指一動,冷冷一諷:“她到死都念著傅硯墨,從前小的時候,她沒那麼多心機。”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傅硯墨騙到床上去了,痴心妄想,以為太子妃之位真的是給她的。
該說天真還是無知?
傅硯辭經歷過兩世,前一世唐未央也是這麼死的。
他沒有觸動,對於出賣不知悔改的人,死了就死了。
他身邊本來也沒有多少人,少一個更沒什麼。
“殿下,太子回去與二殿下定然會鬥到明面上,我們的目的達成了。”
傅硯墨和傅硯諾,斗的你說我活才最精彩。
他輕輕兩句話而已,傅硯墨果真沒腦子。
輕哂一聲:“蠢貨。”
而後隨意地掠過唐未央的屍體,道:“埋了吧,對外就說暴斃。”
只是毫無感情的一眼,唐未央死的確實慘。
還是帶著恨意死的。
真可憐。
但是隨即他想起程京妤方才身子一顫。
——似乎是嚇著了。
解開喜服的扣子,傅硯辭脫掉外衫,露出裡面他常穿的藏青雲紋繡袍,問道:“她呢?”
呦呦鹿鳴:
大家新年快樂呀!(傅硯墨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