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安昭儀這麼一看,一下子就與李慕慕的目光接觸上了。
李慕慕眨眨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抓包了啊。
她是已婚的女眷,又坐的靠後,上頭那些娘娘們,誰也不會把心思放在她這頭。
安昭儀也沒料到會有人正看這邊。
見李慕慕梳著婦人髻,雖不認識,但還是微笑著朝李慕慕點點頭。
李慕慕臉一紅,趕忙低頭不敢再看了。
不過,這安昭儀的性子還真是和煦。
她僅憑原著中對三皇子不多的描述,實在是沒想到三皇子的生母竟是這樣的性子。
不知三皇子是否如他生母一般。
李慕慕正想著,上頭,皇后的聲音想起,“今日請大家來,是看花園中花開的正好,本宮這也有株花,瞧著極新鮮。”
隨著皇后話落,皇后身邊的宮女端上來一盆花。
花是極漂亮又豔麗的紫色。
李慕慕瞧著,像是鳶尾。
只是這花不是華夏本土的產物,是從歐洲傳過來的。
大熙雖不在李慕慕所知道的歷史中,但歷史上的那些人與著作,卻也都有。
所以李慕慕認為大熙或許是平行世界中的一個朝代,但所在的大陸,跟華夏是一樣的。
這株鳶尾花,皇后如此喜歡,大概是舶來的,大熙此前並沒有。
“娘娘,這株花當真是好看極了,顏色貴氣又豔麗。”敏昭容笑著道。
大熙以紫色為貴,加之又素有紫氣東來的說法。
這紫色的鳶尾便更是招人喜歡了。
“是啊,咱們大熙最喜歡紫色,偏這花的顏色又這般的正,豈不惹人喜愛。”淑妃慢悠悠的笑道。
“既然是這麼好看的花,便不好叫它獨自美麗,敗了便不再了。”皇后道,“因此本宮叫花匠培育,這株便是新培育出的,其中長得最好的。”
“待培育的越多,到了花開的時節,放眼都是花團錦簇的紫,豈不好看?”敏昭容湊趣的在一旁道。
“正是這個意思。”皇后微笑著點了點頭。
淑妃笑笑,道:“這花啊,就跟今日在場的姑娘們一樣,都是美麗的很吶!”
“淑妃姐姐說的是。”安昭儀笑著道,“今日來的這些姑娘們,也如不同的鮮花一般,有的清麗如百合,有的濃麗如牡丹。”
“娘娘可覺得,這裡頭有誰像這株鳶尾?”淑妃笑著道。
底下姑娘們聽到這話,心俱都緊張起來。
今日這株鳶尾特殊,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又得皇后娘娘喜愛。
加之紫色尤為特別,放眼整個花園,都沒有如同鳶尾這般的花。
那抹濃豔的紫色在此處花園中顯得尤為的特別。
說它是全場最特別,最引人注目的花也不為過。
淑妃這麼問,誰如鳶尾一般,不就是誰就是全場最特別,最受矚目的姑娘嗎?
若皇后娘娘真的說了,那麼皇后娘娘說的誰,便意味著誰就是全場最特別的姑娘,至少在皇后娘娘眼中是如此。
若皇后娘娘覺得是如此,那皇后娘娘說了誰,誰便極有可能是太子妃了。
在場的未出閣的姑娘們,除了李知音,大概都緊張了起來。
李慕慕看向李知音,正好撞見李知音微微低頭,還稍稍往後靠了靠。
不過以李知音的才智,不可能不知道,這大概跟長相才情沒多大關係。
皇后娘娘心中應早有定論。
真要是早就看定了李知音,她往後躲也沒有用。
而且李知音坐在第一排,又是很靠近皇后的地方,還真躲不到哪裡去。
李慕慕知道,李知音即使知道,也忍不住想要掙扎一下。
李慕慕也替李知音緊張了起來。
便是在場的夫人們,也忍不住屏息。
因她們都是對面姑娘的家中長輩。
一旦自家出了個太子妃,那真的是全家跟著昇天了。
皇后微微一笑,道:“不論是什麼花,都是獨一無二的,也不獨這鳶尾一株特別。”
“不過,咱們這兒沒有鳶尾,看個稀罕罷了。”皇后道。
安昭儀微笑點頭。
皇后娘娘又道:“今日來的姑娘們,俱都是品貌無雙,才華兼備的。咱們今日春光正好,就這麼聊天吃茶,也沒甚意思。”
“不若便以這鳶尾作畫。”皇后道,“正好三位殿下在後頭。待畫完,將畫交給他們選,三人選出的得票最多的,本宮便將這株鳶尾送與她。”
儘管大家都知道今日是為太子選妃,但誰都沒有明說。
現在聽說三位殿下都在後頭,雖不知具體位置,但想來不遠,在場無人驚訝。
雖說主要是為太子選妃。
但淑妃和安昭儀都在,也能看得出,順帶也要給大皇子和三皇子選一選的。
只是大皇子與太子斗的厲害,有分庭抗禮之事。
若大皇子真成功了倒還好。
但如今太子地位穩固,日後太子登基,大皇子怕就是階下之囚。
誰要是真被選中去當這個大皇子妃,可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
總之不如當太子妃那麼穩當。
反過來講,如果大皇子成功,那當這個太子妃自然不好。
但皇后當不允許這種可能性出現。
思來想去,還是太子妃穩固一些。
至於三皇子,便留給那些沒有追求的人家去吧。
三皇子能有什麼前途?
本身不得聖人寵愛,又不知與太子親近。
將來怕就是一個閒散無用,也不甚富裕的王爺。
淑妃和安昭儀將底下眾人的反應看了個分明。
淑妃藏在袖子裡的手指繳的越來越緊,氣的不行。
底下這幫人,竟然把嫁給他兒子當做是一場禍事!
她還偏要選一個出眾的兒媳才行了!
安昭儀倒是沒有淑妃這般不服氣。
她兒子是個不上進的,但乖巧聽話。
不上進也只不過是對那位子不上進,這樣也好,能保全自己。
她覺得,她兒子這樣是大智慧。
本來她也想選個家世不那麼突出,沒有野心的姑娘給三皇子的。
宮人送上了作畫的筆墨紙。
李知音沒想亂畫一通,皇后與眾位娘娘又不是傻子。
她若真這麼做,便是給家中招禍了。
這不是擺明了不想嫁入皇家嗎?